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着小柱,有什麼困難嗎說不管我倆有多大仇,那都是我倆的事。你真遇到事,小哥我還是不能看着的。畢竟咱倆是同年同月生的,好像我比你大六天。所以叫你一聲老弟不屈吧”
鄭一南已算準了是家裏的電話。也知道是這麼晚了家裏不放心催他回家。
但鄭一南不能這樣說,他是用這種方式告訴身後的兄弟們,他今天爲何如此猶豫。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他和汪泉有着何苦乃爾的情感。
也是間接的告訴汪泉,他今天的地位得來不易。如果你聰明跟我有一絲示弱,今天的事是可以大事化小的。
畢竟不是我找你,是大家偶遇。但如果非要一戰,大家會沒有任何退路的。
汪泉何嘗不是思前想後呢本來剛見到一南一北哥倆時,心裏咯噔一下
後來見一南的態度知道這一仗是不可避免,也就狠下心來。暗想:是癤子總要出頭既然是自己結下的怨,怎麼的也得解決。
可是見一南遲遲不行動,東扯西拉。自己最初的鬥志,早已鬆懈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想到,如果真的打起來媽媽不得氣死啊大姐更會是恨鐵不成鋼二姐那就不用說了..
還有就是這幫哥們,從小也都和一南是發小,本來一個個和一南無任何過節。
卻要爲自己承受這次戰鬥後可能帶來的一切後果。
難道自己和一南的怨恨真的是不可調節嗎越想汪泉越怕
怕有時不是軟弱,倒是一種擔當。一種胸懷一種放下。也是對親人,朋友的一種責任
自己和一南本來都是山東人的後裔。祖輩闖關東來到了東北,有什麼不解之仇讓二人見面就打呢
二妮,一個清晰的面容涌上了汪泉的腦海。
其實汪泉和一南的仇怨起緣於一個女孩。她叫亓思楠。
比汪泉和一南小一歲<其實是小半歲,她是1月份生人故屬龍>。和汪泉一南家一樣闖關東後人。
她母親和汪泉媽又是一個單位,都在商場工作。
汪泉媽是經理思楠媽是會計,兩家又住在樓上樓下。
汪泉的父親是區經委主任。思楠的父親是區科委副主任。兩家人處的有如一家人。
思楠家三個女孩,老大叫亓妱楠,老二叫亓思楠,老三叫亓勝楠。
其實是父母想要個男孩給孩子取的諧音名。山東人從來是重男輕女的。
小時候汪泉和思楠都在一個幼兒院裏。又是一起上的小學,在四年級之前二人是一個班級還是同桌。
那時汪泉恨她到極點。又怕她到極點。。。。。
她就像汪泉媽媽的情報員,無論汪泉在學校裏有什麼事,汪泉還沒到家媽媽一定知道了。
思楠每天放學的笫一件事就是去她媽單位辦公室寫作業。第二件事就是像汪泉媽彙報他一天的表現。
她把這以當成學習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哪一天汪泉的媽媽開會或不在辦公室。
她會難受的睡不着覺,不管多晚都會去敲汪泉家的門。跟汪泉的媽媽補上彙報。
“大娘<思楠對汪泉媽的稱呼>小柱今天又逃笫二節課了,和王洋,全一寶去江邊洗澡去了。”
“大娘,今天小柱和三班的叫趙二利的打仗了。”
“大娘,今天小柱跟一南一北哥倆打仗了,可兇那。給我嚇壞了,說他也不聽。”
“跪着,說今天爲什麼打仗”
“跪着,說今天爲什麼逃課”
“跪着,說今天爲什麼被老師罰站”
汪泉真是水深火熱欲哭無淚。爸媽信奉的是棍棒下面出
才子。
讓汪泉最難堪的是,她有時來家裏彙報完竟然不走。一定要等到媽媽體罰自己。
看着汪泉跪在那個犯錯誤被體罰的牆角。無一絲憐憫之心。
還經常得意的衝着汪泉兩個小辮子一甩。眼晴一翻
然後甜甜的衝着汪泉媽媽喊道:”大娘我回家了我還要寫作業去。”
一蹦一跳的走了。好像終於完成了什麼光榮的任務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的輕鬆。
每當這時汪泉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也恨不得能用眼睛把她剜到天上去..心裏直詛咒她:出門就摔你個大仰八叉
汪泉終於有一天決定出手了。那是盛夏時節,汪泉又是被思楠告狀後受到了懲罰。
汪泉已是忍無可忍。第一堂課下課後,亮子小成和他又湊在了一起。
“你說咱們各種招數都用盡了,可對這個亓思楠也沒用啊她是軟硬不喫,還賊拉厲害,咱們幾個男的讓一個女孩欺負成這樣。
也太沒天理了吧我就不信沒招治她,你倆給我想怎麼辦”汪泉齜牙咧嘴地說。
揉着被媽媽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大腿裏子,心裏這個恨那。
自從媽媽有了亓思楠這個情報眼線,自己大腿裏子的青痕就沒斷過。
心想:人家電視裏的特工都潛伏着,這到好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你還沒招
“這個亓思楠就是咱們的剋星,你瞅把她一天得瑟的。我看用一般的招也沒用,要想徹底讓她怕咱就得用狠招。”亮子咪着眼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那,那,那那用,用啥,啥呀”小成本身話就說不成個,一急到順溜不少。
“你別打岔讓亮子說,別整沒用的,趕緊哎喲,痛死我了趕緊想招怎麼報仇。”汪泉現在是一門心思要整治亓思楠。
“現在我想用兩個招來對付她。笫一招咱去找兩
個大毛毛蟲放她桌裏的書包上。她一拿書一定摸到
笫二招就是在一塊小薄板兒上把大頭針釘上。
老師來了斑長不是喊起立嗎,然後大家要喊:老師好老師說:同學們好。請坐
就在老師讓坐的之前,把做好的針板放她座上面。
她要是一坐呵呵讓她也知道下痛的滋味,看她以後還敢告狀
不過這兩招都要你自個來幹。因爲你倆同桌,所以做完後的後果.”
亮子陰陰的把損招想出來了。小成剛要講話,汪泉用手製止了他。
汪泉聽完心裏都一哆嗦。忽然覺得自己大腿裏子上的陣痛已無感覺。
愣愣的看着亮子。竟然想到一部老電影裏的場面:江姐爲救地下黨同志,被國民黨抓住。在獄中被綁在十字木柱之上,被敵人用竹籤釘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