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路冥的身體就開始腫脹起來，最後如同氣球一樣炸開。
聽玄蒼這麼說，我纔想到那天我和李珍在後院，聽到前面突然一聲巨響。那聲巨響，應該就是路西耀和路冥玉石俱焚時發出的聲響。
可無奈的是路西耀畢竟還是不能純熟的運用自身的靈力，示意在兩人炸飛掉落之後，他並沒有好好的保護自己。
“哎”聽了玄蒼的敘述，我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壓得有些難受。
想着路西耀一路陪着我們走過來，我真希望在這最後的時候，他能夠安然健康的醒過來。
“那個路冥真是太過分了，連自己的後孫都殺”想到氣憤處，我還是忍不住不解恨的罵出聲。
“你若這麼說，就錯了”如示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正坐在主屋前的木梯上的我和玄蒼，立即側頭朝走出來的如示看了過去。
如示站在屋子門口，垂眼看着我說：“路西耀之所以現在還有一線生機，而沒有當場死亡，是因爲當時路冥給了他一條生路。”
“啊”我錯愕的看着如示。又回頭看了看玄蒼，不明白這兩人之間，到底誰說的纔對。
玄蒼擡頭看着如示，靜默的模樣似是在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如示也不賣關子，繼續開口解釋：“路西耀雖然是人鬼混血，可從小就沒有接受過什麼訓練。即使你們後來帶着他訓練了可他對自身靈力的操控能力水平怎麼樣，你應該比我清楚。”
如示看向玄蒼，我也立即側頭看向玄蒼。
玄蒼默了默，輕嘆一聲說：“路西耀雖然聰明，可對於自身靈力的操控，有着天生的缺失。這種缺失是不管後天怎麼努力，都無法彌補的。
“啊”對於玄蒼如此評價，我覺得十分的意外。
“對所以你應該很清楚，一旦他體內的鬼氣爆發，他的結果是怎麼樣的。”如示說。
玄蒼點點頭，他們二人心照不宣。可是我並不懂啊見他們都不說話，我有些焦急的推了推玄蒼的胳膊，問：“結果結果是怎樣啊”
“結果是路西耀會形神俱滅，就連想要保下一個全是都不可能”如示替玄蒼開口回答。
聽了這話，我立即呆着了。雙眼呆呆的看着如示道：“可是可是路西耀他”
如示繼續說：“就算那天路西耀沒有爬起來對付路冥，他的結果也是屍骨無存。可最後他不但保了個全屍，甚至還留有一口氣。你覺得這是爲什麼”
如示定定看着我，黑色的眼眸帶着一點兒期待的神色。
我有些難過的垂下頭，喃喃道：“路冥一早就知道路西耀的身體狀況，他吸他身上的鬼氣是想要留他一命”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低沉得再也聽不見，心裏難過得想哭。
如示走到我身側，蹲下身子在我身旁坐了下來。她側頭看着我，說：“姚語你現在還覺得，那個路冥很可惡嗎”
這樣的如示，竟不像之前的白衣如示那般冰冷，卻也不想白髮紅衣那麼魅惑。
如示好像成熟知性了許多，卻不是我以前任何時候認識的她。
我搖搖頭，覺得路冥這個人的所作所爲，並不是以一個簡單的壞人或者好人就能夠定義的。
路冥的出發點是爲了復活他心愛的女人，可他爲此卻害了許多無辜的生命。以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他或許是個難得的癡情郎。
可對於那些被他無辜所害的人來說，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蛋。
“我不知道”我說。
回去的時候，如示和堇青將我們送到了山下。
堇青打趣說，那天晚上他們回來的時候，還以爲自己陣法裏，闖進了什麼迷路的小白兔呢。
沒想到困住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人間鬼王，和他的磨人小妖精。
在堇青說磨人小妖精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看如示，再看看面容絕美的堇青。不管怎麼看，我都舉得這個詞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還是比較適合堇青。
回去的路善，我對玄蒼說：“蒼你有沒有覺得如示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玄蒼側頭看着我，問：“怎麼不一樣了”
“她好像變得比以前更成熟、更知性了就好像一個知心大姐姐，很溫柔。不像以前那般，有些人來瘋了。”
玄蒼看着我一臉認真的八卦模樣，無奈的搖搖頭。轉眼看着前面的道路，好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等車開出一陣之後，玄蒼突然開口說：“修行之路在與修心如示選擇這條路，想要走下去怕是不容易。”
“啊”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爲什麼啊”
玄蒼看着我一臉的霧水，笑着搖搖頭，突然又不說話了。
我有些納悶的看着他，心中忍不住腹誹。剛剛說話的是他，怎麼這會兒我開口提問了，他又突然不理我了真是無聊
“哼”氣呼呼的瞥了玄蒼一眼，我氣悶的抱着胸，偏過頭去打算這一路上，都不和玄蒼說話了。
就在我心裏暗暗下定決心的時候，玄蒼卻突然又開口道：“語兒你覺得人性本惡還是性本善”
我睜開眼看了看玄蒼一眼，立即又閉上眼側過頭，打算不搭理他。
可他的問題卻一直都在我腦海中浮現着，我想了想，睜開眼看着車窗上反射出來的自己的身影。
我說：“性本善吧”
那邊玄蒼沒反應，我以爲他沒有聽到，立即轉過頭去看着他，提高了一點兒音量說：“三字經都說人之初、性本善，哪有天生的惡人啊”
“呵”玄蒼搖頭輕笑一聲。對於他這輕慢態度，我立即覺得有些生氣。剛要開口問他，這麼笑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