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在走前特意爲方狐和武經閣大長老引薦一番。因方菱的關係,表面仙冥宗與煉器盟倒像成了盟友。十分有利!寶元齋卻出乎衆人意外的保持緘默。
“小師弟,走吧。”
“嗯。”
十來天后,林塵等人到達仙冥宗的山門外,紛紛降落。驗過弟子令牌後,才步行山。這是規矩!而外門的弟子不能自行去內門,故各自回了住處。
一回蓮花峯,林塵、步雪松、晏蘭、巫盼被巫同召見。
“弟子參見師尊。”
“爹,你找我們呀。”
巫盼前挽住巫同的手臂,她白皙的臉龐略微帶着紅潤,髮絲微亂,氣息倒還平穩。
林塵三人則半跪在地,不敢自行起身。
巫同擡了擡手臂,三人才起來。
“先將歐陽家所見說清楚。”
“是。”
步雪松前一步,將這些日子青峯城的一切都講了出來。晏蘭聽着,偶爾也做些補充。林塵則有點發怔!
“小九,你對小六說的有補充嗎?”
巫同攜着愛女坐回了寶座。兩旁年輕貌美的侍女送來了靈茶。此茶不僅入口甘甜,回香,還有舒緩心神、平息氣息的功效。茶送到了林塵、步雪松、晏蘭及巫盼的面前。
步雪松三人接過去喝了。
林塵才喝下。
他前走了幾步,倒不說歐陽家的事,而是提起了柳慕。他越發覺得,柳慕在外門時十分理智和聰明,絕非衝動之人。而那天起的爭執,很像故意爲之。
他不明白柳慕想做什麼?
但總覺得有幾分蹊蹺。
“小九,你懷疑柳慕與此事有關?”
巫同倒有些意外了。
“我不是借題發揮。以我對柳慕的瞭解,他狂妄是有的,但衝動卻不是的。他那天實在像是激怒我們?可我毫無證據。”
林塵神情肅然。
巫盼和晏蘭都看向他。
步雪松卻看着巫同。
雲靖宮一時間安靜下來。
巫同沒有多言,卻讓林塵四人回去休息。道宮的收穫,除了必須繳給師門的,其它東西都是他們自己所有。而繳的也會得到師門的貢獻積分。
出了雲靖宮,林塵便和巫盼去了蓮花峯後山腰。
那是巫同的妻子端木柔修煉的洞府——琳琅玉洞。琳琅玉洞三面環山,佔地百畝。沿山壁而建的亭臺樓閣精緻而巧妙。端木柔尚在閉關之,日常都有侍女打理雜務。
“林塵哥哥,你回來了。”
姜晴住的地方是個小小的副洞,洞外滿是開着紫花的藤蔓。洞內還有一個小小的三彩瀑布和一座石亭。此刻,林塵和巫盼是進了石亭。
姜晴懷抱着的三寸高的小綠人是青靈。
青靈一見林塵,飛撲過去。
林塵笑了出來。
“青靈,你光喫東西不長個子,真浪費丹藥啊。”
巫盼看得驚,她伸手摸了一下綠色的小人,只覺與林塵長得十分相似。不過看去甚爲頑皮!全身纏繞紫花藤蔓,極像衣服。有趣的小東西。
“巫師叔。”
姜晴對着巫盼福了福身。
“免禮吧。這是什麼?”
“青靈是我煉製丹藥時發現的,貪喫又貪玩。它好像長不大的,養它太費丹藥了。”
林塵卻答道。
他帶着青靈、姜晴向巫盼告辭。
他們要回桃花峯了。
巫盼倒是爽快的答應。
出了洞子,姜晴小嘴微微一撅,好像更爲放鬆了一些。她依偎在林塵肩頭。林塵摸了摸她的腦袋,才召喚丹霞尺,兩人一同坐在面。姜晴乾脆枕在他的肩頭。
“晴兒,你怎麼了?”
“丟下我這麼久。林塵哥哥,你不是嫌晴兒煩吧!”
姜晴的眼睛微微泛着血絲,小手一圈,抱住了林塵的脖子。不經意間,她哭了出來。
“傻妹子。我下山歷練,怕你一人在桃花峯害怕,才懇請師尊接你到師孃住處。師孃雖然閉關,但侍女不少。你們年紀相近,做個伴也是不錯的。何況,琳琅玉洞機關重重,外人絕對不敢亂闖。你瞧,我一回來來接你。”
林塵柔聲哄着姜晴。他只是不能也不會將自己與巫同做的交易說出來。他擔心姜晴會不安,會害怕。
“對不起嘛,我不是愛哭鬼的。”
“無妨,無妨,想哭哭!有哥在呢?你愛怎麼樣怎麼樣?不用逼着自己做開心的事。”
“嗯。林塵哥哥,你最好了!”
兩人緊緊依偎着。
等回到桃花峯,趕晚霞漫天。兩人坐在了憶龍洞外的一棵最大的桃花樹下,一同欣賞。再晚的時候,又看見不少星星。繁星如許,讓人心情也變的極好。
姜晴抿脣而笑。
她挖出一罈自己親手埋下的酒。
這不,倒在翡翠杯,酒香四溢。夜風,桃樹枝條輕輕搖晃,粉色的花瓣洋洋灑灑的飄落,極美。
“原諒晴兒學會釀酒了?嗯,還是卷天蓮、血晶果、天蛛芝所釀的靈酒。藥草、藥果的年份均在二十年左右,還加了桃花花瓣對吧?好喝!”
林塵一連喝了半壇。
姜晴雖不說話,不過眉眼彎彎像小月牙,難掩喜色。她的酒量不行,只喝了半杯放下。這不,她拿出一支紫竹雕成的短笛,吹着一曲輕快的小調。
令人忘憂!
一曲畢,林塵起身鼓掌,臉色微紅,帶着些許酒意。他拿出燭龍劍,興致所起,舞起劍來。
兩人玩了大半夜。
姜晴才因爲疲倦靠在林塵肩頭睡着。看着這張天真甜美的睡顏,林塵暗自一嘆。他必須要更強大,纔可以保護身邊的人。不管是姜晴,還是洛璃,都那麼重要。
林塵抱了姜晴回她住的寢樓。
這是他搬到桃花峯後,第一次進來。小姑娘的住處,難免多了些漂亮的花花草草,又隨處可見輕紗幔簾。甚至,他看見石壁還鑲嵌了不少若星石。這種石頭只能發出微弱的熒光,看似不起什麼用,卻在黑暗裏像極了星星。
“傻妹子,你好生睡。青靈,跟我來。你別吵着她了!”
林塵施法關寢樓的大門。
他給姜晴設下一個守護的小陣法。
一炷香後,回到自己住處。
林塵取出一堆收納袋,這些東西也是他在道宮獲得的。有不少袋子當時都來不及打開。
“主人,我可以出來說話了吧。”
此時,他的肩頭冒出一朵食人花。正是尺素!
“你睡夠了?”
“睡夠了。”
尺素倒也不鬧騰,它乖乖的坐在一旁,啃着丹藥當零食。林塵一個袋子一個袋子的倒出來,有用的收進星辰塔庫房,沒用的用一個收納袋裝着。
他還將女武者能用的東西分成兩堆,一份是姜晴的,另一份想法子給洛璃送去。
“主人,你果然心狠手辣。”
“嗯?”
林塵捏住尺素的莖稈,將不足一尺高的它提起來,臉黑如墨。
“我隨口說的。”
尺素掙扎着。
“你的口糧沒了,抵消。”
“喂?”
林塵還將給尺素當零食的丹藥收起來。
食人花垂着花盤,一副焉了吧唧的模樣。看去,很是可憐!不過,這傢伙最會裝。而青靈也坐在旁邊,它搖晃着雙腿,看看林塵,又看看食人花,似乎覺得有趣。
食人花很快發現青靈,添了添嘴角,咦,這可是好的大補之物。它多有福氣!不想,還未行動,被林塵往地狠狠一甩。不止如此,他還隨手抓了個籠子形狀的法器,將它關起來。
青靈拍着巴掌幸災樂禍。
“嗚嗚嗚嗚。”
食人花開始大哭。
林塵卻在籠子外面貼了靜音符。
很好,噪音沒了。
食人花一哭,至少三個多時辰。
林塵早開始打坐了。
第二天一早,他纔打開籠子,放了食人花出來。食人花委委屈屈的用花枝纏繞他的左臂,綻放在他的肩頭。青靈也不示弱,直接跳林塵右肩。
“尺素,青靈是夥伴,不是食物。你不準傷害它!否則,我讓赤炎琉焰吞了你。懂嗎?”
林塵的聲音很嚴厲。
食人花將花盤垂了幾次,表示明白。
“你們都好好相處,自己夥伴不準以大欺小,打鬧玩耍可以,不準內訌,不準傷了對方。否則,我教訓你!你乖乖聽話,有零食喫。”
林塵的臉色纔有所緩和。
“口糧呢?”
食人花最惦記這個了。
林塵淡淡一笑。
他從星辰塔庫房取出千年寒冰封凍的一小塊九階妖獸的生肉。食人花頓時歡呼起來,抱着肉塊啃食。青靈偏着頭瞧着,用手拉了拉林塵的衣領。
林塵在青靈額頭輕輕一點,拿一顆雪羅丹給它。
一個個的都是喫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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