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村官祕史 >101好山好水好風光5
    “你胡說什麼呢?沒有的事情。 (.  . )好好把我安排的事情做好。我看天氣吧,天氣好的話,我後天就回來,我會把配給你們的裝備裝回來。你們啊銅牙鐵齒,嘴巴當鋸齒使。有什麼好哭的?即便離開,也很正常。”韓寶來打心眼裏喜歡她們敢愛敢恨,江楚瑤一句話,試出她們的真心來了。

    賀玉娥跟江楚瑤熟,便央求她:“江大夫,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老公親口跟我說的,我只不過加了一點工而已。韓寶來提名縣委常委肯定假不了,不然,我老公怎麼給他那麼大面子,這次是我老公給他造勢。實話跟你說吧,接下來,我老公跟韓寶來是有親密合作的。我老公幫你們培訓技術人員,他嘛,肯定要給一點甜頭給我老公嘗嘍。這是官場潛規則。”江楚瑤這樣說,當然想澄清事實,但你不能將幕後的東西抖落出來,官場跟泡碼子一樣的,你只許放手泡不準到處張揚。江楚瑤的話,讓韓寶來哭笑不得:“好了。她是添油加醋。我跟李校長有合作是事實,但什麼官場潛規則,我們可沒有。我還沒跟李校長見過面,連手都沒握一下,怎麼談得上有什麼內幕?行了。咱們走吧。你一句話,把她們都弄哭了。”

    “這叫作不打自招。你平時就在她們身上做文章。搞得她們跟你粘粘乎乎。你來是工作,不是縣長派來搞婦女——工作的。”江楚瑤說的話,別人沒笑,她自己倒先笑了起來。這話是有來源的。話說,有一個結巴主任,被派到地方檢查工作,他在會上做總結報告口喫嚴重:“我——是縣長——”下面的人以爲他是縣長,不由對他刮目相看。他下半句來了:“——派來的。”下面虛驚一場。他繼續說:“我是專門派來搞婦女——”下面一片譁然,不過很快有後半句:“——婦女工作的。”下面的人鬨堂大笑。江楚瑤故意用這個有弦外之音的典故笑話他。

    韓寶來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有嘴說別人,不會拿鏡子照自己的。他江楚瑤有資格說他嗎?韓寶來便板着臉:“江大夫,時間不等人。我們該上路了。李校長等久了,會不高興的。”

    “呸——”現在該輪到江楚瑤漲紅了臉,那一幫婦女爆笑起來。於是兩人鬥着嘴,走出了一幫村婦的視線,她們呆呆怔怔地望着他倆消失的背影,心裏有種強烈的失落感:韓寶來帶來颳起的一陣新鮮空氣,是不是又被他一陣風捲走了?她們悵然若失。

    韓寶來穿着雨靴,走在泥地裏,一點也不用擔心。雖然寒雨將遠處的山吞沒了,但一點也奈何不了他。怪不得說“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真有點你奈我何的感覺。揹着厚厚的蓑衣還禦寒呢。斗笠是吳小鳳精心編了帶子給他繫緊了,不會被風掀翻。

    陳三點把他倆帶到了觀音灘。觀音灘在小香河的下游,要想在觀音灘上游撐竹筏那是找死!那是嚇死人的玉女十八灘,從雙璧水庫一直到觀音灘,整整十八灘,落差在千米之內。到了觀音灘撐竹伐,即便有險灘,也是很安全的。原因是村民經常在這裏放排、撐竹筏。韓寶來不由豁然開朗,怪不得陳三點說包在他身上。

    早就有一個大竹筏靠在岸灘上等他們了。那是陳桂山!他也是竹笠、棕蓑衣、雨靴,手持丈把長的竹篙,可能這筏子借來的,估計是當地最大的竹筏,中間設了兩把竹椅,總共用十根碗口精的毛竹紮成,相當穩當。人走在竹筏上,略晃一晃。怪不得要等到這時候,想必陳桂山借筏子去了。

    “桂山大哥,你會撐嗎?”韓寶來怕他當兵在部隊這些年,把幼年功夫丟生疏了。

    “韓主任,別人撐,我還不放心呢。”陳桂山嘴裏叼着紙菸,一副老練的樣子,他跟着城裏人叫他韓主任;山裏人習慣叫他韓村官。

    “那三點大哥,我們就此別過了。跟鄉親們說,天放晴,我就帶裝備回來,不要相信謠傳。沒有的事。”

    “知道嘞。韓村官,家裏的事,你放心。出什麼事,你拿我是問。”陳三點現在起的作用越來越大,他確實一身正義感,韓寶來這點沒看走眼。

    “我也來吧。”韓寶來看旁邊有竹篙,他也搞了一根。他纔不想跟娘們坐在一起,有失體統。

    陳桂山忙說:“韓主任,你不要跟我並排。我在筏頭領航,你在筏尾掌舵。這樣竹筏不會頭重腳輕。”

    江楚瑤瞪了韓寶來一眼,顯然韓寶來還生她的氣,她“嗯”了一聲,生着悶氣坐在竹椅上。很快,她的心情好了起來。竹篙一點,筏子緩緩滑向江中心,霏霏煙雨跟着流動起來,水聲嘩嘩流淌,人坐在筏子上,還可以翹起二郎腿玩手機。不過,她現在沒心情玩手機,兩岸若隱若現的山巒晃晃悠悠地往身後退去。河堤上不時有樹枝拂水,她可以看見好大的蜘蛛網,綴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風扯起來,像一個降落傘。

    水面的風雖然大,但她有蓑衣禦寒,還有厚厚的圍巾保暖,倒不是十分的冷。田野堆滿了煙霧,出了小香河村,田野一片荒蕪、空曠。偶爾有成羣的鴨子嘎嘎戲水,看見竹筏撐過來的,嚇得翅膀拍打着水,雙掌拼命地撥水,比竹筏快多了。

    再看陳桂山,他有時要用全身的力量抵在竹篙上,竹篙彈成了一張弓,將筏子跟流水撐在一條線上,不讓它打橫;有時還要往岸上點一篙子,不要讓它觸礁。後面的韓寶來悠然自得,往水底撐下去,又收篙,篙上的水隨風潑灑;再一篙子,往沙石底下一用暗勁,便再起篙。看他連腰都沒彎,眼睛還觀賞着兩岸的風景。

    “韓寶來,我來撐!”江楚瑤是不甘寂寞的女人,她生了一會兒悶氣就過來招惹韓寶來了,可是她一站起來,剛邁開步,走了兩步,她慘叫一聲,筏子一側,向左邊下沉了,眼看她就要溼身了。

    嚇得陳桂山大叫:“快回去!走不得!”

    好在江楚瑤非等閒之輩,趕緊收腳,饒是如此,雨靴還是浸了一點水,褲腳、襪子有潮溼感,否則她整個就要沉入水中。原來,筏子講究一個平衡,她正踩在左側邊舷,重心完全移向左邊,怎麼不下沉?江楚瑤知道這個道理,她要過去也只能從中間兩根毛竹走過去。但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只得問陳桂山:“我怎麼到韓寶來那邊去?”

    陳桂山朝她喊:“你不能一個人過去。你過去,韓主任就得走到中間來。要不韓主任走到中間來,你再走過去。這都能保持平穩。你要是一個人走過去,你們兩個人站在筏尾,肯定筏尾要喫水很深了。江大夫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哦。”

    江楚瑤於是生氣地衝着韓寶來喊:“死韓寶來快點過來!你想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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