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
今天算來是他此生最興奮的一天,能夠對付那天下第一聰明人玡,這是他做夢都要笑醒的事。在這樣的時刻,要他眼睜睜的幹看着嗎?不,他做不到!他無法忍受。
“汝等還愣着作甚,這等瑣事還需要老夫親自動手嗎?”
“諾,大人。”
“公子,得罪了。”兩名士兵前,左右架住了雁城堂。
“喂,汝等……豈敢,放開,放開本公子。”
“父親,父親您這是幹什麼啦。”
“父親,不要,父親孩兒知錯了。”
“放開,汝等別拉本公子。”
喧囂,漸遠。
帳前只餘下了幾枚親信大臣,耳根子倒是清靜不少。
“若是一個來回去見安九爺的話,需要多久的時間?”
“大人是要親自前往嗎?”
“若是老夫親自前往的話。”
“二十里成雙,單單是這路程耗費的時辰怕是不下十枚。”
“十個時辰?不行,太久了。”雁城砂只是一聽便是簇起了眉頭,“何況這等戰事將起的時刻,麾下還夾雜四萬並不聽話的鎮東鐵騎,大軍離不開老夫坐鎮。”
“是呢大人,在這樣的時刻大人的確是不該離開。”
“安九爺那邊派了幾波人去了?”
“半個時辰便差遣一次人前去詢問,加如今還來不及回來的,已是去了九波。”
“還是沒有消息嗎?”九波,整整九回問話,卻是悉數的石沉大海嗎?
面前幾名大臣面面相覷,最後只是搖頭。
“可惡,這小子倒是搞什麼花樣?是希冀老夫先行動手,好多消耗一些麾下的兵力是嗎?”
“當是的,這人當真的是陰險的緊。”
“大人,這般對吾等可是過於冒失了。”
“大軍已至,不能夠拖延下去了,否則對軍心是一個大的打擊。”雁城砂嘴裏喃喃着,好長時間的一段沉默。而當他再度的擡起皓首的時候,深邃的眼裏只剩下了決絕。“十四萬人馬,讓鎮東鐵騎打頭陣,雖是喫力一些然而拿下苓嵐也不是難事。傳令,半個時辰的修整時間一到,便開始按照既定佈局,強攻!”
“諾,大人。”
“遵命。”
“遵命,只是大人,吾等……不等基設九歌人馬了嗎?”
“他們一定會來的,不過是遲早的問題。苓嵐這份天大的功勞擺在眼前,安九小兒捨不得放棄的。”
“戰事一起,任憑他是揣着什麼心思,他不想來要來,他想來也得來。這是屬於盟軍的戰爭,這是他無法抵抗的吸引,這是他掙脫不掉的宿命!”
“大人說的極是。”
“的確。”
“去籌備吧,等了一年多的時間,誰都是等的有些不耐了。”
“諾。”
城東,三層客棧雅間。
一抹紅衣在窗前來回的踱着步子,視線一次又一次的遠眺,分明的早已經神遊天外。
“那邊,怎麼樣了?”
“龍魂,奏效了嗎?”
“不知道。”
“是開戰了嗎?”
“不對,一縷,兩縷,三縷,好多,到處都是。”
“是炊煙。”
“對,是炊煙,烽火不是這般的白色。”
“五六人一竈的規格,粗略一掃何止千百?那邊,當真的是興師動衆。”
“那是自然,兩路大軍的盟軍呢。”
“起炊火的話,說明還沒有開戰,似乎是個好消息。”
“是丹藥起了作用嗎?大司馬死了嗎?”
“應該是吧。”明向虞菲停下步履,順着麾下的視線瞟去。急劇的眯起成爲兩行縫隙的眼眸,迸射出了銳利如同針尖麥芒的光亮。她突然的希冀自己生出了翅膀,好乾坤大挪移的到視線所及的方向去看的清楚。“然而若是大司馬毒發的話,那狼顧大軍該是大亂纔是。爲何,他們雖然沒有進攻,卻是也未曾離開。”
“城外,沒有消息傳來嗎?”明向虞菲問道。
“四大城門被封鎖的徹底,吾等此刻唯有十數人力量卑微,根本出不去。”
“娘娘,不是吾等不盡心,只是……”
“到了時辰了,該是毒發了,或遲或早,只是在巳時。”明向虞菲咬咬牙“不論汝等用什麼辦法,睜大汝等的眼睛,巳時之內,本宮一定要知道大司馬是死是活。”
“諾。”
“遵命……娘娘。”
城東,城門都統府,守城將士的臨時休憩點。
府內只有兩個連同的開間,坐十餘個兵士,正是悠哉悠哉。
忽然,一名士兵低着頭,步履匆匆的撞開了木質的小門,“大人,有人闖關。”
啪,
一名布衣小將拍案而起,怒目圓瞪的一副要喫人的模樣,“混賬,何人這般大的膽子?”
“來人現在何處?”
“一共是兩人,已被兵士當場射殺。”
“殺的好,走,隨本將一道前去瞧瞧,到底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倒是這般的……”
噗次,
小將還來不及把話說完,一把長刀便是從正面貫穿了他的胸膛,諾大的府邸瞬間被一股子膩味的腥甜充斥。
“啊,這是……”
“有刺客。”
“不好,有人闖關。”
“該死的,他不是守衛。”旁人皆是白了面孔,紛紛的抄起傢伙圍攻前。
是那個衝進來報信的士兵,一臉殘忍的把一把染着紅的大刀從小將的胸膛抽出。
咣噹,
木製的小門被重重的撞開,又是衝進來幾個布衣,乒乒乓乓,好一番的喧鬧,似是什麼人在發癲似的吵得天翻地覆。
約摸半柱香後。
一地的狼藉,血色淋漓。
連同那名不速之客的士兵,僅僅剩下兩個布衣還相扶持着勉強站立。
“呼呼,”一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卻是倔強的拖曳着步子前,將小府盡頭的一扇小門打開,“十六個兵士,只剩下吾等三人了。”
“真是不知道,這樣子的作爲是否當真的值得。”
“值得或者不值得不知道,唯一的可以確定的是……哼,這下吾等當真的……咳咳,是花月的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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