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範公公領着太醫院的各位大人前來給您看診了。 .”
屋外傳來暗十一的聲音,讓房三人皆是心一緊。
蘇喬看向牀榻的暗七,見她點了點頭,這才鼓勵的拍了下二丫的手,朝房門的方向走去。
“奴婢給各位大人請安!側妃剛剛睡下,各位大人請!”
朝一衆人施了禮,蘇喬話落,側身從門前讓開。
於是乎,來到王府快半個時辰的衆位太醫,終是進了顧清的寢房,見到了“正主”。
這其,確如暗七擔心的那般,有好幾個都是一次顧清得了“痘症”時,前來看診過的太醫。
因爲耽誤的時間久了,衆人都怕太后怪罪。
所以,根本沒人推脫,客氣了幾句後,便急急前給“顧清”診起了脈來。
暗七閉着眼睛,一副沉睡的模樣,實則屋人的動向,皆一清二楚。
所以,當半晌過後,眼見只剩了兩個太醫,還沒有人察覺出不對的時候,暗七默默鬆了口氣。
暗三的藥丸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只要最後這兩人沒有看出她與顧清的脈象不同,那今天這一關算是安全度過了。
眼見剩餘兩人謝老太醫給暗七把完了脈,雖然用的時間久了些,卻並沒有多說什麼,一旁知曉其關鍵的範明亦是鬆了口氣。
然而……
“咦,側妃這脈象,老夫怎麼覺得不對啊!”
卻是最後那人,看起來謝老太醫年輕些的王太醫,一手搭在暗七的腕間,疑惑的挑眉道。
暗七和範明齊齊心道一聲糟糕,而一旁本緊張不安的二丫,心裏一驚,險些將手帕子掉落去地。
還是身邊蘇喬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了二丫的手,纔沒有讓情況變的更糟。
王太醫,也是一次給顧清診看過“痘症”的人,亦是那個被二丫撞了,將二丫狠狠踹翻在地的人。
謝老太醫失寵後,便是這王太醫得了太后的青眼,自此奪了謝太醫風光的人。
方纔在前廳,他並未開口爲難,範明見此,還心裏稍稍安定了幾分。
然而此刻,眼見這王太醫一邊說着不對,一邊挑着眉頭更加專注的將手放在暗七的腕間探查,範明的心簡直要提到嗓子眼。
若是真被他查探出了不對,那便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對墨楚卿來說,許不會如何。
但對於顧清,卻是危險至極。
而,心知墨楚卿有多在意顧清的範明明白,若顧清當真出了什麼差錯,那墨楚卿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老夫怎麼覺得,側妃這脈象,和一次不同啊,簡直像是兩個人一般。”
“王太醫您說笑了。側妃一回得的是痘症,這一回病情複雜難纏的厲害,脈象又怎麼可能一樣?”
範明以着“你確定自己是大夫,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白癡的話“的表情看着王太醫,直看的那王太醫忍不住麪皮一緊。
“不過一個宦官,又怎知這脈象醫理的玄妙之處!老夫懶的和你費口舌!”
這王太醫雖說一直不滿謝太醫壓在自己頭,但心裏卻知道自己的醫術不及謝太醫。
至於另一位張太醫,亦是太醫院醫術數一數二之人,也是一次前來看診過顧清的人。
“這、這,老夫方纔只想着要如何開方下藥,治療側妃的病症,竟是沒有注意到這些!”
張太醫也是一把年紀了,此刻一句話落,眼見那王太醫看自己的眼神隱隱含着警告,心下一緊,抖抖索索又開了口,“不過,此刻聽王太醫一說,老夫這纔想起來,這側妃的脈象,好似真的與一次不同。”
“哦,既如此,那張太醫便再來把一次脈吧。否則,萬一側妃出個什麼差錯,太后怪罪下來,連累了我等不說,一家老小跟着一起受罪不好了,是不是?”
說着話,王太醫將手從暗七的腕間拿開,讓了位置給那張太醫。
張太醫聞言,心更是慌亂,只暗恨這王太醫拿着太后的身份壓自己,面卻是沒有一點辦法的,走前去,再一次給暗七把起了脈。
這一把不要緊,方纔是當真沒有注意暗七的脈象與前一次有何不同的張太醫,卻是心大驚,忍不住看了好幾眼“沉睡”的暗七。
“看張太醫這表情,老夫的診斷應該是沒錯了。”冷哼一聲,王太醫斜斜掃了一眼範明,而後看向一旁一言不發的謝老太醫。
“如何,謝太醫可是太醫院裏醫術頂尖之人,不可能沒有發現這顧側妃脈象裏不對勁兒的地方吧!”
擡手撫了撫下頜的白鬚,謝老太醫笑着搖了搖頭,“王太醫過獎了,老夫是不敢當這頂尖二字。至於你所言說的,側妃脈象的問題,老夫年紀大了,記性越來越差,哪裏還記得一次側妃的脈象?也無從談起對不對勁兒了!”
“你!”
顯然沒有想到謝太醫會如此應付糊弄自己,一時之間,王太醫臉滿是怒色。
“哼,謝太醫記不得也無妨。太醫院自是有備案,命人取來一看便知。退一步說,算醫案看不出什麼問題,有張太醫和老夫兩人的診斷結果,那也足夠了!更何況,還有這麼多人沒有說話!”
恨恨瞪視一眼謝太醫,王太醫轉而將視線投向一旁同行而來的幾人,“各位之,凡是一次與老夫等一同前來給側妃診看過的,不妨再去好好把把脈。老夫還是方纔的話,若是診看的不妥,太后怪罪下來……哼!”
都知道這王太醫現如今是太后面前的紅人,遂,幾人聽聞此話,心暗恨的同時,一次來過王府的人,卻是乖乖前重又給暗七把起了脈。
與此同時,暗一同顧清下了山,騎馬疾馳終是進了暗道。而後,暗一將輕功施展到極致,腳下生風,帶着顧清便朝潮汐閣的方向急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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