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黑色小劍的來歷也很值得說道,是他在帝仙宮九重天底下,用命換來的,早已和他心神相連,其內更蘊含着極爲狂暴的劍意,用來糊弄一下老者應該可以。
也的確可以,老者高喝了一聲開爐
話音未落,石室的溫度驟然升高,一股股熾熱的岩漿從方纔炸裂的石臺下噴涌出來,也不順着地面流走,而是反常的順着石室牆壁,向頂部匯聚,最終在孟凡頭頂凝成了一隻巨大的岩漿火球
這讓孟凡意識到,通天壁四季如春,其下很可能是一座火山,就算不是火山,也應該連通着地脈岩漿,而地肺靈氣可能是從岩漿中滋生出來的。
孟凡擡了擡頭,眨了眨眼:“這火球不會澆到我身上吧”
嘩啦
那火球真的掉落下來,將他包裹了起來。
老者漂浮在孟凡身前,掐訣不止,陣法光芒也閃耀不休
孟凡在火球中抽了抽嘴角,若是換成別人怕是早已被燒成灰了,這哪是接受傳承,這分明是一場謀殺啊
“鑄劍”
孟凡心頭又猛地一顫,恍然明白了老者那些話的意思。
什麼仙金劍體,這分明是將他鑄成一把劍啊
以人鑄劍
“老哥哥,你可千萬別開玩笑,不管是我還是你徒兒,就算是有金屬性體質,那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而不是一塊金屬,哪能拿來鑄劍啊”
“你再這麼搞我寧可不要傳承,也要想辦法溜了”
不知是流程需要,還是那老者也怕自己的徒弟承受不住鑄煉之痛會逃跑,老者猛地飄到孟凡所在的火球旁,掐訣後在火球上猛地一拍,隨着一陣猛烈的陣法之力波動,孟凡頭部如同遭受重擊,一翻白眼,當場被震昏在了火球中,什麼都不知道了
與此同時,通天壁上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你們瞧這是怎麼了”
“這些花怎麼都枯萎了”
“空氣也有些冷了”
一些正在花海閣樓附近巡邏的武評盟弟子,突然發現花海在瞬間枯萎了,一朵朵花耷拉着腦袋,失去了往日的色彩,空氣也變得寒冷,讓人忍不住汗毛豎起四季如春的通天壁,在這一日進入了冬季
“浩兒,吾之愛徒”
也不知過了多久,孟凡漸漸恢復了意識,耳邊不停着響着老者的呼喚聲。
睜開雙眸,瞧見老者站在自己身前,笑容和藹。
而自己則躺在一片厚厚的灰燼之中,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燒光了,肌膚上竟有符紋光芒閃耀着,說不出的怪異。
他下意識的查看自己全身,而後長長鬆了一口氣。
該在的都還在。
沒有缺少什麼零件。
也沒有真的被鑄成一把劍。
“浩兒,你果然沒讓爲師失望,爲師已經給了你傳承,也成功幫你鑄成了仙金劍體,去吧,報仇雪恨去吧”
說着話,老者伸出手撫在了孟凡頭上。
當然也不是真的撫在他頭上,只是做做樣子。
孟凡瞅了一眼老者的臉
,竟有眼淚的痕跡浮現出來,估摸着老者當初將自己的心念寄託在陣法中時,是哭着寄託的。
“去吧,去吧”老者的影子漸漸淡薄起來,“你不要哭”
話語未落,老者的影子消散不見。
整座石室陣法也黯淡了下來。
並沒有哭的孟凡,尷尬的笑了笑,老者肯定是事先猜到了,自己的徒兒會在這時候哭吧
轟隆
石門突然被人撞開,陸大武一臉焦急的闖了進來,急聲道:“小副宮主您沒事吧”
結果他話音還沒落,就仿若遇到了極其可怕的事,猛地向後退去,待他退到石室外面時,身上已是佈滿了密集的傷口,像是被一把把鋒利小刀隔出來的
陸大武失聲道:“小副宮主,您這是剛煉成了一種新術法”
在他的視野中,有一把把肉眼可見的半透明小劍,飛旋在孟凡身旁,而那小劍分明是由空氣凝出來的,他方纔剛一靠近孟凡,那些半透明小劍就向他發起了攻擊
瞧了一眼傷痕累累的陸大武,孟凡也愣住了。
他可是什麼都沒做啊
難道這就是老者所謂的仙金劍體
自己身體已經是一把很厲害的劍了
正當他向對陸大武解釋什麼時,身體又猛地一震,擴散出了狂暴的修爲波動,那些半透明小劍猛地大面積擴散,最終形成一道凌厲劍刃風捲,不停的切割着石室牆壁,眨眼間,牆壁上便佈滿了一道道深刻劃痕,石屑紛紛揚揚飄灑在風捲中。
陸大武很是忌憚的再次向後方猛退,又驚聲道:“小副宮主,您又要突破修爲了”
孟凡只是沉喝了一聲:“陸兄幫我護法”
他的確是要突破修爲了,那老者沒騙人,給他兩個造化,一是將他鑄煉成了仙金劍體,二是將一身傳承也給了
孟凡盤膝而坐,隨即進入了長生空間
陸大武守在石室外,喃喃道:“小副宮主是長六境修爲,眼下是突破長七境,不知能否成功突破”
他已經做好了長久爲孟凡護法的準備。
但他卻怎麼也沒想到,還沒過一炷香時間,孟凡就穿戴整齊的從石室裏走出來了,他還一位孟凡突破失敗了,正想安慰孟凡幾句,卻聽到孟凡輕聲說了一句:“謝謝,我現在是長生七重境了”
陸大武頓時瞠目結舌
但他並不知道,孟凡這還是在長生空間和老朋友們多聊了一會兒,要不然他早就出來了,女天人雪怡對他說了幾句話,讓他別忘了彼此的約定,而她該做的一直都在爲他做,不管是長七境還是長八境,只要有雪怡在,都不會讓他遇到一點阻礙。
“約定”
孟凡豈能忘記自己和雪怡的約定。
雪怡想見一下奇琳兒,問一問自己的家鄉在哪,因爲雪怡生前也有金色血脈
“傷已經沒問題了,修爲也突破了。”走到石室外面,孟凡瞧着陰鬱寒冷的天空,“第一場雪也該下了,得快快回家去了”
他要儘快見到奇琳兒,兌現和女天人的約定。
更重要的是,要救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