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那場密談,他知道孟凡在楚家有兩件極爲重要的事。
第一件自然是那五株靈草。
第二件則是救出葉家的四個俘虜,此事是受葉初九所託。
當然,自從孟凡和他相認之後,孟凡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帶他順利離開楚家。
這三件事哪一件也不是易事,堪稱是虎口拔牙,亦或是與虎謀皮。
“孟老弟,咱們打楚盛明那件事,真的對離開楚家有幫助麼”
聞人朔站在窗口,一面監視着院門,一面對孟凡說道。
“算是有一點點幫助,接下來就看楚盛明有沒有心思繼續和咱們鬥了,鬥得越厲害越好,厲害到我那五株靈草都不是事那就更好了。”孟凡盤膝坐在牀上,摸着下巴神祕叵測的笑了笑。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聞人朔回憶着那場密談,附和道。
隨即忽又想起什麼來,聞人朔又道:“孟老弟,咱們要不要去看看楚徵夢那丫頭,說實話,那丫頭是個很不錯的人,若她不是隱世家族的人就好了,那個呵呵”
“那個什麼”孟凡打趣道,“聞老哥還想認她做兒媳不成”
“人家哪看上我家裏那些歪瓜裂棗”聞人朔笑着擺了擺手,而後肅然道,“我始終是虧欠了她的人情啊眼下又想着跟你在楚家搞事情,難免覺得對人不住。”
“所以咱們儘量別跟她走太近,不能害了人家不是。”孟凡道。
“這倒也是”聞人朔點了點頭。
當他目光再放到院門口時,說了一句:“人來了”
院門處,進來一羣手持兵器的人,那些人一進門,便警惕的站在了院門左右,隨即楚天曉的身影出現了,在他身後跟着四個氣息萎靡的葉家俘虜。
“聞人朔,人帶來了。”帶着俘虜進了房間之後,楚天曉沒和孟凡說話,倒先跟聞人朔開了口,“你一定要配合好徵康,此事重大,不得又任何閃失,也不能有任何貽誤,今晚我就要從他們嘴裏問出葉家的破陣之法來”
“明白五爺。”聞人朔點了點頭,隨即走到孟凡牀邊,俯身低聲道,“公子,您休息好了沒有好玩的東西來了,要不您玩一下”
楚天曉也旁哄孩子似的道:“兒子,你看看,這四個人可比那些螞蟻好玩多了。”
孟凡有些慵懶的擡了一下眼皮,瞅了一眼那四位葉家俘虜,隨後竟四平八穩的躺在了牀上。
“聞人朔,這是怎麼回事”楚天曉低聲問道。
“這個”聞人朔撓了撓頭,“可能是公子認生,沒心情玩了。”
“認生什麼叫認生”楚天曉甩了一下衣袖,“我是他父親,難不成是外人了”
“五爺您多多見諒,公子的記憶剛剛開始恢復,眼下楚家的一切對他來說無比新鮮,您想想,若您是公子,是不是也對不對”聞人朔道。
“嗯”楚天曉皺眉思慮了一下,“行,那我回避一下
好了。”
說罷,楚天曉就往門外走,但走到門口又停住了腳步,顯然有些不放心,重又走到孟凡牀前,一臉和氣道:“兒子,要不你先玩一個給爹看看,好讓爹這顆心踏實一些,若不然爹很是寢食難安啊”
孟凡擡了擡頭,聞人朔急忙將手伸過去,扶着孟凡坐了起來,孟凡打量着那四個葉家俘虜一眼,似是正在考慮先拿哪一個動手。
“楚家畜生,休得拿我等尋開心”
“也休想從我等嘴裏撬出一個字”
“我等生是葉家的人,死是葉家的人”
葉家俘虜突然開口大罵起來,聲音在房間裏嗡嗡作響,一顆擺在角落裏的盆栽,其花葉簌簌顫抖。
“都給老子閉嘴”
楚天曉厲喝一聲,一腳將一位嗓門最大的葉家俘虜踹翻在地。
“五爺息怒,息怒,莫嚇到公子。”聞人朔忙在旁勸阻道。
然後他將那位倒地的葉家俘虜扶起,對孟凡道:“公子,您看這個怎麼樣”
孟凡懶洋洋的從牀上滑下,擡起手伸向了那個葉家俘虜。
“兒子,慢着。”楚天曉輕輕抓住孟凡的手腕,道,“葉家在自己老巢佈置了一種陣法,叫族血陣,若是有人做出背叛家族的事,那人就會受到陣法牽制,生機乾涸而死,你的那種對對,你的那種神通好似和吞噬生機有關,你要儘量想辦法切斷這個俘虜和族血陣的聯繫,免得沒問出什麼話來,這俘虜就死了,咱們只有四個俘虜,死光了就麻煩了。”
楚天曉也不知道自己“兒子”有沒有聽懂,兒子隨即將手按在了那葉家俘虜的胸口。
聞人朔急忙站在門口,擺出一副護法的樣子來,楚天曉也拽着剩下的三位俘虜,站到了門口。
神奇而又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也不見孟凡身上有什麼修爲波動,那位嗓門很大的葉家俘虜身子一顫,頭部猛地擡起,直勾勾瞧向了房梁,眼珠子快速轉動着,像是瘋魔了,嘴裏還涌出白沫來,不多時,那俘虜的皮膚就枯萎起來,像是脫了水的蘋果,孟凡身上則有綠霧彌散出來。
“沒錯沒錯的確是吞噬生機”楚天曉在一旁攥着雙拳,“說不定真的能剋制住他們身上的陣法禁制”
“五爺,眼下公子對自己的神通還無法隨意掌控,若不然從俘虜身上吞噬的生機絕不會外散,但假以時日,他必能將神通施展的如臂使指”說着話,聞人朔向楚天曉拱手一拜,故作諂媚道,“五爺,您是虎父無犬子啊”
“哈哈”楚天曉心情大好,“聞人朔,這事你也有功勞,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如此就多謝五爺了。”聞人朔恭敬致謝。
他倆在這裏開心聊着,剩下的那幾個俘虜臉上則露出了濃烈的恐懼之色。
隨着綠霧在房間裏擴散,地板上竟然滋生出綠芽來,就連角落裏的那棵盆栽也變得枝繁葉茂起來,旋即便開出了幾朵小花。
楚天曉讚歎道:“好兆頭,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