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四連帶着暗五等人,被多出己方一倍不止的聖月宮人拖住,根本無法前去救顧清。 .
哪怕不畏受傷的突圍了數次,卻終是不得。
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暗四和暗五心越發不安的時候,暗夜突然一枚顯眼的光亮過後,原本激戰的聖月宮人立即開始抽身,邊打邊退,顯然是要離開。
暗四幾人不能確定發生了什麼,但見聖月宮人的舉動,便知方纔的光亮應是聖月宮傳遞消息信號。
而此時傳遞的消息,除了顧清被聖公子擄走之外,幾人再想不到其他。
心大驚的同時,冥殿幾人哪裏肯讓聖月宮的人這麼輕易的逃脫,只越發不顧生死的攻擊了去。
只是,雙方之先前更激烈的廝殺沒進行多久,暗一同無塵等人便護衛着墨楚卿和顧清回了庵堂。
“老四,讓他們走!”
卻是暗一見了庵情景,當機立斷道。
本因突然出現的暗一等人而驚喜,此刻又聽聞了暗一的話,雖然不知爲何不乘勝追擊,將聖月宮的人全部宰殺,但暗四等人還是馬收了招式,急急退了開來。
本是要撤離的聖月宮人見此,哪裏還會耽誤一息時間,不過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只是即便如此,小小的庵堂前院內,除了不醒人事的庵師傅之外,還是躺臥着不少沒了氣息的人。
這些人,有聖月宮的,當然也有被墨楚卿派來保護顧清的冥殿人。
暗一看着眼前的情景,臉色又沉了幾分,卻也知道此刻不是多問的時候,此一時最重要的是墨楚卿的傷。
遂,沒有理會暗四等人詢問的視線,一秒都不耽擱,便將墨楚卿和顧清安頓進了庵堂的客房內。
只是,在顧清將將被安置在牀榻的時候,原本昏倒的她卻是跡般的睜開了眼睛。
而醒過來的顧清,待看清了面前幾人是誰,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後,急急詢問了墨楚卿等人的情況,得知暗三正在給他們醫治,欲要鬆口氣的一刻,卻是猛然間想起了烏鴉。
遂,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前,顧清掙扎着起了身,下牀朝外間衝去。
“側妃,暗三說您心神受損,需要靜養,不可下牀走……”
緊隨出來的暗一話沒說完,卻因見到疾步跑出來的顧清呆愣着站定而止住。
“他們是墨楚卿派來保護我的人?”顧清定定看着院被分成兩方的,顯然沒了性命的人,失神般的問着緊隨而來的暗一。
暗一閉了閉眼,點着頭肯定的應了一聲,“是!”
“所以,他們是爲了保護我而丟的性命?”顧清又道,語氣極輕極淡,暗一卻聽的分明。
“是我連累了他們,才讓他們死了,是麼?”
暗一眉頭皺了皺,“側妃,聽命於主子,是他們的本分。既然主子派他們前來保護您,那即便是死,也定要完成主子交託的任務。”
“何況,殺了他們的是聖月宮的人,與您無關!”
視線變的模糊,顧清身側雙手攥的死緊,單薄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所以,是因爲我任性非要離開王府,才害得他們丟了性命是麼?
還有庵的那些師傅……
“暗一,烏鴉被我藏在了林,不知有沒有被聖公子發現帶走,勞煩你幫我去找一下吧。”
話落,顧清再看一眼被從滿地的屍體分開來的,因保護她而死的幾人,而後默默轉身,重又進了房去。
暗一嘆了口氣,叮囑衆人保護好墨楚卿和顧清,這才朝林而去,尋找烏鴉。
許是因爲顧清將烏鴉藏的隱蔽,又許是無塵來的太快,聖公子沒有時間顧及其他。
總之,待暗一幾人尋來的時候,雖說烏鴉的情況不太好,但終究是沒有被聖公子帶走。
於是,待暗一等人帶着烏鴉重新返回庵堂時,鬆了一口氣的顧清,便將所有精力放在了救治衆人之。
是的,雖然累極,尤其精力更是從未有過的不濟,但顧清仍舊拼力堅持着,與暗三一同救治受傷的衆人。
尤其,暗二和暗五均被聖公子五指傷過心口。
雖說暗五躲的快,但正因爲躲的快,所以心口處硬生生被撕扯掉了一大塊皮肉。
更不用說暗二那手指粗細的血洞。
這種傷口,醫的治療方法,顯然效果不好。所以,顧清根本無視衆人的阻攔,強打起精神,給暗五和暗二縫合傷口。
論治療內傷,她不如暗三。但治療外傷,暗三卻是遠不及她的。
這些人,都是爲了保護她才受的傷,喪的命。既如此,她又怎麼能安心的躺下來休息。
見阻止不了顧清,衆人便不再多言。暗三更是加快了醫治的速度,只希望早一點診看完所有人,好讓顧清能夠去休息。
只因爲,顧清的情況有多不好,他再清楚不過。
但,奈何受傷的人本不少,許多還是重傷。所以待一切處理妥當,天色早已經大亮多時。
“側妃,剩下的都交給屬下吧,您心神受損的厲害,需要多多靜養纔可!”
眼見顧清收了手,暗三眉頭緊皺,朝着面色慘白的顧清道。
顧清不言,看了一圈被安置在庵堂後廳的衆人,確定所有人的傷都已經處理過後,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好,那便辛苦你了。”
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說什麼,顧清話落,卻沒有回去休息,而是步伐不穩的朝一旁雙目緊閉的烏鴉走去。
又委屈你了,到現在才能來查看你的傷勢。
只是,他們都是爲了保護你我才受的傷,我不能坐視不理的。
乾澀的雙眼在輕輕抱起烏鴉的一刻,重又被泛的水霧模糊。
顧清定定看着烏鴉被聖公子廢了的那隻尾巴,心口疼的厲害。
是的,不同於初來炎京時,因定國府的人而尾骨碎裂成幾塊的那一次,這一回,根本無需手探看,顧清便知,烏鴉的尾巴徹底廢了,再也恢復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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