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權澤曜的守護下,她睡了過去,沒睡多久,她便醒了過來。
她還記得自己摔下樓梯時的場景,她並不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自從懷孕以後,下樓梯時,她一直非常小心。
是有人在身後推了她一把,她才從樓梯跌了下去。
倒在一樓大廳時,她的視線隱約看見了一抹倩影站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處,那身影現在想起來,莫名有些熟悉。
應該是那人把她從樓梯推下去的。
她現在完全可以肯定的是,那人是個女人,而且身材高挑。
她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那人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接着,權澤曜從樓匆匆跑下來。
這件事情,她還沒有跟權澤曜提起。
起一直安慰她的權澤曜,她覺得權澤曜其實她更加難過。
那是權澤曜期待了很久的孩子,如今孩子沒了,權澤曜的心情不會她好受。
發現權澤曜呆呆地坐在牀前,目光盯着黑呼呼的窗戶,並沒有發現她醒來了,她輕輕握住他的手,他才收回視線,看着她語氣柔和地問:“餓不餓?”
她搖頭。
“你得住一段時間的院。”
“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你沒事好。”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
“什麼事?”
“在餐廳的時候,好像……好像有人從背後推了我一把,所以我才從樓梯摔了下去。”
權澤曜眉心一緊,“有人推你?”
“是。”
“你有沒有看到推你的人?”
“是女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其他的我沒有看清。”
“還有其他的特徵嗎?”
顧純情認真地想了想,無奈搖頭。
她只記得這些。
權澤曜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說:“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你好好休養身體。”
“這都怪我不小心……”
“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看着顧純情蒼白的小臉,權澤曜異常心疼。
顧純情平安無事,已是不幸之的大幸,他不敢再奢望其他的。
至於那個將顧純情推下樓梯的人,他一定會揪出來。
然而,派田野去那家西餐廳瞭解情況以後,餐廳的工作人員並不記得什麼穿黑色大衣的女人,餐廳每天來往的客人很多,工作人員很忙碌,他們無法記住所有客人的特徵。
無奈之下,權澤曜給市局局長打了電話,局長派了警察去餐廳裏瞭解情況,並查看了事發當天的監控錄像。
二樓樓梯拐角處恰好是監控死角,而且餐廳內監控死角區域太多了,事發時,只拍到了顧純情和權澤曜兩個人,並沒有拍到什麼穿黑色大衣的女性。
這個調查結果讓權澤曜十分頭疼。
如果顧純情當時將這一情況告知,他無論如何都會揪出那個女人,然而,事發之後再想找到那個人,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派了不少人,私下裏還找了季如風,但兩週過去,卻一無所獲。
那個女人,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人一樣,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真的有人在樓梯推了顧純情一把嗎?還是顧純情因爲端木的死壓力過大,產生了什麼幻覺。
或許那女人本不存在,是顧純情自己從樓梯摔下去,因爲愧疚,害怕,所以她才扯出了一個這麼大的謊言。
……
這天,是顧純情出院的日子。
放下了手頭所有的事,權澤曜親自到院接顧純情回家。
顧純情的情緒他想象要好得多,但是一回到家,顧純情趁他不注意,去了他事先讓管家裝飾好的嬰兒房。
嬰兒房的牆面是刷成淡藍色的,嬰兒牀裏放着很多嬰兒玩具,而且嬰兒的小衣服小鞋子到處都是。
顧純情站在嬰兒牀前,環視着這個不大卻異常溫馨的小房間,心間不由涌起一股酸澀。
她拿起一雙粉色的小鞋,眼眶不禁泛了紅。
因爲權澤曜一直在安撫她,所以她儘可能地讓自己表現的不那麼萎靡不振,可懷胎幾個月的孩子這麼沒了,短時間內,她很難從這段悲傷走出來。
她只是不想讓權澤曜太擔心她,所以她讓自己看起來狀態還不錯,至少在權澤曜面前時,她是強顏歡笑的。
“不要想太多。”
權澤曜的聲音忽然自身後響起。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緒,轉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人,淡淡地揚了下脣角。
“我只是想進來看看。”
“別太責怪自己,那只是一個意外。”
聽到這話,她不禁愣了下。
“那不是意外,是有在樓梯推了我。”說到這裏,她忍不住追問:“你調查的怎麼樣了,找到那個女人了嗎?”
“還沒有。”
“你一定要找到她,或許她是我們認識的人。”
她心裏有懷疑的對象,與她有過節的,無非是那麼幾個人。
藍秀和呂霞的嫌疑非常大,尤其是藍秀。
藍俊不久會被判刑,藍秀極有可能是氣不過,所以才伺機做出了傷害她的事情,呂霞也有動機,這兩個女人,雖然已經不是曜星集團的人了,卻還是總跟她過不去。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從樓梯摔下去的那一幕,不由的心有餘悸。
“你確定有人推了你?”
權澤曜用狐疑的眼神盯着她。
他的眼神,讓她感覺很不好。
他似乎不相信她。
“我確定。”
“我會繼續調查,直到有結果的那一天。”
話說完,權澤曜轉身朝門口走去。
“你是不是不信我?”
權澤曜腳步怔住,回頭看着她,沉默良久,才淡淡地說:“不是。”
“我沒有說謊,真的有人推了我,你相信我。”
“我會繼續調查。”說這話時,權澤曜的語氣有些生硬,明顯透出一絲不耐煩。
他的態度,讓顧純情有些失落。
她以爲權澤曜是相信她的,可事實證明,她的話,權澤曜並不是深信不疑的。
有人將她推下樓梯一事他到底有沒有認真調查,她都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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