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江玥心情煩燥,不能確定張長慶是不是去了何專家家,乾脆站在一個背風的地方守着,看張長慶從樓道里出來的時候,會不會有人送他。
風在吹着,春節期間的氣溫起往常又降溫十多度,汪江玥冷的有些受不了,但是她還是堅持着,張長慶去肯定也是坐一會離開,因爲剛過了飯點。
果然,半個多小時後,張長慶從樓道出來了,送他出來的人卻是張專家,汪江玥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地。
回到家,李小山和孩子還沒回來。汪江玥打電話過去,李小山說他們打算在四弟家呆一天,孩子們在一起玩得開心,也不願意回來,讓她也過去。汪江玥說我不去了,他們做生意忙了一年,好不容易有假期,你和孩子明天早一大早趕緊回來。
李小山說你是小家子氣,你們是小家族,不象我們這個大家族,一般情況下過年的時候好幾家人都一起過,年味很濃。你自己不來也罷了,別掃我們的興。
難得一個人守着這麼大的房子。屋子裏很安靜,一個人很無聊,心想,不如去何小光家看看,一是拜拜年,二是看下他們什麼情形。在一幢樓住着,不走動走動顯得太生分。
她是給何小光打電話,知道他們在家,說要去他們家坐坐,何小光說歡迎啊。汪江玥開玩笑說,我可不是去給領導送禮的。何小光說你來了,送來了歡笑,也是送了最大的禮。
話是那樣說,汪江玥還是不好意思空手去,思來想去,去買束鮮花送給他們,也許可以調節一下他們的關係。先下了樓,近到一家花店裏買了一束花,她選擇了玫瑰和百合兩種,一種是紅的,一種是粉色的。
到何小光家,汪江玥是受歡迎的。張朵和何小光穿戴整齊。他家的房子裝修得十分漂亮,何小光的房地產公司帶有裝修,自然是設計材料都十分到位。
汪江玥將花遞給張朵,笑道:“現在我應該叫你嫂子,我和何總是多年老同事,也一直很受他照顧,希望你不會覺得我煩。”
張朵接過花,遞給何小光,何小光找了個花瓶將花插,笑道:“你這花送的真及時,花瓶可是等了好些日子了。”
張朵笑道:“汪局長是和一般人不一樣,送花這種事情都只有風雅的人才能想做到。”
讓座、到茶水。張朵拿出水果來招待她,何小光始終微笑着坐在一邊看兩個女人說話。
汪江玥說一生當最遺憾的事是沒有當老師,對於女人來說,最好的職業是教師,大學老師更讓人傾慕不已。
張朵說:“幹啥的不愛啥。我倒挺羨慕你的,行政工作無非是人情來往,對於女人來說,能混到你這個職位真是稀罕。我們家老何動不動在我面前誇你,有時候我都喫醋了。”
汪江玥說:“嫂子,你可別聽何總亂說,我能有什麼本事?只是運氣好罷了。倒是你,嫁了何總這樣的鑽石王老五,是天作的姻緣,不知讓多少女人晚睡不着覺。”
“是嗎?你是會說話,難怪他們都誇你。”
“說實話,我以前也給他介紹過幾個,可都不他的意。人常說人和人的緣份是天註定的,還真是的,我們都羨慕得不得了,一個是企業家,一個是人民教師,這簡直是天作之合。”
何小光笑了笑說:“春天還沒來,你開始唱讚歌了?”
汪江玥沒理他,對張朵說:“嫂子,我們都在這幢樓裏住着,以後可要常來常往,象一家人一樣,互相也有個照應。”
張朵說:“那是自然的,一定。”
汪江玥笑笑,說:“到時候你們有了孩子沒人帶的話,讓我婆婆給你們帶,我婆婆雖是農村人,卻很會養孩子,現在我家四弟開的公司年收入也在百萬以。”
“是什麼樣的公司?”
“是廣告公司,安城的廣告公司多如牛毛,他的公司能有這樣的成績也相當不錯了。”
張朵笑道:“公司的名字起得好。”
“當然了,他們的公司雖不能與你們公司相,但也算小有成,我記得我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他們是在城村租的房子,和農村的茅草屋沒多大區別,經過這些年打拼,他們在安城市心擁有了兩套高檔住戶,還有高檔汽車。”
何小光笑道:“你婆婆當然不是等閒之輩,不然也培養不出你這樣的好兒媳?”
汪江玥說:“她生了四個兒子,除了李小山混得不行,其他三個都開公司,老二、老三都是部隊轉業回來的,每個人都很有自己的人格魅力。”
“是啊,她對李小山特別偏心,對我們也特別好,將心都一樣,自然我們也對她好。”
何小光對張朵說:“她公公是咱系統退休職工,也是多年的層幹部,家教自然不差。”
“現在女人生孩子可真象神仙一樣,月子會所如雨後春筍一般地越來越來多,象你們這種家大業大的人家,生孩子直接去月子會所得了,大人孩子都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何小光說:“這是自然的,我特別想要個女兒,人常說一兒一女活神仙,要是有了女兒,我一定要讓她過公主般的生活。”
張朵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都什麼年代了,你的思想還這麼落後,現在人不想要孩子的很多,我也沒這個計劃,已經有了兒子,也不用再生了。”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兩個人的想法?”
何小光沒吱聲,張朵笑道:“我是接受過西方教育的,不養孩子我們有更多的時間享受生活,不然整日忙在孩子身,那多累啊。”
何小光見她們意見相左,轉變話題,問汪江玥:“今天大年初二,你家裏人呢?”
“他們去了我四弟家,人家條件我好,公婆先去,今天李小山帶一雙兒女也去了,說晚也不回來,我一個人實無聊,攆到你們這了。”
她反問張朵:”今天是大年初二,按風俗嫁出門的女子給孃家父母拜年,你們也不出去走走?”
張朵說:“按理來說是應該這樣的,結婚第一年春節,新人是要走遍所有親戚的,可惜我在國內沒親戚。”
汪江玥問道:“我記得有一次你說有個不太親的親戚在北京。我有個特別好的朋友在北京,你告訴我他的地址,我讓我朋友代你們去給他拜年。”
張朵愣了一下,笑問:“我說過這話嗎?我怎麼記不清了。”
“到底有沒有?”何小光見她自己以前說過的不承認,有些意外:“我記得清楚的很,難道這個親戚也出國了?”
張朵臉一紅:“是嗎,可能當時我是在逛你吧?我哪有親戚在北京,沒有。”
氣氛陡然有些緊張。
汪江玥立即調轉話題:“你們家有沒有酸奶,屋子裏溫度太高,口渴得不行,老感覺喝茶都不解渴。”
張朵從冰箱裏拿出一桶酸奶來,笑道:“我可沒有這感覺,聽說老是口渴的人是糖尿病的症狀,看樣子你得注意身體,要不抽空去檢查一下。”
“那倒不用,我家孩子他爸是糖尿病,有測血糖試紙,你這一提醒我還真得測一下,早治早預防,不然,將來一家兩個人都成了糖尿病患者,這日子可沒法過。”
何小光見提起李小山,便關心起他來。汪江玥說承蒙你照顧,他現在在單位搞宣傳工作,也是自己的老本行,幹得還不錯。
何小光笑了笑:“他到現在還是個普通科員吧?”
“普通科員也相當不錯了,他自從開招待所後,好象精神受了刺激,自己變得越來越封閉,也不願意與別人打交道,這麼混着挺好。”
“你這說法不對,人嘛,誰不想進,要不我再給他們總經理打個電話,給他安排個職務乾乾,不然,他在你面前多沒面子啊。老婆是堂堂副局長,丈夫卻是個辦事員。女強男弱,這種搭配容易出事。”
“瞧你說的,能出什麼事?他是碰到了我這樣的女人,要是別人的話,早把他開除出去了。”
何小光笑道:“看,我說的沒錯吧,早有了這想法,你可不敢走這條路,不然影響太惡劣了。”
“我是在假設,又不是真的。好了,下午你們喫什麼?我乾脆在這裏搭夥得了。”
何小光脫口而出:“好啊,你包餃子不錯,要不,讓我們再飽飽口福?”
張朵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問:“你不會是昨天在江玥家喫的餃子吧?”
何小光見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否認:“哪裏?以前在局大院,她們家包了餃子,見我一個人老是在外面買的喫,偶爾也會讓我去喫一次。老婆,你不知道,江玥是包餃子能手。”
張朵站起身來,說:“我家老何喜歡喫餃子,你今天給我們露一手,我來和麪,你給咱弄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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