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仍舊是一貫的高高在上,還帶着對我智商深深的鄙夷。
望着他陰沉到極點,冷的可怕的臉,我竟然不像以前感到害怕,反而生出了安心的感覺,渾身被雨水凍得冰涼的肌.膚,在看到顧臨川的那一刻驟然回暖。
心裏,暖融融的。
因此,我也就忽略了他不善的語氣。
我甚至覺得,他的樣子雖然跟平時發怒的時候一樣可怕,但卻莫名的讓我感覺到安心,而且,我隱隱感覺到了他對我的關心。
我站在原地,看着這樣的顧臨川時,扯了扯脣。
顧臨川指責完,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他一手撐着雨傘,對我伸出了另一隻手。
我搭上他的手,解釋道:“你打不通我的手機,是因爲沒電自動關機了。”
顧臨川聞言,臉色好了不少。
他寬大幹燥的手掌,包裹住我的小手,無聲的傳遞着溫暖,見我不動,他又拉了拉:“想要在這裏繼續享受一下天然淋浴”
“”
冷風吹來,我被淋溼的身體又冷的顫了顫,對上顧臨川不悅的目光,我試着擡了擡腳:“我的腳扭到了,暫時走不動。”
顧臨川皺眉,直直的看着我。
我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毛骨悚然,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下一秒,他擡起我的手,把雨傘交到了我的手裏。
只見,他上前一步,伸手把自己外面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露出裏面貼身的淺色襯衫,將其外套套在了我的身上。隨後,他一米八幾的身高在我面前微微傾斜,將落湯雞似的我打橫抱在了懷裏。
我驚訝的忘了反應,導致我沒來得及跟着撐傘,跟他淋了不少雨。
即便如此,顧臨川也沒有責怪我的意思,他沉默不語的把我抱進車裏,放在了後座。
我把傘收回,看着座位上濺溼了一大片的座位。
車門,關上。
森威看到我,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說話間,夾雜着高興的慶幸:“餘小姐,總算是找到你了。”
總算找到我了
我看了看顧臨川,他沒有說話。
他不理我,我就看着森威:“你們在找我”
森威笑了笑,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跟我說這麼多的話,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少言寡語的森威也有如此歡脫的一面。
他看了眼顧臨川,見他沒有阻止,這纔對着我道:“顧總回到別墅發現你還沒回來,就讓我找了你整整幾個小時,並且讓我吩咐人把晉城所有酒店的入住記錄,以及醫院的住院記錄都查遍了,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們在這裏找到了你。”
森威說完,很識相的轉身開車。
我回想着他說的那番話,看着我身側的顧臨川。
我真的很難想象,顧臨川竟然會爲了我浪費那麼多的精力,對此,我表示十分懷疑。
但我眼前看到的,都是真實的。
他爲了我,的的確確做了這麼多事。
摸着無法
開機的手機,我低着頭一言不發,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顧臨川說話,便選擇了沉默,瞥見身上屬於男人的外套時,我身體裏涌來的溫暖越來越多。
摸着柔滑的布料,我猶豫着要不要把外套還給他。
忽然,我感覺到腳被人握住。
我看着顧臨川,縮了縮腳:“你幹什麼”
他沒理會我的反抗,自顧自拉過我受傷的腳,將腿放在他的腿上查看。
車裏光線明亮,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這才注意到腳上的傷口被雨水浸泡的泛起了一層白色,腳踝的位置,不僅疼,還有大大小小磨破皮的傷口。
我想了想,很快就猜到了原因,多半是我被擁擠的人羣推搡摔到地上時造成的。
他的指尖一按,我就疼的皺眉。
顧臨川看了會兒,就放開了我的腿。
我也趁機抽回,雙腿併攏,想到他特地來找我的事情,真心實意的感激道:“謝謝。”
他薄脣微不可查的勾了下,隨即追問:“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也不隱瞞:“我接到薇薇大學老師的電話,說是她在學校裏出了點事情,所以送到了醫院,我拍完戲就趕了過來,誰知道來的太急,忘記了帶錢。”
“她出了什麼事情”
“得罪了汪太太。”
“哦”他眉梢微動。
而後,他鎖定住我:“汪太太,她老公就是給你酒店房卡的汪董”
我點頭,事關薇薇的個人名譽,我擔心顧臨川會多想,當即解釋,也順便把當時我爲什麼會跟汪董見面的理由說了出來:“你別多想,我當初跟汪董見面,是我繼母一手設計的。至於薇薇跟汪董並無關係,她只是出去跟朋友逛街碰巧遇到了汪董,結果被汪太太得知誤會了。”
顧臨川眸光意味不明,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誤會”
我想到醫院裏看到的那一幕,在顧臨川懷疑的目光下,還是選擇了相信餘薇薇:“對,只是一場誤會。”
顧臨川笑笑,眼中露出一抹我無法看透的深邃。
“你大概並不瞭解汪太太。”
我沒有見過汪太太,自然不清楚她的性格,不過看顧臨川的樣子,似乎對汪太太有些瞭解:“你知道汪太太嗎”
他頷首,繼續道:“汪太太做事一向極有魄力,沒有確定的事情,絕不會找對方麻煩。上次你接收到了汪董遞給你的房卡,你以爲汪太太會不知道”
如果照顧臨川這麼說,也就是擺明了薇薇跟汪董真的有什麼關係。
我暫時有些不能接受。
顧臨川也不逼迫我必須相信他的說法,只是向着我伸手,指腹落在我臉上,以及脖子上被抓住來的痕跡上。
這些,那是醫院裏那個女人造成的。
他擰眉:“別告訴我,你摔跤竟然還能把臉上跟脖子弄成這樣,如果是,那我真要對你特殊的身體構造刮目相看了”
特殊的身體構造
這什麼詞
我的身體構造很正常,一點都不特殊
顧臨川見我沒有回答,捏着我臉的手用了力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