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叫弟子前來,可有什麼吩咐?”
“小九,你剛回山,本來應該多歇一陣子。但有件事,我想讓你隨師兄、師姐一起走一趟。”
“是。”
林塵應道。
話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巫同如此模樣。
“巫合死了。”
“什麼?”
林塵一臉驚訝。他有多久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了?當初,若非巫合咄咄逼人,他也不會爲了尋找百年藥草避出仙冥宗。可後來,他被巫同收爲弟子,此人便沒再在仙冥宗出現。
“我知道你們之間有點爭執?但早過去了。他原本回了巫家修煉。小九,他畢竟是我親弟弟,你和小六、小五、蘭兒一起去靈堂祭拜一下吧。盼兒剛巧閉關,我便沒叫她。你們大師兄半個月前說要下山歷練,也是不巧。”
巫同說的時候很冷靜,但雙眼裏的血絲還是露出了悲傷。那畢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縱然不肖,他心裏還是如針紮了一樣疼?他不知道巫合的死是意外還是真的時限到了。
可他不方便去!
他暫不想見巫家家族的人。
“是,我一定做到。”
林塵又道。
沒錯,他和巫合的事的確早翻篇了。何況,死者爲大!去祭拜一下,也沒什麼。
如此,林塵、步雪松、晏蘭、駱燁四人駕馭法器,趕往巫家。巫家是一個武者世家,全族下近五百多人。他們住在離青峯城較遠的嶺陽府。
那是個氣候嚴寒的冰天雪地!
林塵四人足足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纔到達嶺陽府。嶺陽府東西長千餘里,南北寬萬里,是一個較繁華的凡人城鎮。在這裏,元氣稀薄。
而巫家儼然成了土皇帝。
林塵倒是很意外!
除了駱燁,他和步雪松、晏蘭都是第一次來。他從未想過巫同會出身在這裏。巫同身一副天潢貴胄的氣質,舉手投足那都是一種氣派。
與巫合截然不同!
與嶺陽府巫家也有些格格不入。
“來者何人?請報姓名。我等好進去稟報!巫家,可不是你們隨意出入的地兒。”
看守大門的兩名大漢,一臉兇惡。
“有點意思!巫家的人…好了,在下駱燁,他們是我的師姐和師弟。今日奉家師之命,前來弔唁巫合長老。我等都是仙冥宗弟子,還不速速讓開。”
駱燁拂袖一揮,兩名大漢頓時飛了出去。
四人看都不看,直接往裏走。
這時,巫家的家丁何人敢攔?
仙冥宗弟子是什麼身份?豈是他們這樣的凡人能擋的。何況,巫合又是什麼身份?他不僅是一名高階武者,還有巫同大長老那樣的兄長在世。
仙冥宗弟子能來弔唁,那是給了巫家天大的面子。
如此,林塵四人被前倨後恭的迎了進去。
半個時辰後,他們站在了巫合的靈堂裏。
“哎呦,原來是你們呀。快請!”
此人是巫家的當家人,他也不止一次去過仙冥宗。儘管巫同有點不怎麼搭理,但畢竟他們都姓巫。仙冥宗向來對巫家的人客客氣氣,只除了一個林塵。
巫衛當然認出了林塵。
可今天的日子,不適合鬧!況且,林塵身散發的氣息遠他當初見到的更強。他有點發憷!再說,巫同向來護短。他也是擔心巫同更在意自己的弟子,而非巫家。
巫家對巫同而言,並不怎麼重要!
可反過來,巫同對巫家卻是至關重要的一員。若非如此,他們怎麼可能霸佔一個城鎮,做土皇帝呢。
“幾位是來弔唁的吧?唉!請香吧。”
巫衛說。
“嗯。”
駱燁前一步,接過香,分給了步雪松、晏蘭、林塵。四人對着靈堂屈身拜了拜。再由巫家侍女將香火插在香爐。林塵看着靈堂巫合躺着的棺材,有點心情複雜。
此人真的死了?
香之後,四人被逢迎到花廳歇息。
靈堂陸續來人,那巫衛安排了不少人聽從駱燁四人使喚,自己又去了靈堂接待賓客。
“小九,你怎麼了?”
“巫合長老畢竟是戰靈境巔峯,他怎麼死了呢。在這裏,不像有能對付他的人。”
“或許正是壽元盡了吧。巫合長老雖然是師尊的親弟弟,但向來只在有禍事的時候才門求救。於師尊並不如何親近?他在宗內雖然擔任長老之名,卻沒多大權利。實際,他住巫家的時候反而多些。”
駱燁解釋道。
不想,林塵更覺疑惑了。
“小九,你曾與巫家的人在蓮花峯有點爭執。到了這裏,要當心些。”
“好,我知道了。”
林塵淡淡一笑。
他並不將巫家放在心。只是,看在巫同的面子,他算在巫家好好送巫合最後一程吧。人死了,入土爲安!即便他們身爲武者,有時侯也不能免俗。
可在此時,前方靈堂忽然傳來幾聲慘叫。
“不好,莫非有人來尋仇?走!”
駱燁第一個起身。
四人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只見巫合的棺材居然被人劈開,人那麼落到地,太過狼狽。而靈堂還被人砸了一個洞。
“什麼人居然趕來鬧事?”
駱燁抽出了法器。
步雪松、晏蘭、林塵也各站了一角,護住巫家的人。
“哼!”
來者居然是十來個年輕男女,個個帶着不可一世的驕橫。而且,這些人均是武者,修爲還不弱。
“你們是何人?”
駱燁再問。
“巫合那老匹夫死了倒是便宜了他。哼!你們最好滾蛋,否則別怪我們趕盡殺絕。”
一名絕色少女越衆而出,說的卻是殘忍至極的話。
“哼,趕盡殺絕!憑你們?還不夠。”
林塵扔出一個玉盒,放大後,收斂了巫合的屍體。他說過,會好好送他最後一程。又怎麼會允許有人擅闖靈堂,破壞一切!他不管誰對誰錯。
“你?”
“尺素,開餐。”
林塵一怒,得罪他的人便得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