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他真的幫了我很多
“你說呢”夜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被他那猶如幽潭一般深冷的目光攝住,一時無言。
兩個人就這樣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氣氛之中,卻誰也不說話。
最終,我咬咬牙,怯懦的說道:“那那我去洗個澡。”
我欠他的太多了,無以爲報,我只能拿出一個女人最有價值,也是我覺得夜尋最有興趣的東西來還。
可誰知道,我的話,沒有得到他的迴應,當我疑惑的擡頭看向他的時候,只看到了他冰冷的表情。
緊接着,他就將還未包紮好的手從我手中抽離,猛地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你就是這樣的女人嗎什麼東西就知道拿身體來還,賤不賤”
我被他的指責弄得一愣,怎麼都沒想到我鼓起勇氣的犧牲,在他的眼中,卻變成了犯賤。
可
我看着他,委屈的說不出話來。
想要憋住眼淚,可那淚珠就是不爭氣的顆顆砸落在地。
“在你的眼裏,我就和那黃胖子是一丘之貉是吧”夜尋眼底的失望刺痛了我的心肺。
他誤會了我,更讓我的傷心的是,他眼底好像是寫明白了後悔,後悔剛剛救了我。
“不是”我想要解釋,他卻沒給我機會。
“我就應該知道的,如果你不是那樣的人,爲什麼要跟着陳力去夜總會可笑我還擔心你出事去救你,怕是破壞了你的好事吧”夜尋氣瘋了,清楚說出的話傷人,卻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他夜尋,這輩子從來沒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過,沒想到她卻是這麼一個貨色。
更可恨的是,他明知如此,卻還是捨不得放手。
“我以爲是你想讓我去,你把我放到銷售部,不就是讓我去幹這些的嗎”陳力說了,做銷售就是要犧牲。
夜尋把我放到了銷售部,意思不是很明顯嗎
“你是傻子嗎還是跟我裝傻我讓你去銷售部,是想讓你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你倒是好,到了銷售部就想去賣是不是餘蔓,你過成今天這樣,真的是活該。”
夜尋丟下了這句話,便直接摔門而去。
我站在原地,解釋的話語全部被那扇門關在了嘴中,一句也沒說出來。
夜尋走後,他的助理過來把我送回了我的出租房看,路上全程一言不發。
我想他已經看慣了夜尋身邊這些鶯鶯燕燕的更換交替,我只是其中一個運氣不太好,惹了夜尋生氣的女人而已。
躺在出租房中簡易的木板牀上,我看着已經有些陳舊的天花板整夜未眠,回想着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或許是因爲夜尋的憤怒,夜總會這種聲色場所成爲了我的噩夢,我以爲我今生都不會再踏入那污濁之地,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會那麼快的就再次出現在那種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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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紅爵會所、金碧輝煌的vip包廂的門前,我看着門上裝飾鏡中妖嬈俏麗的自己,一笑盡風塵,但不過轉瞬嘴角剩下的就只有苦澀。
而陳力在夜總會事件後的第二天就被就開除了,新來的上司或許知道一些內幕,對我格外客氣,也再沒帶我去任何的“應酬”。
抽時間,我還去看了監獄裏的父親,在父親的口中,我得知了前因後果,確定了這一切都是宋正宇的所作所爲。
他利用我父母所騙的錢,金額之大難以想象。
這讓我對宋正宇的仇恨更深,也堅定了要在商場上扳回一城的決心。
可我就算再拼命工作,作爲一個新人,第一個月的薪水也只有兩萬,但這已經讓其他人刮目相看,只有我自己知道遠遠不夠。畢竟這筆錢就連每個月十萬的債款都還不起。
我沒有按時還上錢,那些不擇手段的要債人,自然就說到做到的去了醫院騷擾我媽媽。
我媽心臟剛做完手術,哪兒受得了這種驚擾,直接就進了加護病房。
一時間債款和加護病房的高額費用,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再加上心裏實在是害怕他們再去鬧我媽,我便硬着頭皮找了我那個晚上從來不回家的室友張鈺心,問她有沒有門路賺快錢。
如我所想,她果然是夜場之人,在得知了我的請求後,便帶我來到了這個江城最高檔的會所之一,紅爵夜話
憑藉着名校畢業生,外加出挑的身段,我只試了一次臺,立刻就成爲了專門服務vip的高級“佳麗”,學着在酒桌上極盡妖嬈的伺候那些江城翻手爲雲覆手雨的大人物。
進了包廂坐下,今天這些客人的宴請之人似乎還沒到,我看着桌子上玲琅滿目的酒瓶,這裏面隨便一件的價格就能讓我還上一個月的債務。
可這些都跟我無關,我從進紅爵的第一天起就說了我的底線,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跟客人出臺。
所以我只能賺最基本的小費,累死累活,一晚也就幾千塊。
甚至前兩天還一度喝到吐膽汁,就連我室友張鈺心那種歡場老司機,都建議我休息幾天,可想到病牀上的媽媽,我還是堅持着幹下去。
我很清楚自己正在把尊嚴踩在腳下拿命換錢。
可我沒有選擇,某些瞬間,我甚至有些後悔那天沒有聽陳力的話,哄好那姓黃的胖子但也就想想,畢竟那個胖子,要的不止是我賠笑。
想起了那一夜,我腦中不由得閃過了夜尋的身影。
如今身墜風塵,滿身泥濘,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碰上那身居高位天神般的男人。
哪怕在夜尋的心裏,我可能本就如此貨色,現在我更是自甘墮落。
我也絕不希望他看到這樣的我。
或許是因爲想到了夜尋,從剛纔開始,我便有些坐立難安的感覺,直到我看見今日被宴請的對象之時,我才明白這不祥的預感因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