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皆不是穆臨風的對手,追出去也是送死,於是冥洛就乾脆沒有讓人去追。

    穆臨風離開的還算順利

    只是剛出了這處別苑,豆大的雨水就落了下來。

    穆臨風加快腳步,看情形,傾顏渾身都是傷口,若是沾水感染,怕是更加棘手。

    此處離集市不遠,穆臨風帶着傾顏,幾乎是傾盡全力運着輕功,很快就到了一處醫館,也顧不得禮數,一隻腳一踹,就將緊閉的大門踢開。

    也幸好大家都回屋避雨,穆臨風一路凶神惡煞似飛奔沒驚動其他街坊,此時卻把醫館的大夫嚇得屁滾尿流。

    “好漢,你要什麼,只要你說,我全都給你。”大夫匍匐在地上,渾身發抖,正眼也不敢擡。

    穆臨風將已經昏迷的傾顏輕柔的放在牀上,搭了薄被遮蓋衣衫不整的身子,才轉頭壓低聲音,狠狠道:“若是救不醒她,我要你的命。”

    地上的大夫忙不迭的點頭,又搖頭,乾脆在地上跪着向前爬行,速度也快,三下兩下就到了牀榻邊,連平時給女子診脈時搭的手巾也來不及用,細細捻了兩根手指把起脈來。

    不過大夫的眼睛卻不敢亂瞟,從這女子的脈象看,虛弱至極,怕是沒救了,看她一雙手的骨節好像也碎了一些,有幾根指頭以奇怪的姿勢僵硬的爪着,加上蔓延至手腕的鞭痕,暗暗心驚:“這女子莫不是朝廷要犯,受了刑才被救出來的。”

    大夫診完脈,依舊佝僂下身子,隨口撒了謊:“這位夫人受不不輕的皮外傷,怕是也傷到了肺腑,需要靜心調理。”

    何止是皮外傷,分明兩條腿骨傷得粉碎,關節處還有透骨釘打出的窟窿眼。

    可大夫爲求保命,並不說實話,其實也不怪他,他並不敢掀開被子查看病人情況,所以只能信口胡謅。

    “去弄些熱水來,記住,別想跑,也別想告密,這世上,沒有夢迴樓找不出的人。”穆臨風很少威脅人,也很少用勢力壓人,可此時,他卻恨自己的手段不夠通天。

    大夫偷偷擡頭望了一眼,見這個年輕人面色陰鬱,卻帶着莫名的貴氣,知他不是隨口說說,立即打消了去官府告密的心思,乖乖下去打雜。

    穆臨風等大夫出去,搬了個屏風遮擋在牀前,這才掀開被子,仔細查探傾顏的傷勢。

    這一看,穆臨風幾乎心神俱裂

    她肩膀上,根本不是因爲鞭笞的原因纔有比其他地方更鮮明的血跡,琵琶骨上焦黑的兩個窟窿,昭示着傾顏受到的穿骨之痛。

    而那些鞭痕,帶着翻飛的血肉,分明被水泡過,還微微泛白,還有被腐蝕過的痕跡,辣椒水

    穆臨風眸色越來越暗沉,嗜血門的手段,他如何不知,刑堂裏的各色刑具,他每種都熟悉。

    被子往下掀,穆臨風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傾顏的小腿骨上探查一下,觸之無力,手指猛地收回,捏緊

    又顫巍巍的伸出去,想去再觸碰傾顏的身軀,又不敢,她已經是碎掉的瓷娃娃了,若是觸碰之下,是否會就此碎成一團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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