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粉升遷路 >第808章 物歸原主
    崔文元一直在回想高玉梅那句要不要陪他的話。

    也許,離婚的女人寂寞時間久了,急於尋找生活伴侶,一時忘情也是有的。

    崔文元回到家中,嶽紅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就進了周詠梅的房間。

    她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從來不問崔文元幹什麼回來這樣晚崔文元是省委書記,安城最大的官,也應酬最多的人,在崔文元家,她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個保姆罷了。要不是爲了替汪明春找回丟失的青花,她是不會心甘情願的去侍候人的。每天被藥味包圍,那種滋味不是好受的。遺憾的是,她始終沒有在崔家找到關於青花的蛛絲馬跡。這讓她十分鬱悶,難道崔文元採用了別的方法,將青花收藏起來了

    即來之,則安之。

    人是感情動物,時間長了,她對崔文元的感情漸漸發生了變化,每天早上他上班的時候目前他出門,晚上他不回家是根本睡不着。

    原本是捉賊去了,如今反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大有一種離不開他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十分不安,恨自己不成氣,黑白不分,忠奸不分。

    她十分矛盾,有時候恨不能周詠梅立即就沒了,又擔心一旦她死了自己就再也沒有理由呆在他家。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她很痛苦,還好,兒女也和他們住在了一起,這多少緩解了她心理上的負擔。

    沒多大一會,崔文元也跟着進了屋。

    “你纔回來這麼晚了。”周詠梅連眼睛都沒有睜。憑聽音,她就能判斷出進來是自己男人。

    “是的,浙江省來了個考察團,應酬了下,怎麼樣今天”

    崔文元雖然和周詠梅一人一個臥室,可是他每天晚上在休息前都會去見她一面。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中年夫妻,大多都會對另一半產生厭倦,分居、分牀,繼爾產生家中彩旗不倒,外面彩旗飛揚的社會現象。崔文元只所以沒有那麼做,是因爲自己特殊的身份和周詠梅的家族勢力。可是,象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樣,哪個男人不懷春

    今天晚上與高玉梅的邂逅就挑動了他生理上的神經。

    “你怎麼了文元。”周詠梅問。

    “沒怎麼啊在外面應酬是很累人的,累了。”崔文元看着窗外的天空說。

    “你不說不要緊,文元,要是有一天我真不在了,你一定要把嶽紅的兩個孩子照顧好,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周詠梅頗有一種交代後事的味道。

    “胡說,什麼在不在的你不要想太多,身體會慢慢恢復的,現在醫學這樣發達,癌症手術做了會沒事的。”崔文元象例行公事一般的安慰她。

    “少安慰我,老公,我就是揪心不下你,我不在了,你一個人怎麼辦這都怪我身體不行,我們都是過來人,什麼不知道你要是想那個,讓嶽紅晚上和你一起睡”周詠梅仍然沒有睜眼。

    “放屁,你這是在罵我是吧嶽紅是我侄媳婦,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崔文元臉紅了,難道這婆娘已經看出自己有心事。

    “用不着這樣子,我現在把好多事都看開了,人生不就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嘛,我也是活了半個世紀的人,到了這個年齡還看不開的話,那真叫孺子不可救藥。嶽紅,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嶽紅聽了,怔了一下,說:“周姐,你太悲觀了,不要有心理負擔,手術都做了,肯定會好起來的。”嶽紅沒想到周詠梅的話說到了自己心坎上。她甚至希望她會要求崔文元在她離開之後和她結婚。

    作爲離婚女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可自從入住崔文元家,她突然覺得自己春心大發,常常會產生那樣的衝動。

    人會隨着時間的變化而變化,張高原家的房子太漂亮,家中的所有家電用度都是最新款的,這讓她大開眼界。有錢人家有的生活真夠爽。以前的時候,她對自己在丹縣的家十分滿意,可是崔文元的家讓感到以前的日子簡直白過了。

    說起來十分好笑,原本是到他家來臥底來了,沒想到卻被這樣奢華的生活驚豔了,她甚至想,只要能住在這樣的房裏,什麼破青花都可以忽略不計。

    “你們都不用安慰我,病生在我身上,我自己知道輕重。你們是無法感受到的。與其這樣活着,不如早早結束。嶽紅,到時候大姐給你騰地方啊。”周詠梅一石激起千層浪。

    崔文元和嶽紅都吃了一驚,周詠梅有一種交代後事的意思,她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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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大姐,你是不是煩我了,要攆我走,你要是真煩我了,我明天就離開。”嶽紅生怕崔文元生氣,給自己找臺階。她知道周詠梅已經對她產生了依賴,根本不可能讓她離開的。

    周詠梅嘆了聲氣說:“那裏,我說的是真心話。我知道,象文元這樣的找個十七八的年輕姑娘沒有問題,可是靠不住啊,你也未必能守的住。我看,嶽紅就挺好的,我信的過,也放心。”

    “簡直是亂點鴛鴦譜。好好的,一天淨說原話。”崔文元說着生氣的出去了。

    嶽紅有些意外,崔文元到底是什麼意思,今天的表情和以往有些不同。難道他在外交了新的女人

    “女子,以後千萬不要在崔書記面前說這樣的話,你是病人,說這些話有些忌諱的。”嶽紅勸她。

    “他這是不好意思了,嶽紅,大姐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你放心,文元這人雖然不苟言笑,但絕對是說一句頂一一句。”周詠梅勉強笑道。

    “大姐,快不要說了,能照顧你是我的福氣,而且學校又不少我一分錢,我以前沒當過老師,對學校的工作還不熟悉,你這是在幫我。”嶽紅說道,“今天崔書記好象有什麼不對勁,情緒不對,當領導也挺累人的。”

    “世上那有免費的晚餐,嶽紅,今天晚上我想一個人睡,你去和孩子睡吧。”周詠梅氣若游絲的說。

    “這可以嗎”嶽紅巴不得能離她遠一些,屋子裏到處都是藥味,薰的人噁心。

    “怎麼不行,晚上不吃藥,身邊不需要人的。”周詠梅說。

    “好吧,你想一個人靜一靜,也行,有事隨時叫我。”嶽紅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剛要邁出她的房間,就聽到周詠梅叫她:“你先回來,我想起件事來。”

    嶽紅皺了下眉頭,她已經很困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儘管不樂意,她還是返身回到她身邊,看她還有什麼事。

    “你去把門反鎖了。”周詠梅吩咐。

    她這是要幹啥神神祕祕,故弄玄虛。

    嶽紅還是很聽話的去將門反鎖了。

    周詠梅打開牀頭櫃的櫃子,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木質盒子,遞給她說:“這個東西送給你,在不缺錢的情況下收藏,在缺錢的時候就賣了它。”

    嶽紅將盒子還給她,說:“大姐,我說過我來照顧你是你幫了我忙,所以你千萬不要多心,我也不會要你的任何東西的。”

    她的話讓周詠梅這個女人眼淚掉了下來。周詠梅家境優越,可是在她檢查出得到了絕症的時候,唯有這個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始終在她左右。

    “這個你一定要收下,不要推託。也許賣不了幾個錢,但非常有收藏價值。說實話,我不缺錢,缺的只是親情。這個時候,我家他們正在爲公司的股份鬧的不可開交,按理來說,我也有一份。不過,象我這樣行將就木的人,要那麼錢有什麼意義。這個東西算是我留給你的一點念想,當然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

    周詠梅還真是一個重情的人,可是這盒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

    “既然你這樣說,我就收下了。”當着周詠梅的面,她不好意思打開。在她看來,她在崔家的角色無非是一保姆,主人送給保姆的禮物自然不會是多麼貴重的東西。

    嶽紅拿了盒子,打開房門,出房門的時候她還是不放心的看她一回眼。猛然發現坐在牀上的周詠梅臉色猙獰,看着讓人害怕。

    嶽紅的心緊了一下,迅速關上房門。通過崔文元臥室的時候,看到他房間的燈亮着,她小聲說:“書記,嫂子說她晚上要一個人睡。”

    崔文元此時正沉浸在對高玉梅的回憶當中,他答應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嶽紅愣住了,盒子裏裝的竟然是賣給王江民的那塊甲骨,同時,是汪明春爲了喪命的源泉。

    這世界真是太小了,一致於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有輪迴的,就連這片小小的甲骨都象天下的有情人一樣,最終回到了主人的身邊。

    可惜,就因爲這麼一塊小小的文物,竟然誤了汪明春的一生。

    自家的東西又回來了,嶽紅的心情說不出的激動,這樣貴重的東西周詠梅都捨得相送,可見她的確是個家底很厚、視金錢爲無物的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興奮中,她悄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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