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長了脖子,透着近乎狹隘的柵欄之間的縫隙,伸長視線甚至連眨眼的懈怠,都不敢保留。好似,若是他的一個疏忽,會錯過什麼,足以令他,抱憾終身。

    啪嗒,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昏暗的光線,終於是緩緩的照亮,那抹姍姍來遲,與慕容吹花肩的是,一抹第一眼觸及,捨不得移開視線的,濃黃。

    它好像是北斗天際,那一個無論在任何一個能夠看見天空的晚都是清晰的呆在那兒的七星斗末端,最爲耀眼的天狼。

    高傲而又絢爛的它,從來,只會用它的獨一無二的輝煌,將所有的星辰的光芒,遮掩。

    恍若,它便是這無邊無際的空宇,唯一的存在,至尊的超然,不可撼動的頂尖。

    即便,是在這昏暗的恍若,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陰暗角落,亦是遮掩不住,他如同超然於世的主,高高在的,用一雙並沒有夾雜多少的感情,卻是,無論是誰見了,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仰望,都是僅有睥睨。

    似是,凡塵天下,所有的所有,統統的進不了他的眼眸。

    似是,繁華世界,芸芸衆生,不過是螻蟻蹣跚,任憑他隨手滅殺。

    似是,他便是耶穌臨世,心安理得的,用他所謂的慈悲,只允許所有的一切,於他,頂禮膜拜。

    肉眼可見的,經過精心的打扮的用幾枚青玉簪固定起繁複雲華,如瀑般的傾瀉。卻是遮掩不住,刀削的面孔,彎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卻是如同鷹隼的無尖銳的逼視,一觸及,好像連心底兒的最後的一絲的僞裝,都給狠心的撕開。好像,自己沒有穿衣衫一般的,徹徹底底的將所有的隱祕,果路在他的面前。“說的好,說的真好。這花月皇室,江山社稷,到底,是姓風雅。也自然,只有風雅家的人,纔有資格,名正言順的執掌。只是,不知現在,是該稱呼你爲雁南親王呢?還是,執掌這片疆土的霸主,歸元帝君?哼,說起來,你這複姓風雅,倒是這片土地,理所應當的主人呢。”

    “皇兄,你怎麼在這?”豁然起身,瞳孔,急劇的一陣收縮。

    “怎麼,不能夠是朕呢?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自然,也包括這天牢禁地。怎麼樣,這裏的環境,還算滿意吧?”

    心底的不安,似迎風而長的火勢,肆意的蔓延。連累,突兀的想要窒息。“這監牢?”

    “是特意爲你準備,仿造在西南吳家的監舍,在那裏,朕呆了許久。朕不會殺你,只是,倒是想要與你享受,朕曾經感受過的孤獨。這,是爲你特意準備的大禮。”

    “皇兄,你在西南,受苦了。本王……”

    “皇兄?不不不,這可是承受不起,都已經自稱爲帝,如何還受得起,你這般的擡舉?”風雅天擺擺手,過分的大的幅度,難掩的做作。

    卻是連累,風雅間白了面色。他所在意的,是那件事情?“皇兄,稱帝的事情……你聽本王解釋……”

    “用不着,歸元帝君,字如其意,物歸原主,哼哼,在你的眼裏,或許早認爲,這皇位,本該是屬於你的存在不是?”恍若,彼此之間,倒是有天大的仇怨。風雅天壓根,聽不進去。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自顧自的說話,說不出的疏離,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是你沒有想到的是,朕,倒是能夠回來吧?”

    “微臣慕容吹花,參見皇。”慕容吹花適時的單膝跪地,恭敬的行禮。

    “起來吧,沒有想到的是,倒是你這個慕容家的人,還認朕這個皇帝。卻是不想,朕的親生兄弟,反倒,似乎,竟然是不如你。”冰冷的睥睨,似笑非笑的聚焦在風雅間的頭,姍姍的不捨得離去。

    “皇兄,本王所做……一切都是爲了救你……你無恙,好。”

    “眼見得朕回來了,倒是換了口吻。只是,也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的說要救朕,對朕忠心耿耿。朕一個不在,便是迫不及待的自稱爲帝。你以爲,朕會信你?雁南親王……不,現在該是叫歸元帝君纔是。”

    “皇兄……本王……你誤會了,本王只是……當初你……本王……不稱帝,唯恐吳家傷了你。”

    “說的,唱的還要好聽。要救朕,所以便要篡奪朕的帝位?哼,好笑,你歸元帝君的做法,還倒真是,與衆不同。只是,託了你的鴻福,朕在吳家,倒是沒有丟了性命。”

    “呲……”倒吸了一口子的涼氣,胸的千言萬語,恍若被一隻大手,給掐住了喉嚨。任憑,所有的辯解,成了蒼白無力的靜默。

    沉寂,正如這無邊的墨暗,本是屬於它的色調。

    苓嵐城外十里,浣月鐵騎,大軍營帳。

    “報,王子,花月戰神,歸元帝君風雅間,被關進了天牢。”

    “哦,這麼快,他的動作,倒是快呢。”

    “戰神覆滅,正是天賜的良機。不如,我軍趁機出動,一舉苓嵐城池,蕩平花月。”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收多少錢,辦多少事情。你以爲,沒有了戰神的花月,便是不堪一擊?哼,可笑,最庸碌無爲的人,其實,遠遠要,戰神來的厲害的多。”

    “王子的意思是……”

    “本王子的事情,不消你猜測。傳令,全軍整頓,即日,返回浣月。”

    “是,屬下遵命。”侍衛得令,小跑着出去。

    徒留,占卜哈一人,眉頭微蹙,似是在思索些什麼。

    時光荏苒,三日之前,也是在此處。

    噠噠噠,

    攜着一串小步子,一名侍衛,闖進主帥營帳。

    彎腰,拱手,行禮,“王子,有客到訪。”

    “客?本王子不記得,在這地界,還有客人。”曲着右手,抵着皓首,自顧自的半躺半臥在虎皮鋪墊的檀木大座之,惺忪的眸子,甚至是懶得睜開。

    “來人說,他是你,非見不可的存在。”

    “哦?哈哈,好笑,本王子,還有非見不可的人?若是本王子,偏偏不願意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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