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凰謀錦繡 >第19章 針鋒相對
    “阿商”齊恆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齊商這纔回過神來,收回了一直黏在絃歌身上的目光,回道:“是,皇上。”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語畢,齊恆略有深意的朝絃歌那邊掃了一眼。

    “自然是男兒家的心事。”齊商“唰”一聲將摺扇打開,在胸前搖得風流恣肆,眼尾含情的丹鳳眼眨得愈發歡快。

    齊恆向來習慣了齊商不分場合的不正經,對他的說辭自然不會理會,只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便又和旁邊的陳帝愉快的攀談起來。

    許是自己做賊心虛,齊恆那聲“哦”,齊商怎麼聽怎麼覺得不懷好意。

    那邊絃歌狠狠用眼刀子在齊商身上紮了一陣,隨後冷哼着收回視線,不想卻剛好與瞧過來的齊恆視線相撞,沒來由的,絃歌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

    “無歡”蕭湛自是將這幾人的動作盡收眼底,伸手欲握住絃歌放在桌上的手,不想她卻是像觸電一般猛地將手收了回去。

    不想她竟會有如此反應,蕭湛眉心隱隱發黑,但還是柔聲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絃歌也沒想到自己怎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頓時臉頰有些發紅,又將方纔的話重複了一遍:“那人怎會在這裏”

    蕭湛心知此事想來也瞞不過,乾脆大方的說了:“他是齊商。”

    “什麼”弦心中一窒,頓時腦子裏像是灌滿了漿糊。

    他是齊商他竟然是齊商

    那麼那個人想來就是

    絃歌只覺得心臟停跳了好幾秒,滿臉不可思議的朝上座望去,見那人和鄰座的陳帝談笑風生,越發心緒煩亂。

    “無歡”蕭湛想了想,還是小聲開口,“你可是還對過去有所惦念”

    “惦念”絃歌微怔,隨即冷笑,“我有何資格惦念莫說我顧家滅門之禍我到死都不會忘,即便如此,當年我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說到最後,絃歌言語中的自嘲意味愈發濃重。

    “過去了的,便過去吧。”蕭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至少我還在你身邊。”

    絃歌粲然一笑,“是啊,至少我不是一個人。”

    那邊的齊商見着兩人交握的雙手,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徹底僵住,眼中的寒意一閃而過。齊恆雖然一直在和旁邊的陳帝談笑風生,但時不時的還是往齊商這邊瞥兩眼,在看到齊商臉色不大好時心下略微詫異了一下,再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落在那兩人交握的雙手上時,眉峯微微上挑,這趟陳國之行,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宮宴結束,便有宮女上前說太后娘娘請絃歌去敘話。

    絃歌聽聞秀眉緊蹙,蕭湛拍了拍她的頭頂,柔聲安撫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雖然蕭湛在旁邊她會安心很多,但是太后親自問話,若是拉上蕭湛怕是不大好,萬一再惹怒了太后隨便給她安個罪名都夠她喝一壺的了,想想還是忍了。

    看着絃歌隨那宮女走遠,蕭湛眉頭越皺越深。

    “這宋太后爲何會知道她”齊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蕭湛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嘲諷的笑道,“不想世子竟有聽牆角的愛好,蕭某受教了。”

    對於蕭湛的挖苦齊商倒是不以爲意,搖着扇子反脣相譏:“若論到聽牆角,怕是無人能出你其右吧。”

    “呵”蕭湛冷笑。他當然知道齊商是在說小時候的事,小時候他作爲絃歌的護衛,自然要時刻跟

    着,便是絃歌和齊商湊在一堆打小九九,他也會在一邊守着,爲此也沒少給兩人當幫兇。

    “言歸正傳,你與鈴鐺,現在是什麼關係。”問這話時齊商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甚至蕭湛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敵意。

    “這與世子有何相干”蕭湛不答反問。

    “蕭湛你”齊商語塞,臉色黑的幾乎能滴出墨來,“是與不是都無所謂,不過容我提醒你一句,即便你現在搖身一變變成了陳國安樂侯,你以爲鈴鐺便會與你在一起呵,她心裏那個人,可絕不會是你。”

    “哦,是嗎”蕭湛笑得目空無人,“事無絕對,畢竟,人是會變的。再說,世子您貴人多忘事,但我想絃歌應該不會忘記,是誰害她變成現在這樣的。”

    “你”齊商當即怒火中燒,一把抓住蕭湛的衣領,怒道,“蕭湛,你莫要太囂張”

    “世子,您好歹是一國世子,還請注意形象。旁人可都看着呢。”蕭湛始終都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與齊商的怒髮衝冠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兩人都是人中龍鳳,隨便站在哪裏都會吸引一羣人的目光,此時雖然宮宴已散,但還是有不少大家小姐遲遲不肯離去,都面色含春的站在不遠處看着這兩人,幻想着能製造一段“偶遇”然後就此結緣也未可知。在看到兩人似乎起了爭吵,甚至大梁世子還動了手,不少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甚至有膽小的驚呼出聲。

    “我一向如此,別人又能奈我和蕭湛,我警告你,她不是你能染指的”齊商咬牙切齒的撂下這句話,狠狠的鬆開手,氣沖沖的轉身離去。

    蕭湛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衣襟,臉色冷得嚇人,一直站在不遠處躍躍欲試的小姐們竟都不敢上前。

    絃歌惴惴不安的隨着那宮女進了坤寧宮,原以爲只有宋太后,不想陳帝也在,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

    老老實實的見禮後,倒是陳帝先開口:“平身吧,小福子,賜坐。”

    “謝皇上。”絃歌坐下,老老實實的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

    “葉姑娘不用緊張,母后只是想叫你來陪她說會話,朕恰好有事,所以也跟來了。”許是知道絃歌心裏的想法,陳帝開口解釋道。

    “有幸得見天顏,是民女的服氣。”

    你來我往的寒暄了一陣,宋太后便直奔主題:“葉姑娘是大梁人”

    “是。”絃歌答。

    “聽湛兒說,你無父無母”

    絃歌微怔,臉色隱隱有些泛白,垂眸應道:“是。”

    宋太后面色如常,未見任何不滿,道:“哀家問及此事,並非有意窺探你的私事。只是湛兒是哀家的血親,可憐他娘去得早,哀家與他娘又是一母同胞的姊妹,自然要爲他多做打算纔是。湛兒與我說了,你與他有救命之恩,哀家也很是感激,這孩子從小吃了太多苦,哀家總想要替他娘補償些什麼給他。這麼說,葉姑娘可能理解”

    “太后娘娘寬仁,民女自然懂的。民女的確曾經救過蕭湛,不過他也救過民女的命,便是說誰與誰有恩,那民女此生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

    “嗯,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宋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有你今日說的這些話,哀家便放心了。”

    太后又拉着絃歌說了好一通話,陳帝偶爾插一句嘴,絃歌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裏有一句答一句。

    雖然表面其樂融融,但三個人都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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