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兒即便睡着了也蹙着的眉頭,她心裏心疼的不行。
今天晚上發生在宮中的事情明天一定會傳遍整個雲京,到時候她跟女兒肯定會受盡旁人的恥笑。
最重要的是,戰天珩拒婚的時候,京中有頭有臉的人都在場,女兒若想覓得良人,必然十分不易。
畢竟,誰會要一個被人嫌棄的女人。
這一切都怪戰天珩不識擡舉,她好好的女兒如何配不上他了,這件事,她不會這麼算了
但是,當務之急,她得哄好太后纔行。
想到這次的事情出了紕漏,太后那邊定然對她不滿,她就有些頭疼。
事實上,陳太后現在比她更加頭疼。
長壽宮正殿,大殿內安靜極了,殿內的光線也昏暗的緊,大殿的主座上坐着一個身影。
仔細看,是陳太后。
從錦繡苑回來之後,陳太后就坐在那裏,連身上規制的太后朝服都沒有褪下。
伺候的宮人來勸說過好幾次,她都讓他們退下。
她的視線落在殿門口的方向,看那樣子,似是在等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后身邊的大總管孫德慶小跑着進來,在裏陳太后一丈外的距離跪了下來。
“奴才拜見太后。”孫德慶雙手伏在地上。
“好了,不用多禮,查的怎麼樣了”陳太后直接問道。
“回太后娘娘的話,錦繡苑的火已經熄滅了,目前查到的是,是一個小太監不小心將燈籠掉在了地上,然後火就蔓延開了以致於錦繡苑被燒了。”孫德慶回答說道。
陳太后一臉懷疑的看着他,“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嗎那個小太監人呢”
“現在他在陛下身邊的李公公手上,具體是誰,奴才還沒打聽到。”
陳太后眉頭微蹙,枯槁的臉上寫滿了凝重,“幾十年了,這個火不起,偏偏在哀家的壽宴上,那裏起火了,會不會太巧了些。”
“或許吧。”陳太后低聲說道,她目光幽冷的看着前方,視線卻沒有焦點,像是在想什麼。
大殿之中陷入了沉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太后的聲音忽的傳來,“你說,會不會是康嬪回來報復哀家了。”
蘇德慶臉色一變,驚呼出聲,“娘娘”
“呵”陳太后喑啞的笑聲傳來,透着幾分詭異,“就算康嬪要報仇,找的也應該是先帝,沒有先帝的默許,哀家又怎能殺母奪子。”
“是”孫德慶低下了頭,應了一聲。
第二天早上,送走了成帝,皇后沒有繼續休息,而是喚來了貼身宮女柳兒。
“昨天讓你給戰王送信,戰王看後有跟你說什麼嗎”皇后靠坐在鳳榻上,把玩着指尖上的蔻丹。
她身上蓋着絲被,堪堪將她的嬌軀裹着,渾身流露着承寵之後的慵懶風情。
柳兒一聽這話,連忙跪下,“娘娘恕罪,昨天戰王根本就沒有接信。”
“你說什麼”皇后坐起身,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柳兒,“怎麼可能”
她動作幅度太大,以致於身上的絲被滑落下來,胸口,脖子上大片羞人的青紫痕跡赫然出現在人前。
可是皇后根本就顧不得遮掩,繼續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戰王知道這信是本宮讓你送的嗎”
柳兒掃到了皇后的身體,臉瞬間紅了,她連忙低下了頭,繼續說道:“戰王殿下應當是認識奴婢的,但是他不收,還讓奴婢滾。”
皇后渾身一顫,她閉上眼睛,咬着牙,一臉痛苦,哀聲說道:“他終究是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