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真的是我,瞧瞧你的那一副意外的模樣,果然,你是全然的沒有把我放在眼過。品自然也是不會想象的到,會有那麼一個人,竟是能夠做到如斯吧?”
那人蹲下了身子,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透着冰涼的笑聲。“哼,其實我並不恨你,亦是沒有想過要把你怎樣,你我之間從沒有解不開的血海深仇。只是,若是你在的話,我哪怕再怎麼的出類拔萃也永遠只是配屬。尊崇的位置只有一個,所以,對不起,你所擁有的一切,你所想要的一切,我代替你接收了。”
“居然是你……噗!”一口血箭呼嘯,摔成了狼狽的一灘。
靜流整個人忽然的劇烈的抖動了幾下,爾後重重的一摔。安靜,這樣的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睜的大大的眼眸倒映出了一片血色的湖畔,瞳孔迅速的渙散……
“他怎麼了?”
書生布衣站起了身子,提腿試探的踢了下,無動於衷。“死了。”
“死了也好,沒有用處的東西,留着亦是累贅。”
“的確,是死了的好,畢竟他不死又哪裏有我的位置呢?”布衣附和,緩緩的擡起了皓首,如墨的雲華披散下,一副其貌不揚的面孔,看去溫順的像一隻綿羊一樣讓人提不起戒備。然而眼眸微微的眯着,時不時的倒是泄漏出冰涼如水的寒意。
鍾顏斐律齊!居然是他!
一族的村長。
“主子還在等候着呢。”
“是,大人。”鍾顏斐律齊彎下了腰身,雙手動作毫不忌諱的便開始翻靜流的衣衫。“你已經死了,聖丹你是用不到了。那樣的貴重的物件不是一個死人該有的,便是交託給我吧。我會代替你,做到你曾經想要做的位置,得到你曾經的想要的一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鍾顏斐律齊從身翻到了腰帶,從腰帶翻看到了褲腿,甚至連某人的靴子都不放棄的摘下來看了看。“咦,怎麼會……”
“這老傢伙,藏到哪裏去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越是往後面,鍾顏斐律齊身後站着的某人臉色便是越發的難看。“如何,找到了沒?”
“啊,大人莫急……”
“怎能夠不急,等候了許久,是你說的能夠得到聖丹。若是因此卻是一場空的話,哼,看主子會是如何的對待你。”
“大人息怒,請再給小子一些時間。一定會有的,一定是在他的身。分明有人看的清楚,是他把聖物給奪取了回來。”鍾顏斐律齊怏怏的回覆,同時雙手不停的在他的身繼續翻看。
重複,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是對某些事情的不甘心,是對自己的經不住的懷疑。
“快些。”
“明白,大人。”鍾顏斐律齊的聲音顯然是有些氣急敗壞了,“出來,你到底把它藏到哪裏去了?”
“你要找的,是這個嗎?”
耳畔,忽然的飄來了一聲悅耳。
女子的聲音,在不遠處的地方。
在遠離大門的一側,守衛的人羣自動的讓開到了兩側,撤去了阻隔的視線彷彿是脫繮的野馬一樣瞬間延伸,一直至於從進門的一刻便是開始無聲的詔告着它的威嚴的地位的高高的樓宇。
在那盡頭的臺階之,青衣若素,長裙飄搖。很乾淨的一個女子,像是三月的弱柳扶風,不染纖塵的只透着讓人心安的氣息。而讓所有的人眼睛一亮的是,她高高的舉起的右手,正夾持着一枚藍白相間的小球,鴿子蛋的大小,有點像是好看的跑跑糖。
“聖丹,給我。”鍾顏斐律齊前幾步衝了過去,同時右手迫不及待的伸出,分明的是被什麼所吸引。
“站住。”
“額,你。”
冷斥,聲音都是揉揉的並沒有帶幾分的銳利。然而卻是好像帶着莫名的魔力一樣,瞬間的便是令分明已經運動起來的某人僵在原地。而那擡起的右手,空空的懸在半空,說不出的尷尬。
“大師兄。”
“嗯?”
“喂,小村長,這人是誰?聖丹是在她的手心嗎?那還不快些拿過來,你在猶豫什麼?”華衣男子在促催。
“大人,這人是靜長老的女兒。她……”“她和這些事沒有干係。聖丹的事,待得在下解決,自然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那你最好是快一些,本官並沒有多少的脾氣,只是主子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是,是,大人。”鍾顏斐律齊皺着眉頭答應,“靜吾,來,把你手裏的物件給我。”
“嘿,怎麼大師兄也想要它?”靜吾冷笑了句,右手置於眼前,攤開掌心,似是饒有興趣的斟酌着、觀察着。“它是聖丹,是聖物所化的物件,對嗎?”
“你知道了?”鍾顏斐律齊緩緩的放下了手,視線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斜開,有點不敢去直視她的眼睛。
“在這離谷,涉及了聖物的事情還有誰能夠不知道嗎?”靜流的回答不鹹不淡,透着一種不可迴避的現實和銳利。“只是,我只是想要知道,大師兄也是爲了它而來的嗎?”
“這物件很重要,懷璧其罪,你留着它唯恐招致了禍患。來,把它給我,我代替你保存。”
“剛纔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從你進門的那一刻起,一字一句,我都聽的清楚。”
剛纔……
記得不錯的話,方纔某人可是大大的樓了一番面孔。那樣的話語,那樣的囂張,聽來的確是不可一世,像足了一個勝利者該有的模樣。像是喜慶的煙火,像是絢麗的舞蹈,像是盛世的繁花。
只是,那份耀眼和繁華可以說給所有人聽,演給所有人看。唯獨卻是一人不可以,眼前的靜吾,她可是靜流的女兒,血濃於水的女兒!“額,你……”
“大師兄,我從來沒有想象過,你會是揣着那般的心思。父親的死,卻是如了你的願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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