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應付自己等人離去的條件嗎?“二當家的,看來根本沒有商量的意思,早做好了下一步的準備呢。”
“拒絕這單子,知道對公子造成了困擾。這,是六鼠集市的一點心意。”
“如果,小子不答應呢?”
“那麼,老二,看來你我得出面了。”紅鼠起身,有手摸向了腰間的長劍劍柄。
“嗯,雖然是最壞的法子,但是卻也無可奈何。”藍鼠附和。
“呲,殺生,葬禮。兩位是要動手嗎?”倒吸了一口子的涼氣,不是害怕他們。
只是唯恐,這般的話倒是當真的要站在水火不容的對立面了。
“知道公子手下功夫不弱,然而,六鼠集市是吾等的地盤。你帶來的那位姑娘,可未必有你這等過人的武功。”
“你敢?”怒目圓瞪,絲毫不怵。
生氣,並不是他一向的風格。
然而,龍有逆鯪,不可觸犯。
“果然,老夫是說對了。”藍鼠見此,反倒是笑了起來,一臉的意料之的得意。
“誰敢碰她,小子殺了誰。”
“吾等六位在此,即便不敵公子,恐怕你一時也難以脫身。”
腦,忽然靈光一閃。“所以,纔會故意讓小子一人前來。汝等,早算計好了的。你把她怎麼了?”
“此刻,正安然的廣場等着你呢。不過,下一刻,或許不一定。”
“你,可惡。”憤憤的攥起拳頭,咬牙切齒。
自己,倒是早已經羅了下風了是嗎?
“畢竟是老朋友了,吾等當然不願觸公子眉頭。所以,小船已經準備妥當了,你看?”
“哼,話說到這個份,小子有選擇的餘地嗎?”
“老四,把收的錢還給玡公子。”
“嗯,已經兌換成了四海錢莊的金票,花月通兌。放在行禮,已經船。”青鼠附和。
“額,連行禮都收拾好了?”
“非但你的,還有那名姑娘的。”
“汝等倒是迫不及待,一刻也不想吾等呆下去嗎?”
“公子安心,吾等也安心,不好嗎?”藍鼠笑着反問,恍若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
“好,帶路吧。”較勁似的加重了幾分的語氣,卻也沒有追究。
“多謝,老六,你送他們。”
“嗯。”
河流蜿蜒,小船彎彎。
烏棚之下,喫穿用度,一應俱全。即便是送瘟神一般的驅趕,六鼠集市,總算是沒有做的決絕。該準備的,一點都沒有缺漏。
玡立於船尾,持着一根長竹篙,左一下,右一下的撐着。
並不嫺熟的動作,推着小舟緩緩前。所幸兩岸綠意青蔥,遠離人煙的風景,倒是出的別緻。青山,綠水,白雲,藍天,小舟微微盪漾,留下一閃而逝的波紋,好像是大師筆下的水墨畫。
衣缼飄飄,不知道是不是生了錯覺。
撐船這般的行當,在他的手,亦變的雅緻起來。舉手投足,一舉一動,渾然天成的,似要和周遭的景緻融爲一體。他,是那麼的精緻的主兒,無論到了哪裏,都好像是一隻珍藏的名貴陶瓷,讓人尋不到絲毫的破綻的無暇。
“喂,小心些,可別掉下去。”偶爾的停下竹篙,關切的囑咐。
嘩啦啦,
卷着褲腿,凝脂的一雙玉足,在碧波好玩的下撥動,激起晶瑩的水花。
尚羅曉涵坐在船頭,半身向大幅度的半仰,雙臂斜向後撐着。俏臉朝天,任憑一頭不加束縛的青絲,如瀑的傾瀉。隨着風兒,似三月的柳枝,隨風飄搖。
閉着眼睛,感受着那足下傳來的冰涼,一副滿足的樣子。
骨子裏的對於水的意,或許是每一個人潛藏的本能。尤其,在那麼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不消去顧及任何人的指指點點的說道。只圖那一分驅暑的佳品,帶給自己全身心的徹底的放鬆,哪怕孩子氣了些,又是如何?“有你在,我不怕。”
“額,只是你最好,別太相信我。”
“什麼?”
玡驀然的改了口,“沒什麼,你心情似乎不錯。”
“難得的離開了六鼠集市那個怪地方,這邊風景獨好,何況還有玡哥哥陪着,知道嗎?一直想要,跟玡哥哥一道出來遊玩呢。”
“呵呵,你倒是沒心沒肺的,一點不擔心。六鼠集市與世隔絕,本是無人打擾的最好地界。”
“只是那裏的每個人都好怪,森嚴的規矩,簡直宮裏面還要繁複。在那裏,有時候都感覺壓抑的,好像喘不氣來。”張開雙臂,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雙腳泡在水,大幅度的舞動,激起及膝的花朵兒,一閃即逝。
摔在裙襬,順着薄薄的棉衣滲透了進去。
觸及肌膚,冰冰的,好像是添了一口冰激淋。順着舌頭尖,一直蔓延到了後背脊椎最末梢的,刺激。
尤其,一向的被宮裏的規矩束縛的死死的某人,用世最爲苛刻的標準限制着行爲舉止的每一處細微。平日裏,她哪有機會這般的隨意的玩耍。
驀然的,倒是有些想念宮裏面時刻跟在身旁的嬤嬤們。
嘿嘿,若是她們看到自己此刻放肆的如此,不知道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模樣?“在這裏,什麼都不用管。”
“哼,差點倒是忘記了你的性子,一向厭惡拘束。”
“這裏不也很好啦,有你,有我,安安靜靜的,舒服。”
“離了那兒,你我便是真的無家可歸了。”
“那去流浪,以天爲被,以地爲榻,像詩經裏面寫一樣。”雙手揮舞,大大的描繪了一個期盼。
嘿,德性。
出口成章,倒是少見。“平日裏也不見你多讀書,這一句倒是記下了。”
“嘿嘿,你看現在這樣,不在流浪啦。六鼠集市那怪地方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不要我們呆着,我還不樂意住類。”
“你這性子,樂天。”
咕嚕,
一道白影,似流星般從頭頂掠過。
“看,有鳥兒,好看。”尚羅曉涵提手指着一個方向,孩子氣的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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