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凰謀錦繡 >第154章 乾清宮中的祕密
    左戎看着一邊鼻青臉腫的手下,再看看另一邊挺着大肚子一臉懵逼的宋伊人,頓覺一個頭兩個大。既然人都綁來了,戰書也下了,便有些騎虎難下了。左戎沒辦法,一邊罵罵咧咧的將氣都撒在綁了宋伊人的小弟身上,一邊還讓人好生伺候着,等着蕭辭安過來與他打架。

    左戎混跡市井這麼多年,從來沒在誰手裏喫過這麼大的虧,兩次被蕭辭安吊起來打,實在是面子裏子都過不去,覺得丟臉丟到家了。而蕭辭安見到自己愛妻毫髮無損,又聽她講了前因後果,再大的氣也消了許多,見左戎是條漢子便起了招攬之心。但左戎不肯,在同一個人手裏栽了兩次就算了,自己還去給他當小弟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當即便惡狠狠的拒絕了。

    蕭辭安也不是什麼善類,腹黑程度無人能及,於是用激將法與左戎打賭,說自己能捉他七次,若是都捉住了,他便要參軍爲自己效力。左戎被他冷嘲熱諷的話一番刺激,想着這未嘗不是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於是答應下來。

    後來宋伊人打趣蕭辭安:“虧得左戎不知道七擒孟獲的故事,否則,哪兒能讓你得逞”蕭辭安仰天大笑,十分得意。

    最後左戎還是乖乖的參軍,在蕭辭安麾下當了個馬前卒。

    起初左戎還總是和他作對,但慢慢的二人在出生入死中生出了些許惺惺相惜的意味。

    二人關係真正改善是在一次與北狄對陣中,那時他們中了北狄的圈套,原本兩萬人死的只剩八百人不到,他們被北狄的軍隊困在山上三天三夜。北狄放火燒山,蕭辭安咬牙下令突圍。原本一衆兄弟已經護着蕭辭安突圍出去,可是他轉頭髮現左戎竟沒在,於是咬牙折返回去找他。那時候左戎腳上中箭,沒能跑出去,就在他躺在地上等死的時候蕭辭安卻是替他擋下了致命的一箭。

    或許是命不該絕,蕭辭安竟是揹着左戎逃出生天。

    從此以後,左戎便死心塌地的跟着蕭辭安,蕭辭安的任何決斷他都會無條件的執行,哪怕叫他去死。

    其實憑藉這麼多年左戎的軍功,封個大將軍與蕭辭安平起平坐也不是沒可能,可是他卻始終不接任何封賞,說只要做蕭將軍的副將就行。

    蕭湛和蕭意出生認了左戎爲義父,左戎更是將這兩個小傢伙當做自己的孩子,疼愛得不得了,親自教他們武功不說,還經常帶着他倆到處闖禍。對此宋伊人雖然偶爾略有微辭,但蕭辭安安撫一陣後便不再說什麼了。

    左戎一直沒成親,宋伊人一直想和他說媒,但他都無心於此,每次說的親事都沒成,把宋伊人給愁的不行。

    再後來,蕭家被滅,蕭辭安夫婦將兩個孩子託付給了左戎,希望他無論如何都要護住蕭家最後的血脈。左戎這才紅着眼抱着蕭湛和蕭意連夜逃走。

    左戎畢竟是蕭辭安的副將,且對他忠心耿耿,世人皆道左戎便是蕭辭安的狗,絕對不會背叛蕭家的。所以皇帝下令斬了蕭家滿門,自然不會放過蕭家的狗,也派人去追殺左戎。左戎帶着兩個孩子好幾次死裏逃生,最後他不惜將自己的臉毀了,這才終於逃過多方的追殺。

    蕭辭安一家無緣無故被扣上了反賊的帽子,原本的蕭家軍也盡數歸入穆遠麾下,莫說蕭辭安曾有恩於左戎,便是爲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之意手足之情左戎也是要替蕭辭安報仇的。

    所以他一手建立了“長生殿”。

    這些年,“長生殿”成爲他手中最鋒利的刀,在江湖掀起了腥風血雨人人聞風喪膽。

    建立“長生殿”的初衷是爲蕭家報仇不假,但是慢慢的,“長生殿”的影響範圍越來越大,左戎的目的也不再那麼單純。他開始有意無意的接近各國的朝臣,私底下會收集他們的把柄,讓他們爲自己所用。而左戎的心思,蕭湛也看的清楚,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一心想爲蕭辭安報仇的左戎。

    因爲絃歌和蕭意的關係,蕭湛基本上與左戎劃清了界限,可是他總是不死心,三番五次的找上蕭湛要他和自己共謀大計。但都無一例外的被蕭湛給拒絕了。其實蕭湛可以看出來,荀箴死前,左戎對陳國皇帝這個位置是有些興趣的,他經常在自己面前提及此事,蕭湛自然知道不能讓此人坐上皇帝的位置,否則後患無窮。所以哪怕他再不想當這個皇帝,還是接下了荀箴的傳位詔書。

    以前蕭湛還在“長生殿”或許還能壓制他們一下,可是現在他從“長生殿”裏面脫離出來,很多消息也斷了,現在不知道左戎到底打的什麼心思,但是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左戎的野心不會輕易放棄。

    “你是說,那晚的刺客,或許就是左戎派來的”絃歌秀眉緊蹙,如此說來,這個左戎當真不好對付了。

    “現在朝中上下想殺我的人數不勝數,而那晚的人我瞧着武功路數也不大對,所以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就是義父派來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他不會輕易放過我。”

    “你和他”

    “長生殿留在世上始終是個禍害,所以我已經在着手清除他們了,這麼多年來長生殿已經遍佈各地,要想剷除沒這麼容易,現在我已經將他們的勢力拔除了大半,想來義父不會坐視不理。”

    蕭湛的話讓絃歌心緒有些

    複雜,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方面“長生殿”的確該剷除,蕭湛作爲陳國皇帝此舉有百利而無一害;可是另一方面左戎畢竟有恩與他,現在二人反目成仇,哪怕絃歌不願意承認蕭湛與左戎鬧掰有自己的原因,可事實就事實,她無法否認。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絃歌輕嘆一聲,轉身離開。

    蕭湛看着她清冷的背影,輕聲呢喃:“絃歌,若這是你的心願,那我便是赴湯蹈火也會爲你完成”

    陳帝染了風寒,快一個月了,仍不見好。太醫每日來診脈,陳帝的身子一直不見好不說,甚至還越來越嚴重了,這讓整個太醫院都很是焦頭爛額。

    但陳帝本人卻是絲毫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依舊該上朝上朝,該怎樣怎樣。

    “唉,不知道太醫院那羣廢物到底是怎麼搞得,皇上的身子怎麼半點好轉都沒有呢”齊舒嘆道。

    絃歌坐在軟塌上逗念兒玩,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也不知道聽見齊舒的話沒有。

    “絃歌,我記得你好像是懂些醫術的,要不你去替皇上瞧瞧”齊舒一把奪過絃歌手中的撥浪鼓,認真的問道。

    絃歌擡起頭盯着齊舒,笑道:“要說懂醫術,蕭湛自己豈不是更懂何況我會的那些都是他教的,他自己都奈何不了,我又怎麼可能治得好齊舒你太高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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