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雙手一扭,勒住馬繮,分不清是不是錯覺。只是在仰望的視線,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高高在。是鮮明的如何象棋盤的楚河漢界,彼此之間永遠都橫更着,無可逾越的天塹。
“要見你,還真是難呢。”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有些得意的打量。
白衣退了一步,似乎是想要來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別怕,本殿下不過是來將一樣物件還給你。”右手高高揚起,唯恐他人看不到的炫耀。兩截手指夾持,暖煦是那麼的仁慈,搖曳而起一串耀眼的銀光盪漾,好像是湖面的磷光薰薰。如母親的手一樣,衆星拱月的包裹着一枚下弦半月。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不完整似乎從一開始,便被冠了殘缺的定義。
然而,鑲着一顆如血的殷紅。
那樣的濃郁的近乎要溢出來的過分,被萬丈金芒的巧手,給編織成了一層朦朧的薄紗,籠罩而下弦。從來不知道,紅色和銀白,竟是可以共存的這般的無暇。
如同花朵離不開綠葉的襯托,沒有背景的繁複,不過是粗劣的塗鴉;
而綠葉或是青蔥,或是如墨,沒有那麼一點鮮豔的襯托,不過與被踏在足下的草地一般無聞。
有見過,舞臺的繽紛嗎?
絢麗的燈光,精心的組合的圖案,似是微不足道卻是從各個角度散亂過來的背景樂,所有的林林總總,在導演的獨具匠心的籌備下。
當幕布被拉開的一瞬間,便是帶了無的魔力,將所有人的視線給狠狠的拽了過去。“很熟悉對不對?甚至是能夠感覺的到,面的體溫。摩谷鴿血紅寶石半月星鑽流速耳垂,嘖嘖,父皇恩賜的耳垂,狼顧的國禮,這麼重要的物件,可不能能夠亂丟。”
“不說話?哼,什麼時候,倒是變得喑啞了似的,可不符合你的作風。”翻身,下馬。
抖擻了下華服,衣缼一甩,頂級的錦緞,盪漾起一陣如波似的光彩。如同尚羅無雙這位主人一樣,高貴的似一隻仙鶴,無暇的惹的每一個過路忍不住側目。“千里迢迢,來了京都,怎麼也不跟大哥來打個招呼呢?你說來來了,只是這麼急,是要去哪兒?即便,是已經嫁了人,只是來了孃家,可總不能匆匆離去。那傳出去,不是教一干外人,嘲笑我花月禮儀不周?”
啪嗒,
腳步前,得寸進尺的靠近。“你知道嗎?其實聽得你嫁到狼顧,雁城家是好人家,本殿下也打心眼裏的替你高興。本殿下甚至仁慈的打算,讓過往終結了去的。只是,哼,你不覺得,你不該回來嗎?”
七尺有餘的身高,即便是下了馬背,在某人的面前,還是如同一座高山般的難以望其項背。
怯怯的退步,是她唯一的動作。
“你究竟怎麼了?以爲戴了個斗笠,便是認爲本殿下認不出來你?別忘記,你我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骨子裏面流淌的同樣是尚羅的血。你,騙不過本殿下的,四妹!
與某人,卻是不然。
尚羅無雙忽然止步,警惕而又矛盾的望着眼前人。“額,這聲音,你不是她?”
“不是誰,不是花月公主,尚羅曉涵?”某人反問,似乎倒也不發怵。
“你怎麼會知道她?還有,這耳垂,是她的,怎麼會在三王府的馬車?”
“三王府?呵呵,果然並非是今日的一個偶然,誰能夠想象的到,堂堂的當今太子,倒是卻對公主殿下別有企圖?”一個接着一個的問號,拴釋着某人的有備而來。
“她在哪兒?”
“你找不到她的。”
“果然,是回到了苓嵐了是嗎?可惡。”和自己做對的逆耳,從來不會讓人順心。尚羅無雙的臉色,像是放在冰凍間裏面的水果,一點一滴的失去了原本的溫度。
如冰。
“包在紙裏的火,是藏不住的。即便你再怎麼的遮掩,然而當一切真相大白,你,只會爲自己的過錯,敗的一塌糊塗。”
“你似乎,知道的很多。”
“反正,不少。”白衣,似乎是鐵了心的,要當某人的絆腳石。
“有人說,好心會害死貓。看來,你是活的膩味了。”
“呲,要殺人滅口是嗎?”
“你很聰明,不過聰明的人,都活不長久。”微眯起的眸子,越發的狹長。迸射出,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的銳利的森寒,如出鞘的劍,鋒芒畢露。
“呵呵,殺我很容易。不過,你的事情想要隱瞞,卻是很難。”笑。
是笑。
的確,即便是斗笠的遮掩,讓人看不穿她的模樣。只是,單單聽那聲音,便是能夠清晰的感覺的到的,某人那種不屑一顧。她,似乎並沒有哪怕一分的害怕的意思呢。
“知道那事兒的人,不止你一個?”
“你覺得呢?”
“可惡,四妹果然告訴了你。”
“或者是我們。”
“你在惹火,今日來見本殿下,是一個過錯。”
“能夠有幸見證,花月的太子並不如表面看來的那麼的善純,值得。”
“本殿下說了,你在惹火。本不想追究,只是老天從要逼本殿下做惡人。那麼,這道催命符,知道那事兒的人,本殿下會一個一個的清除。”
“……你沒有那個機會的,你會輸的很慘。”
“首先,從你開始。來人,殺了她!”
“諾。”一名玄衣漢子提着長刀,小跑着過來。
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魁梧的漢子,森白的刀刃,匆匆的步履,一切都好是那麼的可怖。
忽而,一竄銀鈴悅耳。
她反倒是,矛盾的大笑。“哈哈,你害怕了,你害怕了!老天是有眼睛的,惡有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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