確認那幫人有鬼之後,金浮沉目光陰狠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孟凡搖了搖頭:“南無一戰發生了很多不同尋常的事情,冥河冥舟都在光天化日下現世,肯定引發了不少勢力的興趣,下面那幫人不是爲了錢財,看樣子必定另有所求,我們最好還是要搞清楚他們的真正目的,也要看一看他們背後有沒有什麼勢力撐腰,纔可徹底將麻煩解決。”
孟凡頓了頓,瞧着金浮沉的雙眸道:“若是快刀斬亂麻,沒有徹底根除禍患,金老哥怕也睡不安穩。”
說到這裏,孟凡笑了笑:“再說了,我現在可是十八重山的盟主,我一來就殺人,對我的聲譽有影響的。”
“這倒也是。”金浮沉坐回座位上,眉頭緊皺,用手指敲着桌面,很是煩惱的樣子,嘟囔道,“可是怎麼才能調查出他們的真正目的呢”
孟凡沉吟了片刻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入他們內部。”
金浮沉擡起頭,道:“方纔你也看到了,他們可是油鹽不進,對外人充滿了敵視,對你這個新上任的盟主也沒有絲毫尊敬,打入他們內部談何容易”
“哦,孟老弟”金浮沉突然又滿喊歉意道,“這幾天事情亂糟糟的,我都沒來得及恭賀你當盟主了,等事情結束了,一定要準備一桌酒席給你好好賀賀。”
“那些老傢伙們選我當盟主根本就沒安好心,金老哥也不用當回事。”孟凡笑着擺了擺手,“至於如何打入他們內部,這事由我來做好了。”
接下來,孟凡和金浮沉細聊了一陣子,商議出了一個大致計劃,隨後他扯開話題問金浮沉道:“九轉氣運輪的事,你後來找過沒”
“找過了,可是沒找到。”金浮沉遺憾的搖了搖頭,“是不是掉進冥河裏去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儘量還是找一找,要不然沒辦法給梅解意一個交代,沒那東西他們就無法回家,他也不好安撫那近千族人。”孟凡嘆了一口氣,“再加上杜長絕和闌珊生死未知,梅解意的壓力很大啊”
“孟老弟,你千萬別因爲這個就覺得對梅解意有所虧欠。”金浮沉勸慰孟凡道,“他們參與大戰也是爲了報仇,而大戰死人是很正常的,況且沒有你,他們不僅報不了仇,死的人也會更多。”
孟凡輕輕點了點頭,道:“公冶春暮有消息了沒”
金浮沉搖了搖頭:“一樣沒消息。”
他對這件事更爲煩惱,公冶春暮若是死的話,就死得爽快一些,好讓南無派光明正大的確立新的掌門,眼下生死不明,新掌門無從確立啊
若是確認新掌門,孟凡說不定就能趁機將南無派收了,孟凡若不想要南無派這個爛攤子,不還有他金浮沉嘛
“一件件事解決吧”
孟凡簡單說了一句,便告辭離開,推開了閣樓的門時,外面的狼藉場景又映入了眼簾。
“孟老弟,你也要注意安全,你身上的傷都養好了吧”金浮沉在送孟凡離開時,關切的問了一句。
“差不多都好了。”孟凡沒有說實話。
bsp;和六道修羅大戰一場,他體內積鬱了一些查不清原因的暗傷,每隔幾天便會發作一次,會吐出極爲陰寒的污血來,吃了一些調理丹藥也不見好轉,但好在沒有致命危險,興許隨着時間的推移,傷勢會自己好轉。
他並沒有直接離開金蓮峯,而是來到懸崖小院。
興許是金浮沉刻意讓人打掃過,小院乾乾淨淨的,不見一塊碎石。
“這小院算是我的福地了。”
孟凡站在院子裏,瞧着院子裏的一草一木,臉上浮現起一抹微笑,而後他又走近了小院附近的那片竹林,臉上露出一抹失望。
那場大戰耗盡了南無派的氣運,昔日神奇的竹子已經變得平淡無奇了。
不過也好在他早就收割了不少存貨,還能用上很長一陣子。
“先找一找九轉氣運輪吧”
看天色尚早,他並不急於解決那些鬧事的人,身子緩緩沉入了地底,一路輕車熟路,來到了當初的那片溶洞,但溶洞也近乎全部塌陷,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裏面也沒有公冶春暮的氣息。
在地底尋找了片刻,雖然沒找到九轉氣運輪,他卻發現了一件怪事。
在南無派地底佈滿了血紅根鬚,如同人的毛細血管一般,在地底大面積蔓延着,規模極爲驚人,不知道究竟有何用處
“有點意思”
孟凡想都沒想,直接向一個方向穿梭了過去,最後停留在了那些棺材下方,那些棺材正是鬧事的那些人帶來的,那些血管一樣的東西就是從那些棺材裏蔓延出來的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是汲取陰間的殘留之氣麼”
“還是”
孟凡觀察了一陣子,便心事重重的離開了地底。
他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山下的小鎮邊上,在一片樹蔭下將梁百田歸還的鬼面具戴上,裝扮成了一個身材壯碩的漢子,衣服也換成了粗布衣衫,但卻是一臉病態,行將死去的樣子。
小鎮邊上有一戶人家是經營棺材鋪的,也沒什麼店面,幾十具棺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院子裏,看起來有些瘮人,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在往一具剛做好的棺材上刷底漆,有一位老頭倒背雙手,在旁瞧着。
“爹,你說南無派山上死了那麼多人,咋沒人光顧咱們的生意呢”男人放下手中的刷子,挺直身體揉了揉腰,對老頭道,“咱家的棺材又不是不好,你瞧瞧,柏木、松木、楠木、柳木、桐木什麼材質的都有,做工也很地道,躺在裏面多舒服啊”
“死得那些人都是修道之人,身後事自有人家的講究,你別操那個閒心”老頭呵斥兒子道,“好了,你先歇一歇吧,這副棺材不着急做。”
“嗯。”男人點了點頭,而後走到旁邊洗手去了。
那棺材也的確不急着做,是鎮上的老張爲自己定做的,而老張的病也不是急症,應該能撐過這個冬天的。
這時候,一個滿臉病態的漢子走進了院子,瞧着男人剛剛刷漆的棺材,問那對父子道:“這棺材怎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