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七隻青銅火鼎,倒是有些遠了,紅光似也消耗乾淨了活力。只肯,堪堪的蔓延到了好的刺繡屏風。近乎吝嗇的,映出一抹似是坐着的人影。
“那人當真是放肆,殿下來了也不出來參拜,屬下這去叫他。”
尚羅無雙提手一欄,阻住了下人的殷切。“不用打擾他,最近幾日,他如何?”
“回稟殿下,還是老樣子。整日的呆着,翻看些書卷。”
“他胃口可好?沒有發生什麼絕食之類的事情吧?”
“他哪裏能夠不好?整日的,到點兒了送飯過去,喫。喫完了連句話也不說,自顧自的看書,當真,是氣人。”那人雖然不動,但是,一字一句,還是透着冷冷的不屑。甚至,憎惡。
“呵呵,高人,自然有高人的性子。看這樣子,他過的,倒是舒坦,這好。”尚羅無雙只是笑笑,卻也不生氣。“好生伺候着,除了離開這裏,其他的要求,儘量滿足。切忌,怠慢了他。這個人,花了這麼大的氣力戴回來,他,對本殿下,有大用處。”
“諾,小的遵命。”
“好,你繼續忙。這裏有些壓抑的慌,本殿下先去了。”
“殿下慢走,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殿下。”
“嗯。”
苓嵐西側,高牆巍峨,深淵宅院,三王府,便是坐落在此。
咚咚咚,
一名小斯,玩命兒似的闖入了西廂小樓。“報!報……”
“怎麼回事?這般的慌張,沒有規矩?”正在獨自走神的尚羅承,有些微怒的責備。“出了什麼事情了?惹你,這般的慌張?”
“主子……太子殿下,帶了一大幫人手闖進府來了。奴才們怎麼攔,也攔不住。”
“大哥?他們人呢?”
“衝着主殿去了,抽得空兒,便是連忙來此報信。”
起身,蹙眉吩咐。“哦,本王這去。你,去通知下寧兒這事,讓她們呆在房裏。”
“小的這去。”
“還有,叫下面人嘴巴都嚴一點,不可吐露半個和寧兒她們的事情。”
“嗯,小的明白。”
“大哥?他怎麼來了?而且,還是帶人闖進來,在搞什麼呢?”搖頭晃腦的似是若有所思,一路的喃喃,衝着一個方向快速的踱步。
不多時,主殿大廳便映入了眼簾。
密密麻麻,陣列的錦繡護衛,五步一崗,從幾條必經的通道口開始,便是蜿蜒着蔓延出了幾道長龍。偶爾,還夾雜幾隊,往復走動的兵甲小隊,補充着視線或許有所疏漏的角落。
具體的人數,沒有心思去數。只是,大廳面前的空地,已經給佔據的幾乎水泄不通。好歹,得有幾大百的人手吧。
“哼。”可笑,這,到底是他太子的府邸呢?還是,三王府呢?爲何,甚至是連自己這個主人家,倒是,忽然的有些,不認識了的說。
尚羅承也不發怵,徑直的順着空隙,大搖大擺的走向前頭。“大哥來啦?怎麼也不差人通告一聲,小弟也出去親自迎接大駕啊?”
端坐正右側首座,他,倒是也絲毫的不客氣。
“是小弟的疏忽,是小弟的疏忽,大哥這話說的,倒是到了點子。茶葉,可還可口?”
大廳之內,幾名家僕,一臉的怏怏。“王爺,太子殿下一定要進來,吾等……攔不住。”
“退下吧。”
“諾。”
“諾。”
鱗次退去,諾大的大廳,唯獨兄弟兩人。
一左一右,端坐堂。
“色澤翠綠而非深綠,香氣清高帶幾分栗子香氣,白毫顯露,似雪如霜。信陽毛尖,當真是極品。”
“呵呵,大哥好眼力,原來對茶,亦是精通。這是今年剛來的新茶,既是喜歡,待會兒,便帶幾斤回去。”
“三弟大方,那麼本殿下,也不客氣了,多謝。”
“你我兄弟,何須談謝?只是……有一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尚羅承偷偷的瞟了他一眼,想說些什麼,卻是似又是有顧忌。
“但說無妨。”
“你說你,來來吧?怎麼,倒是還……這麼多的兵士,呵呵,小弟膽子小,可是,膽戰心驚呢。”
二人的視線,皆是落在了門外。那密密麻麻的護衛,滿滿當當的充斥着視線。別說是人了,便單單是百多個木頭樁子,恐怕,也會有些突兀。“哦,你說這些個人手啊?不好意思,是本殿下疏忽,來的匆忙,竟忘記,讓他們離去。”
“怎麼?大哥有差事在身?”匆忙?
來不及?
哼,他說的,還真是輕巧。
連累,自己倒是還以爲走錯了地兒,倒是跑到太子府去了呢。
“可不是嘛,險些累死本殿下了。前日晚,宮裏面進了刺客,這事兒,你可聽說了?”左臂曲折,抵着桌案。半身順勢,大幅度的湊了過去,似是,要拉進彼此的距離,說些不爲人知的悄悄話。
“嗯,略有耳聞。”尚羅承亦是同樣的姿勢,對於自己的大哥,雖然今日的行徑,讓他有些嫌隙。只是到底,平日裏關係不錯,也樂意走的近一些。
“本殿下受父皇任命,全權負責捉拿刺客的事宜。這不是,已經操勞許久,恰巧遇到了你府,便冒昧的門來,討要口茶水喝。”好似是久違的好友相遇,打開了話匣子,有些嘮叨的抱怨。“一提起這事兒,便是一肚子的怒氣,本想着,能夠在父皇面前,露個臉。不想刺客沒有捉到,倒是……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是頭疼。”
“哦,這樣,本還在擔心,大哥這般的興師動衆,是要,把鄙府,給拆了去。”
“哪能啊?你把大哥當什麼人了?”
/40/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