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光在祖廟祭拜，還要去山裏。”打斷了顧清的話，龔婆婆收回了視線，重又優哉遊哉的朝自家走去。
“山裏祭拜的地方也不遠，在東面的一個山洞裏。山洞裏供奉的可不是狐祖他老人家，是另外一隻九尾狐。”
“那尊雪玉狐像，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山洞裏的，總之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只要村裏添了人，必須先拜狐祖，再拜雪玉狐像。”
眼角餘光看到顧清一副凝神專注傾聽的模樣，龔婆婆目光又閃了閃，抿着滿是皺紋的嘴巴，思量了幾息。
幾息之後，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再一次開了口。
“丫頭，說來你可能不信，不過婆婆我一向隨性慣了，又見你對狐祖的事情這麼有興趣，那說兩嘴，你當故事聽也好。”
“知道先前婆婆我是怎麼救的你和俊小子嗎？是因爲前一天晚狐祖託夢，讓我第二天一定要去一趟大河邊。”
邊說邊觀察着顧清的神色，見她臉不但沒有看瘋子一樣的表情，反而陡然一怔，杏眼都睜大了幾分，明顯一副急切等待下的樣子，龔婆婆心偷偷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她賭對了！
雖然狐祖沒有告誡她託夢一事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但招呼都不打告訴顧清，龔婆婆心裏還是有點虛的。
可是，她是忍不住啊。
若只託夢過一次，她還沒覺的顧清和墨楚卿有什麼特別，但想到前幾日晚的那個夢境，以及給顧清的兩顆所謂抑制蠱毒的藥丸，龔婆婆還是控制不想要將知道的說給顧清聽。
舔了舔嘴巴，脣殘留的豬蹄味道讓龔婆婆禁不住咂吧了兩下，因爲興奮而緊繃的神經隨之緩和了幾分。
“丫頭，你知不知道，救俊小子的那兩顆藥丸，是……”
謹慎了四下瞅了瞅，龔婆婆拉着顧清讓她更加靠近自己，與此同時壓低了聲音，接着道，“我給你說，那藥丸不是婆婆我配製的。我根本不知道那藥丸是什麼東西。”
聞言，顧清陡然睜大了眼睛，停了步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龔婆婆，“婆婆，你……那藥丸是……阿卿他……”
短短几個不成句子的詞語出口，顧清臉的血色快速減退，眼瞬間盛滿擔憂。
不是婆婆配製的藥丸，那是誰？
是有人提前知曉了什麼，設計將藥丸給了婆婆，然後等着他們來尋……那阿卿他……
強烈的驚懼讓顧清根本沒有時間細想，當即擡腳想趕回去看墨楚卿。
“哎呀你這丫頭，急什麼！婆婆我話都沒說完，你擔心個什麼勁兒？
一把拉住顧清，龔婆婆翻了個白眼，不用多費腦子，都知道顧清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麼。
“好好給老婆子我站着！真是，要說那麼神的事情，總不能開口來吧，好歹得讓婆婆我鋪墊一下，弄點氣氛出來纔對得起狐祖不是麼？”
又瞪了顧清一眼，見她似是轉過了彎兒，臉的神色好看了些，龔婆婆這才虔誠又興奮的開了口。
“記得剛纔婆婆說的山洞吧？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來的那天，那幾個滿身黑漆漆，神神叨叨不知道藏在哪的小子，肯定進山裏找過老婆子我了，也肯定找到那山洞了。”
話說至此，龔婆婆眼興奮的光越甚，花白的眉毛卻揪成了一團。
顯然一邊無想要將事情都說給顧清聽，一邊卻又糾結着下不了決心。
畢竟，她將要說的，是整個狐淵村的祕密。
“婆婆，回了院子，我命他們再給你打頭野豬來。”心的好徹底被勾了起來，看着龔婆婆矛盾又興奮的樣子，顧清方纔的擔心消失，眨了眨眼睛，誘惑道。
果然，只見顧清話落，龔婆婆眼睛一亮，但花白的眉頭卻依舊揪着。
“野豬除外，每天一隻野兔，兩隻雞？”
眼再亮，眉頭舒展了些。
“再加兩條烤魚？我親自烤！”
“不然，三條？”
看着龔婆婆明顯吞口水的模樣，顧清好笑的眨了眨眼睛，“阿卿的藥應該熬好了。既然婆婆不想說，那我們回……”
“成交！”狠狠咬了下牙，龔婆婆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打斷了顧清的話。
顧清挑了挑眉，眼盡是笑意。
“丫頭，那山洞和裏面的雪玉狐像，是狐淵村的祕密，婆婆看你順眼，又覺得你和狐祖有緣，所以才冒險告訴你的。你聽了之後，可一定要保守祕密，千萬不能讓除你之外的其他人知道，是俊小子也不行，你答不答應？”
龔婆婆一臉的正色，好似只要顧清搖一下頭，她便會立刻打消主意，再不會透露一個字。
顧清輕咳一聲，卻不是因爲笑龔婆婆，而是因爲即將要聽到的內容，忍不住心跳加快。
鄭重的點了點頭，顧清朝龔婆婆保證，“婆婆，你放心，既然你說了，那我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知曉，阿卿也不會！”
原本算龔婆婆不說，她最多也告知墨楚卿，畢竟，墨楚卿極有可能是那傳說故事的莫卿。
只是既然龔婆婆要求，那她便絕對不會開口說一個字。
滿意的點了點頭，龔婆婆似乎看到了滿桌子的大魚大肉在像自己招手，當下嚥着口水，再不遲疑，一口氣將話說完。
“你們來的前兩日，狐祖又顯靈託夢給我。也沒說別的，只說兩日後進山祭拜雪玉狐像的時候，將狐身後面的盒子拿回來。”
“雪玉狐像婆婆自幼開始不時進山洞祭拜，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可還從沒有發現狐像後面有什麼盒子。”
“那日祭拜，我一進了山洞到了地方，一直注意這狐像身後，可是根本什麼都沒有。”
“原本以爲是村裏添了人，婆婆高興過頭做了個夢。可你猜怎麼着，在祭拜完畢，大夥先一步出去，我再拜狐像的時候……”
/42/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