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聽聽,你們都給哀家好好聽聽,林城被圍,死傷慘重!所以,你們還要爭論到幾時,才能統一了意見?難不成,要等到南嶽的兵馬到了炎京城下?”
打發人將那話說完,便暈倒的驛卒帶下了大殿,太后眼含厲光,滿心不悅的朝着殿內衆人質問道。
而方纔還你來我往不停扯皮的衆人,此刻卻是不再說話。
尤其那些主張議和的官員,更是一時禁了聲。
“不說話麼?既然你們不說了,那哀家說!”
“我北炎雖然建國不久,戰事真正平息更是時日不長。但,因爲如此,我北炎將士在四國之,纔是最驍勇善戰之兵。”
“西蒙欺我北炎先皇崩逝,新帝登基朝堂波動,便發兵鄴城,妄圖奪我北炎城池,可最後如何?還不是被我北炎將士殺了個片甲不留?”
“想他南嶽,有西蒙的例子在前,居然還敢起這般狼子野心,簡直是不將皇和哀家放在眼裏,不將我北炎衆將士放在眼裏!既如此,什麼議和,什麼割城賠款,簡直是妄想!”
“你們都給哀家聽好了,西蒙也好,南嶽也罷,凡是不將我北炎看在眼裏,屠殺我北炎百姓的人,哀家只有一個態度,那便是打!”
“皇英明,太后英明,北炎昌盛萬年!”
“咚咚咚”的跪地聲,高亢的贊喝聲,在太后話音還未落盡時響起。
這一席話,說的那叫一個蕩氣迴腸慷慨激昂,以至於一干本主戰的武將們是熱血沸騰,神情激越,恨不得此刻便跨戰馬揮動大刀,斬殺下幾個敵軍的首級纔好。
至於那些個主張“議和”的,或者間派不發聲的,在這種情況下,不管心裏是贊成還是反對,都是再不便也不能發表不同的意見了。
開玩笑,當初將這淫亂無能的永明帝扶皇位的時候,他們沒有能夠成功阻止了太后。
如今太后已然將北炎的大權死死握在了手,此刻更是表明了誓要攻打南嶽的決心,如此,他們還怎麼開口?
那不是趕着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既然衆卿沒有異議,那此事便如此決定,對南嶽發兵!”
“臣願領兵前往!”
“臣願領兵前往!”
“臣亦願!”
“臣……”
既然確定了要對南嶽發兵,那麼接下來便是商討由誰帶兵前去的問題了。
畢竟,戰事瞬息萬變,而林城距離北炎又相隔甚遠。說不定,在他們討論是“戰”還是“和”的問題時,林城便已經失守。
但是,太后心屬意的,或者再直白一點說,此次南嶽異動一事,本是太后聯合南嶽與聖月宮合謀而爲,爲的是墨楚卿。
既如此,不管帶兵之人是誰,太后總要將墨楚卿拖下水。
於是,在一干武將跪地請命的時候,太后欣慰的點了點頭。
“爾等不愧是我北炎國之棟樑,哀家以你們爲榮!”
“不過,一旦對南嶽用兵,便絕對不容有失。所以,這領兵的人選必需慎之又慎。”
話落,太后掃視一眼龍座的永明帝。
永明帝心一緊,將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坐的越發直了幾分,“母后所言甚是,衆位愛卿便依此行事即可。”
頓了頓,眼角餘光見到太后並沒有什麼其他意思,永明帝復又開了口,“既然沒有別的事情奏報,那便退朝吧!”
話落,永明帝起身,孝順的前扶起太后,在衆臣山呼萬歲與千歲的聲音,朝殿外而去。
逍遙王府。
“主子,宮裏傳信來了,太后讓您明日務必要前去早朝。”
用了午飯,顧清正在與墨楚卿親親熱熱的消食散步,範明從遠處疾步而來,朝着墨楚卿稟報道。
“又有信兒傳來了?”
顧清挑了挑眉頭,“嘖嘖,要是不知道其的貓膩兒,我是真的以爲那老太婆很疼愛你呢。看看,三天兩頭的派人送藥不說,還總是派人傳信而過來,這得是多想你,纔會如此啊?”
“想我麼?也對,太后怕是時刻都在想着本王,不過,不是疼愛,而是想着要如何從本王這裏拿到前朝的寶藏,然後將本王除之而後快吧。”
越來越習慣顧清這種喜歡捉弄人的說話方式,墨楚卿時不時還會跟着也打趣顧清一番。
“送信的人呢?”
“回主子,送信之人並不是太后身邊的曹公公,而是另外一個小太監。他只是將太后的意思告知了老奴,讓老奴轉告於您,便告辭離開了。”
這一點,範明也很是怪。
像太后口諭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要當面告訴自家主子才合理麼?爲何要弄得,感覺像是……很見不得人似的?
心裏有疑問,範明也沒有憋着,直接講了出來。
“這叫欲蓋彌彰啊!”
斜暱了一眼範明,顧清好心的解釋道,“太后越是如此,有心之人猜想的便越多,如將墨楚卿視爲自己繼位勁敵的太子。只怕,太后如此行事,爲的是讓更多的人注意到逍遙王府纔對!”
話說,自從那日墨楚胤來了王府,耍了一通威風,最終卻灰溜溜離開,而範明因爲被踹了一腳的事被顧清知曉後,顧清對待範明的態度便好了一點。
起碼,不再是連搭理他都不想搭理的樣子了。
所以,此刻聽聞顧清居然主動開口給自己解釋,算她一臉“老太監你不是挺能瞎扯怎麼今天如此之笨”的表情,範明還是激動的老臉都紅了紅。
“原來如此,老奴受教了,謝側妃給老奴解惑!”
說着話,範明誇張的擡袖擦了擦眼睛,直看的顧清好笑不已。
“那麼,你明天要去朝麼?”顧清問。
“去!不然,豈不是浪費了他們的苦心謀劃?”
還有那些在他們陰謀私慾下枉死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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