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快速跑出了餐廳,奔出了傅家院子,眼淚禁不住啪嗒啪嗒掉落到地。
“還不快去追。”樂芯碰了碰他的胳膊,頭對着門口點了點。
傅黑快速站起,跟了出去。
白遲遲站在白家鐵門口,愣愣盯着前面的鐵門,因爲常年的風吹雨打,面斑斑鏽跡。
她伸了伸手,緩慢推開兩扇門,迎面而來是滿院子的桂花香。
原本她以爲會看到荒涼的一片,沒想到裏面打整得整整齊齊。
踏青石板,緩慢走臺階,樓道乾乾淨淨,纖塵不染,很明顯這裏一直有人打掃。
似乎這裏常年住着人,她恍惚間又一次看到廊道里一個小女孩坐在一個高大男人的肩頭,笑容璀璨。
“爸爸……”她擡起手,對着那個穿着軍綠色衣服的男人輕聲呢喃道,快速奔跑過去,畫面瞬間消失,她擡起的手僵硬在半空。
臉一閃而逝的落寞,原來是幻覺,剛纔那一幕是不是也是兒時的記憶?
她慢悠悠走在花園裏,在一個亭子那裏坐下,抱着膝蓋,目光空洞地望着遠方。
不遠處的花壇裏,穿着短袖、短褲的男人,拎着一把鋤頭,正在挖地。
“爸爸,我要種花,花花好看,我不要種菜,菜沒有花。”扎着羊角辮的女孩,偷偷把男人放在一邊的蔬菜種子拿走,藏到了花圃裏。
白遲遲再次定睛望去,可是鋤地的男人和小女孩又一次消失不見。
雨水拍打着涼亭,雨越下越大,一陣風忽然吹來,白遲遲下意識地抱緊了膝蓋,眼淚滾滾而下。
老爸再也回不來了,以前在m國,六年未見,卻從未如此的傷心悲痛。
但此刻,她感覺自己的心扯着扯着的痛,狠狠抽了抽鼻子,眼淚如開閘的洪水,越來越多。
忽然,身一暖,她被迷濛着霧氣的眼睛緩慢望去,看到胳膊一件黑色的西裝,然後一個高大的陰影籠罩,接着男人坐到了她旁邊,緊緊摟住她。
傅黑嘆了一口氣,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腦袋,“下雨了,外面冷。”
“我想多坐一會兒。”白遲遲低啞着聲音說道,說不一定又可以看到他。
她擡起頭,盯着煙霧迷濛的庭院。
忽然看到門口竄進來一大一小兩個人影,確切地說是一個“懷了孕的男人”,男人穿着雨衣,他的懷裏窩着一個腦袋,男人健壯的身軀幫她遮風擋雨。
白遲遲嘴角浮現一抹笑,眼淚再次忍不住唰唰落下來。
“嗚嗚嗚……”她的頭被傅黑掰過去,窩在他的胸膛,沒一會兒,眼淚打溼了他胸前的衣服。
傅黑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是聰明的他猜測一定跟白石千有關。
因爲剛纔喫飯的時候,提到白石千,這丫頭反應很不對勁。
難道……
“嗚嗚嗚……”白遲遲咬着嘴脣,眼淚鼻涕不停地流,心越來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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