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叩門聲,“玡哥哥,起來了嗎?”
“啊,哦,起來了。”後知後覺的轉身,開啓門扉。
暖煦高高的灑下,有些耀了眼。
驟然的不適,像是久居暗處的蝙蝠,從來不意陽光的明朗。手掌反向,遮着眼。
已經天亮了嗎?真快!
“玡哥哥,不舒服嗎?”
“沒有,曉涵,起的很早呀。”伸了個懶腰,竭力的撐出幾分的精神。
他不想,被人知道自己一個晚沒有歇息。
“哦,聽的窗外鳥啼悅耳,其聲如鍾如芹,便是睡不着了。”
“山間多鳥獸,自然疏鈺宮裏。”
“很好聽呢,我想出去看看。”
“嗯,清晨漫步,也是不錯的選擇。走,我帶你四處看看。”兩人一道,走出了門扉。
室外的空氣,該是因了少了房舍的束縛,總是那麼的清新。
風兒拂來,混合着青草的新鮮,花兒的芬芳,沁入心脾,清清涼涼的,舒服。
“有一種鳥兒吱喳吱喳的,可好聽了,不知道是長的什麼模樣。”
“像你這樣呀,老是閒不住的樣子。”
“呀,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拐着彎罵我呢。”
“呵呵,當然是誇你,歡快的好似一隻精靈,永遠有揮灑不完的精力。”
“那我不不是人啦?盡胡說,走啦,再不走可別尋不見鳥兒。”白了他一眼,提手,拽起他的大手,迫不及待的拉着便向一個方向踱去。
“放心,鳥兒知道你去看它們,駐足還來不及。”
“看,那邊有一隻。”
“慢點,別摔着。”
“快點快點。”
一串銀鈴,消失在枝繁葉茂。
他們沒有注意到,六座樓當一座,二樓。
薄薄的窗戶紙後面,站着一青一白兩道身影。
“是那個女子嗎?”
“是的。”
“她的身份,果真是花月的公主?”
“很嚴密的消息,還不能夠確定是不是。然而外間,有不少人在尋找她。”
“所以,玡纔會帶她進來。”
青鼠若有所思,“這事兒不簡單,得請示大哥。”
“嗯,的確,是得好好談談。”
午後,兩人姍姍來遲的回到廣場。
“剛纔那隻黃鶯,唱歌好好聽哦。”
“沒了籠子的束縛,自然你見過的,哪怕是一隻鳥兒也要開心的多。”
“還有那綠色的鳥,好漂亮,我都沒見過。”尚羅曉涵匆匆前,轉身倒退着。手裏下的,興奮的劃。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嗯,的確。”
“還有手指還要小的鳥兒,那麼小,一大羣的跳來跳去。嘖嘖,好玩。”
“玡公子回來啦?”一聲了年紀特有的喑啞,闖入。
駐足,玡不動聲色的將某人給拉到身後護着。
循聲望去,迎面,一個尖嘴猴腮的白衣年,笑呵呵的走到了近處。
“嗯,白叔,有事?”是白鼠。
“恐怕,要打擾兩位一小會兒,大哥有請。”
“哦,紅鼠嗎?”
“嗯,他在紅堂恭候。”
“紅堂,紅鼠,好怪的名字,好怪的地方。是這裏的主人嗎?”寧兒好的問道,對這個地界,她幾乎是一片空白。並不常入耳的詞彙,總是讓人本能的想要探尋。
“是的,紅鼠,是六鼠集市的主子。”
“紅堂是那座紅色的房子嗎,走,正好還沒有見過。”視線輕微一掃,便是發現了目標。
三層的巍峨,頂端立着一隻鮮紅的老鼠。想不發現,也是困難。
緊閉的門扉,似藏着不爲人知的祕密。一滴一滴,牽動着她的心。到了這裏這麼久,自己可是去過青堂一個座樓呢。而一樓的繁華,已然讓她一個見慣了繁華的主兒眼前一亮。
六鼠集市,似一個取之不盡的寶庫。
一樓如此,那麼剩下的五樓了?
不得不承認,尚羅曉涵,心動了。
“不好意思,大哥指名,玡公子一人。”白鼠卻是攔住了她,似要做對。
“啊,這麼神祕,只讓玡哥哥一個人去嗎?”
“曉涵,寄人籬下,得聽人家的規矩。你且去房裏歇着,我去去來。”玡安慰道。
“哦,好吧。”怏怏的點頭。
“公子,這邊請。”
“有勞。”
嘎吱,嘎吱,
木質的樓梯,因了步履而發出細微卻又無法忽略的聲響。
在一片幾乎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的安靜,驟然的放大,恍若耳畔的擂鼓聲。牽動,心緒控制不住的有些搖曳。
至於二樓,一間起碼十丈見方的客廳,絲毫不吝用料的桌椅、地板,皆是頂級的正宗海南黃花梨木。不因它是最爲名貴的木材,只因那一個個莫測的鬼臉圖案,在價格乃是木至尊。
完完全全的佔據了視線的每一個角羅,經不住的讓你,對於金錢的概念有些麻木。至於其他的名人字畫、稀罕花草之類的裝飾,精心的安排佈置,也沒有多少的興致,再去探究他們家是何等的財大氣粗。
一切的繁複,像和銀行家去討論賬戶的數字,是那麼回事兒,再多,不過是輕而易舉。以致於,除卻了眼花的驚鴻一瞥,然後便也安然了。
正面,一字排開的六張座椅,居高臨下。
每每一雙便隔着一張高腳小案几,擺兩盞清茶,幾疊精緻的點心。好像,是在戲園子裏面看戲的貴賓座兒。
“玡公子?”居右側,站起一哥老者。
“是,蔚藍衣衫,這位,想必是六鼠集市的二當家的,藍鼠吧。”玡彎腰,行禮。
“天下第一聰明人,目光如炬。玡公子,請坐。”
“紅、藍、灰、青、紫、白,六鼠集市的六位主子都在。這般的隆重的陣勢,倒是小子惶恐。”玡看了一眼兩側的空位,只是站着沒有動。
“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說說,對於六鼠集市,還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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