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次都要靠仙釀酒的配合,才能勉強維持施針時的體能消耗。不過現在有了從扁鵲那弄來的那株五百年人蔘,輕鬆多了,一小截根鬚蘊含的血氣能量,足夠使普通人虛不受補了。
雙手如穿針引線般迅捷靈動,提插於悟虛子全身各大主要穴道。同時或捻轉、或輕彈撥動,複雜繁華,看得紅臉老道等人眼花繚亂。
有了五百年人蔘的補充,這次行完一整套的九針續命術,方寒也只是感覺額頭微微見汗,體力卻依然充沛。
“好了。”在一羣人目瞪口呆的凝視下,方寒收回了全部的幻影神針。
“這治好了?”衆人此刻還沒從這驚人的行鍼手法回過神來,全都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想得容易。”一邊把九根幻影神針插回小布包,方寒搖了搖頭。“悟虛子道長傷勢太重,加還有毒的因素,至少還需要施針兩次才能好轉。”
“真的只用三次施針?”紅臉老道驚訝的問道,先前是因爲被方寒的手法迷了心神,纔會下意識的以爲當場好了。
現在回過神來,自然明白這等傷勢沒個一年半載是不用妄圖治癒的。現在方寒卻說,只需要施針三次能好轉,頓時大驚失色。
“恩”方寒點頭。
“哼哼,瞎說誰都會,誰知道有沒有效果。”此刻其他人早被方寒那複雜多變的行鍼手法所折服,那些先前還針對他的老醫都不再說話。只有魯亞榮,是王八喫秤砣,鐵了心和他過不去。
“剛纔是誰大言不慚的說,能讓病人立刻醒來的,結果呢?”
聽到魯亞榮的話,方寒確實露出一副“早知你會這樣說”的表情。雙眼斜瞟了對方一眼,沒有答話而是從口袋裏拿出一丁點人蔘須。
悟虛子老道重傷在牀五日,沒有進食任何東西,體力氣血空虛。
原本普通的人蔘即使再補元氣,此刻也不敢給他服用。但方寒這人蔘還不是普通的五百年老山參,而是生長在天庭扁鵲藥園子裏。
除了人蔘原本的滋補藥效,它還含有大量的仙界靈氣,可以更好的調養對方身的傷勢。
把人蔘須喂入悟虛子的口,方寒又伸出手在對方身拿捏了一下,促進人蔘的消化和吸收。
“呃……”
一聲悠長的嘆氣聲,從原本昏迷的悟虛子嘴裏傳出。伺立在旁的幾個老道士立刻滿面喜色的圍前來,看着他慢慢睜開的眼皮子,全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至於其他老醫,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方寒這個年輕人,今天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他們的感官,狠狠的在他們臉扇了一巴掌。
先前那種倚老賣老,講資歷、論輩分,這些長年奉行的處世之道,被方寒狠狠的踐踏了一回。
“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有一個老醫忍不住心的疑惑,一個被他們大家判定爲必死之人,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輕易的救活了。
“呵呵,以你們的腦容量,是無法聽明白的。”發出一聲譏笑,方寒並不打算說出幻影九針的祕密。
而那些老醫也無法反駁他的話,因爲事實擺在眼前。技不如人,對方確實有資格嘲諷自己,連自認爲國醫聖手的魯亞榮,此刻也無法可說。
“好了,病人還需要多多休息,無關人等先出去吧。”方寒這一提醒,紅臉老道等人這才反應過來。留下兩人照顧病牀的悟虛子,帶着其他人走出了道觀。
再次回到道觀外的廣場,衆人看待方寒的眼神已經大不相同。
如果說先前他們還能在方寒面前擺一擺老姿態,用一幅老前輩的口吻教訓對方的言行。此刻卻如同後生晚輩一般,一臉討好笑容的跟在一旁,不停的詢問一些醫術的疑難問題。
而方寒倒也沒有藏私,對於這些人的疑問都一一做出瞭解答。扁鵲當初把醫術傳承給他,本存了弘揚醫的心思,這也是他樂於見到的情況,自然不會敝掃自珍。
後來這些人的問題越來越多,方寒乾脆在廣場的一張石臺坐下。這是道觀往日裏講經說道的地方,他今日則用來和衆多各地名醫,討論起醫醫術來。
看着此刻在講臺與衆多鬍子花白的老醫侃侃而談的方寒,紅臉老道與身旁的師兄弟感嘆起來。“真是看不出來,這小子年紀輕輕,醫術竟然如此之高。這次咱們能碰到他,總算是真武大帝保佑了,否則悟虛子師兄可惜了。”
“是啊是啊。”另外幾名老道士連連點頭附和,隨即也圍坐過去,聽起了方寒講述醫道。
醫武不分家,他們這些長年習武修道之人,也是會學習一些醫之術防身的。
“要說這施針之法,需要……”看臺的方寒,此刻如同一名講經說道的真人。說到精彩之處,底下那些老醫忍不住拍手叫好,引得廣場其他道觀的道士頻頻側目。
慢慢的,那些原本在練習武術的小道士也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講臺前圍坐的人越來越多,連先前一直嘲諷瞧不起方寒醫術的魯亞榮,也悄悄走了過來。
這個鄂北省醫協會的會長,越聽越是心驚。先前他以爲方寒不過是個譁衆取寵、年少輕狂的小子,算後來他通過治療喚醒了昏迷的悟虛子,也認爲不過是碰巧而已。
但此時聽到方寒關於醫的一番講解,還有回答其他老醫的提問,竟然是有着深厚的醫醫學知識根底,頓時心大爲驚歎。
要知道在場的老醫,精通的治療手段各不相同。而且所碰到的疑難雜症,也是各個方面的難題,但方寒竟然能夠一一作出解答,而且似乎都說在了點子,令提問者茅塞頓開。
如此一來,足以說明方寒是一個有着真才實學,而且各個方面都兼顧的醫天才。
念及此處,魯亞榮心不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如此,不該說出先前那些話來,他心也有不少疑難問題未曾想通。
如今有方寒這樣一個醫學大師在眼前,他卻不能提出自己的疑問,實在是令他心如同貓爪撓心,癢無。
等方寒再次解答完一個老醫的提問,獲得了滿場聽衆的喝彩聲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厚起老臉開口了。“老夫也有一個問題,纏繞心許久了,不知道方醫生可否爲我解答?”
見到說話的魯亞榮,方寒面色露出一絲玩味的調笑。“你堂堂鄂北省醫協會會長,也會有問題要問我這個騙子?”
“額”魯亞榮感覺自己胸口一口氣涌,憋得整張臉都通紅了。
“方醫生,魯老其實只是性情耿直了一些。說話或許有些難聽,但他也是爲了病患好,害怕有人打着醫的名聲敗壞,所以還請不要見怪啊。”一個最靠近講臺的老醫開口替他求起了情。
“是啊是啊,魯老往日裏的醫德還是很好的。而且一生鍾愛醫名聲,先前會那樣也是爲了保住醫的名聲啊。”其他老人也紛紛開口,向方寒求情道。
見這麼多老醫都替對方求情,而且對方爲了求證心的醫疑惑,被自己諷刺了一句也沒有退縮,方寒心裏倒是有些相信這些人的話來。
再一想,自己也沒必要和一個老頭斤斤計較,而且對方的那番言論也並沒有對自己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心裏也釋懷了。
“好吧,那你把你的疑惑說出來吧,大家一起討論討論。”
見方寒終於鬆口了,魯亞榮頓時喜笑顏開,連忙說出了心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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