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孟凡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他一步步的,走得小心翼翼,又走得生死不顧,他曾渺小如螻蟻,他也曾像現在一樣萬衆矚目。
“小溪,就是我的道”
他堅守着這樣一個信念,打不死,壓不垮,讓知道他事蹟的人都禁不住動容。
若是那位沉睡女子,知道他這一路的艱辛,一定會心疼,也一定會幸福的吧
長生爐下丹火熊熊,長生爐裏面就是他的希望啊
等他煉成丹,一定就會回到那個小村子,從此再也不過問世間事了吧
他所追求的,不正是平平淡淡的生活麼
沒有了他的修煉界,一定會無趣至極吧
有人突然小聲的哭了起來
宋纖纖突然輕輕走到孟凡身旁,將一隻小小的錦袋放到了他的身旁,而後一句話也不說,就轉身走回了衆人身旁。
“宋纖纖,這鮫人淚不會是宋折柳哭出來的吧”孟凡沒有回頭看宋纖纖,嬉皮笑臉道,“如果是那小子哭出來的,我可不要。”
“哼”宋纖纖冷着臉,狠狠瞪了孟凡的背影一眼。
“孟哥,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宋折柳急忙解釋道,“是她自己哭出來的,喝醉酒哭的,來的路上蘇珮姐、小凝姐、二邪哥他們這一路上可沒少給她講你和嫂子的故事,她喝着酒,聽着故事就哭了,勸都勸不住哇我感覺她有點嫉妒嫂子,她說醉話的時候,曾說自己爲何”
啪
宋折柳話還沒說完,宋纖纖就一巴掌拍在了宋折柳的後腦上。
宋折柳一頭向下栽去,鞋都飛出來了。
青靈其實也很想這麼着打孟凡一下子,好出出窩在心口的一口氣,但屢次攥了攥手掌,都沒有下手,捨不得啊
“宋纖纖謝了”孟凡打開錦袋,取出晶瑩剔透的藍色鮫人淚數顆,低喃道,“這鮫人淚來得正是時候,這下子可不僅僅是煉出一枚生魂丹來了”
孟凡揮手,鮫人淚入爐。
轟隆隆
長生樓之上的高空,陡然響起陣陣雷聲。
奇琳兒蹙了蹙黛眉,緩緩站起身向外走去,藍兒和阿福也緊跟在了後面,十二位天人急忙向她倆見禮。
“不止一枚丹藥,雷劫感知到這裏了,做好應對雷劫的準備。”奇琳兒言簡意賅道。
“明白。”那些天人毫不猶豫點頭,同時有一股股極爲恐怖的氣息從他們身上擴散出來。
正對着長生樓的高空,一道電光陡然閃過,在高空中撕了一道口子,久久無法癒合。
“小姐,這是不是也是你渡過生死兩劫的機會”藍兒瞅着高空問道。
“這樣的雷劫威力不夠。”奇琳兒顯然沒將那道不痛不癢的雷劫放在眼裏,“除非打開長生樓大陣,讓雷劫全部落下,那樣或許還有些可能,但”
奇琳兒瞧了一眼長生樓:“但可能會影響到孟凡煉丹,因爲會很吵。”
他話剛說完,孟凡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琳兒,你放心玩,雷劫我見多了,沒啥問題的。”
在帝仙宮那次,雷劫劈穿丹房屋頂,差點就將他跟長生爐劈毀了,他也沒受到一點影響,最後生魂丹也是
這一次不光有奇琳兒藍兒,還有十二天人護法,勢必更爲安全。
奇琳兒莞爾一笑,拿出從天道老頭那裏得來的天道珠子,擡頭瞧向了高空,輕聲自語道:“那就玩一玩”
一股比十二天人更爲恐怖的氣息,從她身上傾瀉而出,她沖天而起
“走,玩一玩”
“肯定要玩,自從孟老弟上次在長生樓搗亂之後,長生樓許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小小雷劫,你可莫讓我等失望啊”
十二天人聯袂沖天而起,如衆星追月一般,跟上了奇琳兒。
底下的衆人都擡頭瞧着他們,被如此壯觀一幕,震驚得合不攏了嘴,也意識到有可怕一幕將要發生了。
“阿福,就讓他們在天上折騰好了,咱們給孟凡守門。”
藍兒彎了彎脣角,和阿福站在了長生樓門口。
“藍兒前輩是小副宮主的家人,曾從天而降,踏碎青丘城的護山大陣”
有來自青丘城的一位弟子,小聲向別人介紹起藍兒來。
“她是什麼修爲”
“長生大圓滿麼”
有隱世家族的子弟低聲問道。
“什麼長生大圓滿,不是小看人麼,超脫,還是非常超脫的那種。”那弟子挺着胸脯解釋道。
“哦,怪不得你們的小副宮主那麼無法無天,原來有超脫家人,厲害了”
“注意你的說辭什麼無法無天若是無法無天,早把你們打死了”
突然有一陣陣震懾人心的滾滾巨響,從高空傾瀉而下,打斷了衆人的交談聲。
奇琳兒高舉天道珠子,輕喝一聲:“開”
蒼穹上便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了無主之地外的黑暗天空,一道道巨大雷蛇在滾滾黑雲中流竄,模樣恐怖
“不夠瞧,滾”
有兩位天人旋即化作兩道流光,衝進了黑雲之中,轟隆聲中,一道巨大波紋在黑雲中擴散,那些雷蛇便一條不剩了。
奇琳兒一揮天道珠子:“陣法消散”
伴隨着她凌厲卻又悅耳的嬌喝聲,高空中的陣法屏障徹底消失,將外面的天空徹底暴露出來,滾滾雷雲,陡然向下一沉
撲通
撲通
有些修爲低的人竟然承受不住在剎那間傾瀉下來的威壓,紛紛倒地。
密佈在山巔上,長生樓旁的人羣,快速縮了縮,人擠人的擠到了一起,有些膽小的人都有些後悔來這裏了,會死人的啊
無數雷蛇從厚重的雷雲中轟下,奇琳兒主動迎了上去。
雷光映了她曼妙的身影,很多人都心神恍惚的認爲自己看到了仙子飛天,而飛旋在她身旁的那些天人,則像是守護他的仙人了。
此情此景,深深烙印在了衆人心中,一生無法抹去。
他們中有很多人都難免敬畏起孟凡來,打算不計一切代價,都要結交好孟凡,這種想法跟楚子冊不謀而合。
雷劫轟到奇琳兒身上,散成點點星光。
奇琳兒擡頭瞧天:“可不可以再猛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