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寵逃妻:毒手俏公主 >430.第430章 二皇子的絕望
    反正你們刀下也不介意多老頭子一個!”

    “殺!”

    “殺!”

    “殺了他!”

    “停。”喉間發出一枚字眼,輕易的滌盪乾淨了場全部的喧囂。令行而禁止,處處彰顯者這隻軍隊的訓練有素。尚羅建業在他們的心目威望極高,他是他們的主人,完完全全的、徹底服從的主人。

    “連死都不怕,你是鐵了心的。”

    “既然來了,沒有打算回去。”

    沉思,好像是時間的定格一樣,讓人在等待消磨去了耐心。

    良久,“你走吧。”

    “什麼?”

    嘩啦,

    長劍收回,隨意的當成柺杖似的,抵在地。“在本將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你要放了老頭子?”老人一臉的錯愕,怏怏的爬起了身子。

    “不要讓本將再看見你,滾。”

    “不,將軍,你怎麼可以放了他?”

    一干麾下卻是不樂意,如同眼見得紅燈最後幾秒的汽車,抑制不住的要向前竄。“是將軍,一十二名士兵全都死了。他是殺人兇手,而且還企圖謀害王爺您,不能放。”

    “不能夠放。”

    “將軍你若下不了手,屬下來當這個慧子手。”

    “住手,本將是主子還是汝等是主子,本將的話如今連汝等都不聽了嗎?退下!”冷喝,分不清是怎麼的心情。

    “額,諾。”

    “諾。”

    “是,將軍。”

    “還不走?”

    “額,你果真要放了老頭子?”

    “同樣的話,本將不想重複。”

    “這,那個,”老人站在原地,有些發愣。忽然一下子的前傾,如同蟄伏的豹子,終於瞄準了一個絕佳的時機而竄向了盯緊的獵物。

    “啊,將軍。”

    “放肆,還不甘心。”

    “我殺了你。”

    “這傢伙,保護將軍。”

    “將軍小心。”

    咣噹,

    是陶瓷類製品,摔碎在地特有的清脆。

    緊接着,便是響起一陣洪亮的大笑。是那種,完完全全的、無拘無束的笑。

    “住手,他沒有要殺本將,他只是。”大手一攔,沒有讓衆人繼續靠近。

    老頭子喝醉了似的,足下踉踉蹌蹌。“收起你的假惺惺的憐憫吧,老頭子知道即便放了回去,你們也不會此罷休。老頭子,不欠你的恩!託了十二個砸碎墊背,老頭子值了!”

    “將軍,他。”

    “他喝了那湯。”

    “可是湯裏有毒。”

    “這人,是不打算活了。”

    “他。”

    “嘔!”異樣的音調,惹人毛骨悚然。

    衆目睽睽之下,老人雙手抓住了自己的脖頸,鬼身似的和自己較勁。指甲嵌入了皮肉,尤不自知。任憑憋紅了臉,粗了脖子,現出滲人的醬紫偏暗的色澤。本皮包骨頭的一身,朔然的緊繃,現出這個年紀早該已經喪了去的凌厲的肌肉線條。

    爾後許是腳下一個不穩,不知疼痛的摔在了地。劇烈的抖動、雙眼翻白、不住的抽搐,是對這個世界最後的不捨。所有的症狀,都和先前的十二人一個模子裏面刻畫。

    不多時,腳一蹬,停止了全部的動作。

    看着一條性命的逝去,尤其是和自己一樣的也曾是呼吸者相同的空氣的人,是一種獨特的體驗。

    雖然口口聲聲的,誰都想要殺了他。然而當真的看着他凋零,全場卻是反而矛盾的陷入了沉默,好像是下雨天,厚重的烏雲直直的要塌下來的那種壓抑。

    “唉,這又是何苦。”尚羅建業嘆了口氣,別開眸子。

    “將軍不必心慈,這等刁民,死有餘辜。”

    “將他和十二名將士安葬了吧。”

    “幹嘛要管這種人,死了正好,省的麾下動手髒了劍。”

    “隨便的曝屍荒野,任憑野狗禿鷲爲食。”

    “照做便是。”

    “諾,屬下這去辦。”

    “可還記得,吾等在此躊躇幾日了?”

    “回稟將軍,第二十又七日了。”

    “哦,若是本將記得不錯,軍已然斷糧許久。”

    “約摸十日前,軍便開始限量分發糧草。至於如今……有些部分已經開始殺馬爲食……殺害戰馬是重罪,屬下一直在查,然而清點馬匹的時候,到底是少了些。然而請將軍放心,屬下等一定竭盡全力,不讓類似的事情重演。”

    “我部也有戰馬少了的事情。”旁人附和,不在少數。

    “我部亦是。”

    “哼,看來卻是撐不到三十日了。”尚羅建業一臉的無力,一向意馬兒如癡的他,竟是破天荒的沒有去追究。“差人給玡傳信,告訴他,本將認輸,需要和他面談。”

    “什麼?認輸,怎麼可以。”跟隨將軍十數年,印象他的字典裏面可是從來沒有屈服這個詞彙。

    “將軍,這不行。”

    “丟了民心,對鎮東軍有怨的人這些日子汝等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事到如今,無力迴天。去傳話吧,儘快。”

    “將軍……是,小的這去派人。”

    風兒蕭索,塵土像是被綁了石頭似的,壓在地起不來。不時可見的來不及收拾的殘肢碎屑,那半掩在土裏的兵器,無聲的訴說着曾經的故事。一種沉重的死寂,正如同古老的門扉久久沒有撼動的枷鎖,讓人望而生畏。

    枯木,碎石,乾涸的來不及乾涸的血液,是這片土地揮之不去的陰霾。即便是一向以腐肉爲生的烏鴉,竟也害怕了似的,怯懦的尋不見蹤影。

    啪嗒,啪嗒,

    幾匹馬兒,在其間穿梭。

    難得的見到的生靈,杯水車薪的非但沒有添幾分生氣,反倒是讓人經不住的擔心,他們是否會一去不復返。

    鑲嵌者烙鐵的蹄子,踏在泥土裏,踏在碎石,踏在不知道是屬於誰的屍體,發出不知道是什麼粉碎斷裂的脆響。偶然的咣噹一聲,是也在曾隨着某人囂張一世的兵器,因了被拋棄的不甘。

    申時的太陽,已然打着哈切,起了西斜的念頭。

    並不是當空時的那麼刺眼,更像是一隻熟透了的柿子,高高的懸掛在遙不可及的天空。惹的漫天的雲霞,被點燃了似的,研磨在一片炫目的紅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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