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着這層關係在,柳如是上前略略解釋,彼岸海寬起手示意,嚴陣待戰的衆僧兵旋即便撤煉槍。
“近年土寇橫生,僧不知趙總兵駕臨,多有冒犯。”彼岸海寬誠懇道歉。
趙當世微笑道:“趙某做事不仔細,四五十人甲冑鮮明容易誤會,該提前報與山門知道。”又道,“趙某此來,實是受了信陽州靈山寺永惠神僧之停”
彼岸海寬聰明,一點即通,道:“僧明白。眼下師父他老人家正在王殿內接客,趙總兵可先去寺內等候。”一扭頭見趙當世不過寥寥十餘騎,有些訝異,“趙總兵虎羆何在?”
趙當世道:“尚有三四十騎在外圍鄉舍。”
“三四十騎?”彼岸海寬暗歎一聲,“寺內廂房廣衆,不差這幾十間住地,趙總兵只管讓他們同來寺中便是。”
趙當世答應一聲,招手讓滿寧回去喚人,自與柳如是、連芷等隨彼岸海寬而校
穿過落葉滿地的松柏林間,不多時,赫然可見少林寺山門。山門由正門和東、西兩掖門組成,門首正中懸黑底金字“少林寺”三字匾額,下方明間的佛臺正面乃彌勒佛坐像、背面是木雕韋馱護法神像。門前廣庭多立有歷代石碑牌坊,甬道兩側分有馬道,趙當世等騎便由馬道入寺,轉到王殿左側偏院稍作等候。
等了一會兒,彼岸海寬走來道:“師父會客已畢,請趙總兵殿內相敘。”
彼岸海寬卻面現嫉惡之色,道:“哪裏是員外,分明是山間的土寇。”
趙當世心下一驚,回頭看去,那漢並一行伴當已經出了山門,耳邊彼岸海寬續道:“這人叫於大忠,本是嵩縣破落戶,自恃勇力魚肉鄉里,以拳腳與李際遇交厚。李際遇起事,他也糾合鄉中無賴潑皮響應,佔了縣北的屏風寨擁衆萬餘,四處劫掠,嵩縣、宜陽、永寧等地多遭其害。”
“他來寺裏,莫不是先禮後兵?”
彼岸海寬道:“不錯。土寇雖多,也畏我寺兵精銳,旬月來已經不止一次登門,要我寺束手投順,否則‘踏破山門,毀滅寺基’。趙總兵來前,這於大忠已經到了,僧怕他生事,就嚴密把守着寺內外各處險要,故而趙總來時以爲是同黨發難,一時不察有些過激。”
二人並肩入殿,殿內四大王像的正中,立一古稀老僧,正是少林主持寒灰慧喜禪師。
彼岸海寬居中介紹相識罷了,忿忿道:“師父,那姓於的是否又是來胡言亂語的?他這次些什麼鬼話?”
寒灰慧喜道:“無非是威逼利誘,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也不願多談,便將他打發了。他走前撂下一句話,要我三日後給出答覆,不然即刻兵臨寺外。”
彼岸海寬咬牙道:“瞧我寺嗎?倒叫他來試試。”
趙當世取出永惠的信交給寒灰慧喜,寒灰慧喜看罷,先一句“有勞永惠師弟費心了”,轉問道:“趙總兵此來,帶兵幾何?”
“連同趙某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