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今日在街市,屬下好像看到了側妃和烏鴉。品書網(.. )”
話落,程風小心翼翼的看着墨楚卿。
墨楚卿一怔,實在沒有想到,程風要說的話竟然與顧清有關。
“仔細說!”墨楚卿道,握着香囊和玉佩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不知爲何,明明程風話語的意思根本不確定,但他在第一時間的愣怔後,竟詭異的有種感覺,感覺程風的話可以相信。
“是。”
程風應了一聲,而後將他在街市一瞥看到的一幕,以及自己對此的推測和分析全都告訴了墨楚卿。
房又是一靜,墨楚卿劍眉緊蹙,竟是方纔聽聞穆府的事情時臉色更凝重幾分。
良久……
“本王知道了,此事不可讓第三個人知曉。”墨楚卿交代道。
“那,可需屬下暗查探一番?”程風試探的問。
“不用。”這一次,墨楚卿回的乾脆,“若你看見的真是顧清,那她不告訴本王,定然有她的理由。”
“而且,本王相信,早晚有一日,她會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本王。”
“是!”雖然心裏不能全然理解墨楚卿這般放任顧清的做法,但有一點程風卻能肯定,那邊是,顧清絕對不會傷害墨楚卿!
同樣,也不會傷寒他們一行人。
“下去吧!”
朝着程風揮了揮手,墨楚卿重又看向掌的香囊和玉佩。
程風見此,恭敬應了一聲,默默退了出去。
轉眼,房只剩了墨楚卿一人。
只見,他將玉佩放去書案,和曾雅茹的信放在一起。
而後,拇指指腹小心的,珍視的摩挲着那枚染有顧清血跡的九尾狐香囊,鳳眸暖柔,帶着擔憂和些許焦慮。
他知道顧清有事情瞞着他,即便沒有今日程風看到的那一幕,他也早知道顧清有事情瞞着他。
想過去詢問,甚至他已經同龔婆婆問過。
可是,顧清明顯不想告知他的反應,讓他衡量再三後,終是決定相信她。
反正,龔婆婆的醫術暗三還要精湛,如今有龔婆婆一心一意的照顧她的身體,她的傷勢也好,氣色也罷,一日一日看着好。
只要她的身體無恙,只要她能陪在他的身邊,算她有那麼一兩件事情瞞着他,又有什麼大礙呢?
他不在乎!
起旁的所有東西,她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這麼想着,墨楚卿眸神色更暖,又細細摩挲了香囊片刻,這纔看向一旁書案的信件和玉佩。
此刻的墨楚卿卻是不知道,他這麼錯過了一個知曉真相的機會。
潮汐閣,顧清的寢房。
“丫頭,感覺怎麼樣了?”
親手給顧清又餵了些許瓦罐的凝膠物,龔婆婆睜着眼睛,小心的詢問道。
顧清靠坐在牀榻,聞言勾了勾脣,“婆婆,我無事,你不用擔心。”
“嗚嗚”兩聲,於顧清話落下後響起,卻是烏鴉,呲着牙齒,不滿的哼道,像是在揭穿顧清的謊言一般。
顧清伸手點了點它的鼻頭,略微用力將它抱進懷裏,不讓它在開口插話。
望江亭一行,穆雲夕講述的有關前世的話,尤其是有關狐祖的,還是讓她心神大損。
是以,即便不照鏡子都能猜到,此刻她的臉色定然昨日差了很多。
“那藥傷身!”龔婆婆聞言,語氣極度不好。
“婆婆!”沒有說反正也沒幾日可活這樣的話,顧清讓柔了聲音,衝龔婆婆撒嬌。
嬌軟的聲音,配她蒼白清瘦的小臉,龔婆婆一窒,只覺心口抽疼的厲害。
下一刻……
“行了行了,老婆子這煎藥去,還不行麼!”
沒好氣的轉身,龔婆婆邁着大步,滿身不甘不願的走出了房門。
“吱呀”一聲響,房門被從外面關。
顧清鬆了口氣,下一刻臉笑容消失,眼光彩更是不見了蹤影。
整個人,如同行將木的垂垂老者,周身的生氣像是肉眼可見般,正在一點點消散逝去。
沒有時間了。
原本以爲還可以陪着阿卿一段時間,但今日一行,體內的殘魂便更弱了幾分。
“烏鴉,不知道我死了後,你會不會也死。但若你能活着,那便代替我,好好陪在阿卿身邊,看着他大婚娶妻,看着他生子老去,可好?”
如此,她也能認爲,是她陪在他身邊。
“嗚嗚!”兩聲低哼,烏鴉狐目溼潤,用鼻頭蹭了蹭顧清的手,好像真的能聽懂她在說什麼一般。
這一日傍晚,墨楚卿來了潮汐閣,如同什麼都不知道一般,陪着顧清和龔婆婆用了晚飯。
晚飯過後,墨楚卿扶着顧清在院簡單走了走消食,待想要回房陪顧清休息時,卻被龔婆婆阻止。
“今日給丫頭泡了藥浴,爲了觀察效果,晚老婆子要在她身邊纔行。”龔婆婆一本正經的道。
墨楚卿聞言,神色依舊不變,朝着龔婆婆道了謝,又同顧清說了幾句話,這才轉身離開了潮汐閣。
顧清站在原地,看着離開的墨楚卿,直到他的身影融入微暗的夜色,再也看不到後,強撐的精神陡然一鬆,一把抓住了身側龔婆婆的手。
龔婆婆一驚,急忙胳膊用力,撐住顧清的重量,於此同時,要開口詢問。
只是,詢問的話在看到一旁的暗九時,生生止住。
“婆婆,您不是說泡了藥浴,需要多睡一會,效果纔好麼?”只聽,顧清神色不便道,“如此,那我們便早點歇息去吧。”
話落,顧清看了一眼旁邊的暗九,當先邁步朝寢房而去。
暗九跟在顧清和龔婆婆身邊,眼浮現稍許疑色,但看着顧清淺笑同龔婆婆說話的模樣,又將疑惑壓了下去。
有龔婆婆親自照顧,想來側妃是不會有事的。
她還是不要多言,盡職的保護在一旁的話。
月高升,蟲鳴聲起,於夏日的夜晚遠遠近近的傳入人耳。
經過一天的勞作、奔波,偌大的逍遙王府,大半的人都已經沉沉睡去。
然,潮汐閣顧清的寢房,卻有一人,雙目圓瞪,面色凝重,一瞬不瞬的看着蜷縮在牀榻的纖瘦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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