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隱身呢
失靈了,還是說不過只是她的錯覺
可,若說是錯覺,那爲什麼男神皇帝突然一副見到熟人的驚喜模樣
不是她自戀,剛剛男神皇帝那眼神,簡直像是生離死別後,一顆仙丹讓愛人突然睜開眼睛了般。
想到這裏,韋寶兒控制不住的翹了翹嘴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果然,她的美貌絕世無雙傾國傾城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連坐擁天下美色的皇上都看直了眼。
美滋滋的揚了揚眉頭,韋寶兒摸完了臉蛋又去摸眉眼,已經徹底被自己迷惑,像是忘記了方纔一幕一般。
“主子,可是哪裏不舒服”
正沒有下限的沉迷着,範明擔憂的聲音傳入耳中,驚醒了不要臉的韋寶兒。
韋寶兒一怔,乾咳一聲,連忙正了身形,轉頭去看墨楚卿,也想聽聽他會如何解釋剛纔的異狀。
龍椅上,墨楚卿沒有理會範明,但卻像是被範明提醒了一般,急急轉頭朝四周看去,鳳眸裏的急迫和慌亂那麼明顯,根本不像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君王該有的表現。
然,他卻顧不得那麼多,顧不得範明和墨楚鈺會怎麼想,顧不得下首文武衆臣會怎麼想,顧不得今日之後早朝上的這一幕傳出去後,天下百姓會怎麼想。
此一刻,他腦中只剩一個念頭,迫切萬分。
範明眼中擔憂更甚,跟着墨楚卿的視線朝四周看去。
下首跪地的衆臣,包括墨楚鈺同樣不自主的跟着墨楚卿的視線朝四周看去。
甚至韋寶兒,也下意識的隨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然,哪裏有什麼東西。
整個大殿上,除了原有的陳設外,根本連只蒼蠅都沒有啊。
“主子,您要找什麼,奴才命人去找。”範明忍不住又道。
這句話,讓不停看着四周,甚至不知不覺已經站起身的墨楚卿一頓,定住了身形。
大殿內更靜,衆人看着上首龍座前站立的君王,不自覺的屏了呼吸。
寂靜蔓延着,像是過了很久,又似不過須臾。
墨楚卿身側的手緩緩鬆開,過分緊攥後的指節有些僵硬。
他擡起頭,看了眼大敞而開的大殿外。
外面,遠處的閣樓宮牆,近處的臺階玉石,天空中深淺不一無形無狀的雲遮了秋陽,明明暗暗間,恍惚了他的眼。
自嘲的閉了閉眼,待再睜開時,鳳眸恢復幽深,情緒隱藏去了讓人更無法探尋的深處。
“選妃一事,待南嶽使臣離開,馨公主和親離境後再議。退朝”
平靜的留下一句話,墨楚卿轉身離開。
他背脊筆挺如松,步伐沉穩如山嶽,不給哪怕一個字的解釋,整個人平靜的,好似方纔的一幕不過是旁人的幻覺一般。
大殿內,衆人目送君王離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直到範明一聲“退朝”的唱和響起,這才急急忙忙跪地高唱。
墨楚鈺皺着眉,擡頭看了眼墨楚卿離開的方向,在恭送唱和完
畢後,急急起身朝着熙和殿而去。
另一廂,儲秀宮。
韋寶兒有點發憷的跟在範明身後,一雙美目時不時的瞟一眼前方腳步急切的男人。
所以,這男神皇帝其實是個沉迷女色的草包,剛剛大殿上失常是因爲突然響起了美人兒妃子前凸後翹的窈窕身軀
只能這麼解釋啊,不然幹嘛不給朝臣一句解釋,下了早朝就衝後宮而去
嘖嘖,遇上這麼個皇上,這國家的百姓慘了。
鄙夷的唏噓兩聲,韋寶兒禁不住開始憂國憂民。
當然,唏噓的同時,韋寶兒原本提着的心重又落了回去。
她的隱身技能沒有掉鏈子,順手牽羊發家致富的大計依然可以實施。
提着的心落了回去,韋寶兒自然的恢復了大搖大擺的紈絝模樣,顛顛的快走兩步到了墨楚卿身邊,挺起脊背,揚起下巴,一臉倨傲。
即便是夢裏,好歹她也是和一國之主並駕而行過的人物了
亂七八糟的想着,不久儲秀殿便出現在了眼前。
“阿卿”殿內,穆雲夕正坐在榻上,眉眼溫婉甜蜜的繡着手中香囊。
素淡雅緻的面料,淡青的竹,紫色不知名的團花,第一時間便吸引了韋寶兒的視線。
這個東西
秀眉不自覺的皺起,韋寶兒疑惑的微眯了眼睛。
這個竹子,那個團花,她怎麼有種眼熟的感覺
不應該啊,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繡品的人。
或許,是在什麼電視或者雜誌上見過
正想着,視線中的青竹和團花掉落去了地上。
隨之,兩道相擁的身影闖入了視線中。
“阿卿”被突然抱緊在懷中的穆雲夕一怔,低喚了聲男人的名字,這才擡手環住男人的腰身。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她問,語氣擔憂,但眼中的歡喜卻遮掩不住。
只是,這歡喜卻在下一刻消失了大半,在墨楚卿突然鬆開了抱着她的手後。
“在繡什麼”沒有回答穆雲夕的問題,墨楚卿低頭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東西,平靜的問道。
收起因爲離開男人懷抱而起的不愉,穆雲夕溫柔的笑了笑,蹲身撿起地上的東西,“香囊啊,我喜青色,青竹是我。你喜紫色,紫蘇是你,好看麼”
鳳眸一閃,墨楚卿定定看着穆雲夕手中還未做好的香囊,不言不語。
“阿卿”穆雲夕疑惑的道。
“少弄這些東西吧,小心累着。”回過神,握了一握穆雲夕的手,墨楚卿淺笑一下。
“比起這些東西,我更在乎你的身體,若是因此累到了你,我會擔心的,嗯”
語調稍稍柔和的些許,墨楚卿握着穆雲夕的手用了些力道,恰到好處的讓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在意。因爲擁抱而起的不愉立時消失不見,穆雲夕羞澀又專注的看着墨楚卿,低低應了一聲,整個人都沉浸在幸福和愛意裏,異常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