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那些圍觀的人只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好潑辣,好暴力,沒想到事情還有這樣的原委。
全都是譴責的目光盯着周珏的爸爸,鄙視輕蔑的目光盯着那名孕婦。
“你胡說八道,那些錢明明是你拿去給你的老情人了,不要再說他是我的兒子,他纔是野種,是你跟那瘸子男人生的野種,你嫌棄人家瘸了,不要別人了,纔跟我好,老子傻,過了這麼多年才知道一直幫別人養兒子,難怪這小子要改姓,不願意跟老子姓姬,原來根本不是我的種……”男人指着周燕雯的額頭大罵出聲,一時之間,全都懵了,不知道到底誰說的纔是真的。
“你胡說八道,周珏纔不是野種,你爲了跟這個狐狸精在一起,什麼話都能亂說,顛倒是非,周珏別相信他,是他把錢拿走了,是他不要你了……”周燕雯指尖顫抖,據理力爭。
周珏腦袋嗡嗡嗡的,兩人的聲音彷彿魔音入耳。
“周珏,你是野種,是你媽跟那個瘸子的野種,不要怪我不要你,是這個女人給我戴綠帽子……”男人忽地轉向周珏,譏諷冷漠的聲音道。
“不是,是他和這個女人合夥騙了周家,所以才編的謊言……”
“我合夥騙你們?是你們周家把我當牛當馬,老子頭頂一片青青草原,一個個都看我的笑話……”
周珏看着兩人指着鼻子互相指責,完全不顧別人的嘲笑,心越來越涼。
“發……”男人的手忽然被拽了拽,他身邊的女人垂着頭,小聲喊道。
“別怕。”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繼續跟周燕雯對罵。
周燕雯瞬間紅了眼,一抹陰狠一閃而過,忽然衝向那名孕婦。
咚——
女人撞到了旋轉門,臉一抹痛苦爬起,一滴血從腿間掉落,身體緩慢滑下地面。
“美美……”
頓時,酒樓門口兵荒馬亂。
周珏木然地望着那一切,腦袋一片空白。
此刻他腦海裏不停地重複兩字:
野種,野種,野種——
他真的不是那個男人親生的?是周燕雯和瘸子生的?
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酒店,順着街道,一直走啊走,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後來似乎到了江灘。
此時,夜晚已經降臨,五彩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城市,明明一副十分美麗絢爛的景緻,周珏卻覺得孤獨,寂寥,彷彿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他站在石階,盯着遠處的彩虹橋,彩虹橋橫跨了一條江,橋的燈光時閃時爍,橋下時不時有一兩條大船嗚嗚而過。
大船一過,江裏的水驚濤拍岸,海浪滾滾而來,周珏的鞋子和半截褲腿被打溼,冰冷的江水沁心的涼,但他毫無知覺,他怔怔地望着江水,彷彿一個憂鬱的王子。
/40/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