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千首歌,你記得嗎?要不要看大屏幕的?”賀玉娥聽了相當咋舌。

    “我們唱歌看大屏幕唱,那要笑掉大牙,我保證不唱錯一個音,每個調唱上去。我們絕對是對着譜練唱的,一首歌開一節課對着鋼琴練的,會出錯嗎?”反正這裏只有韓名浚一個是專業歌手,吹死牛也不犯法,隨便他怎麼說了。

    “這麼厲害?”賀玉娥閃着一對又圓又亮的大眼睛,她臉上肉多,笑起來相當美。

    “要不要唱幾個晚上給你聽一聽?”韓名浚的審美跟寶來哥驚人一致,他也喜歡賀玉娥豐滿型的,兩人本來就坐在太師椅上,側過頭跟賀玉娥神聊了。

    韓名浚恩怨分明,背對着秦莉。好在秦莉興趣根本不在他身上,她本來就跟韓寶來坐在兩把太師椅上,看到一斗碗大塊大塊的狗肉,她夾了一塊放在韓寶來碗裏,用筷子敲着上面的皮,她也不喫皮,很多女人不喜歡喫皮,非要心愛的男人幫她喫掉。韓寶來怕陳汝慧注意到,趕緊一口喫掉了肉皮,將精肉給了她。陳汝慧還在幫助倒酒,她是很勤快的。最後才坐到韓寶來緊挨着的一張凳坐下。她同樣不喫皮子,要韓寶來給她喫皮子,可能她看到了,但裝着沒看到。反正,秦莉喫完一點,當着她的面,還要韓寶來給她喫皮子。陳汝慧也知道秦莉千里槓豬槽是專喂(爲)韓寶來來的,兩人都毫不忌諱地坐到了一起,她還能說什麼。

    韓名浚對面是柳花明和陳汝慧,右側一張凳是吳小鳳和何月姑。估計賀玉娥有任務在身,她不敢怠慢。兩人不時側過身去說一些悄悄話。韓名浚不但幫韓名浚喫掉了肉皮,還喂她喫。賀玉娥怕別人看到不好,閉着嘴,不接,指着放碗裏,韓名浚也很堅持,賀玉娥咬着嘴脣,眼光含着慍怒,朝他使眼色。好在三桌一字形擺開,中間一桌全是有身材較高的聯防隊員,再說劉老爹、劉二爹坐在上首,只能看見椅背和人頭,大部分都給遮擋了,老年人眼神也不好使啊,年輕人思相開放,誰還在乎這個。賀玉娥感覺韓名浚還輕輕地在她富有彈性的脣上碰觸,她只得一口叼住,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的小詭計成功了。其他人偷偷笑,沒想到賀主任也有難堪的時候,有的在心裏說,哼,別裝了,不想喫油鍋炸,你不要在鍋邊站。怕別人搶你位置似的,早早跟小帥哥坐在一起,連韓村官都靠邊坐了。

    只有韓寶來心知肚明,這都是爲了他,委曲賀玉娥了。韓名浚看寶來哥,真的拿起一杯酒自己喝了,他也不陪酒了,反正今晚隨意喝,因爲兩位長輩都發話了,他們不能再喝了,你們年輕人隨意喝。

    韓名浚將信將疑地舉起這杯紅瑪瑙色的酒,映着極光燈,看起來色澤相當濃豔,一股濃厚的藥味香。他抿了一口,好喝啊,跟喝xo差不多。他看寶來哥一杯酒一口喝完了,他也一口悶了,嘴裏說:“寶來哥,這酒好喝,口感好。”

    “那當然了,不是好東西,怎麼會拿出來招待你這個貴客?再說,喝了有害身體的,我怎麼會讓你喝?喝吧。對身體是大補,喝醉了也沒關係,睡一覺,明天醒來,頭不暈,口不幹燥,眼不花。常喝常有勁。”韓寶來深有體會,他身體能打虎,看來與最近一段時間內常喝這種酒有直接的關係。

    “今天隨意喝,沒有陪酒。不喝好的話,走出去不要蹬腳。我再來一杯。”韓寶來真不跟人碰杯,自酌自飲。

    “寶來哥,我還要一杯。”韓名浚的情緒給調動起來,“我感覺喝了一點,喉嚨很清爽,說話聲音是不是清純了很多。”

    “你聽你的寶來哥的,怎麼會錯?”賀玉娥抿着脣,忍住笑,但眼裏藏着笑,這是最嫵媚動人的姿色。

    “你跟你碰一杯,行不行?”韓名浚眼望着賀玉娥,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很期待。

    “你別壞了今晚的規矩,好不好?”賀玉娥繃緊了臉,眼裏射出盛氣凌人的光芒。對付這種人,你千萬不要軟弱,他會騎在你頭上拉屎拉尿。

    兩杯下肚。韓名浚感覺不錯,也喝了一杯。韓名浚自己拿起酒壺倒了,可是這幫女人卻還抿着一杯酒,只顧喫菜,看着兩兄弟在喝酒。韓寶來只是偶爾喫一點菜。兩兄弟不知不覺將一錫壺酒喝光了,估計每人喝了一斤半。韓寶來怕他喝多了。那不是酒解酒了。

    “寶來哥,我還想喝。”韓名浚明顯臉上有變化了,面紅耳赤,眼睛佈滿血絲,臉上開始發燙。

    “再喝下去,就變酒鬼了。名浚,不是不能喝酒,喝酒一定要記住一句話: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寄之心寓之意也。”

    “什麼意思?我不懂誒。”

    “喝酒啊,有三種說法:一種是酒徒,每喝必醉,醉了還借酒發瘋;第二種是酒鬼,每天晚上喝得醉醺醺,才晃晃悠悠回家,有可能連自家的大門都找不到,跟孤魂野鬼似的。醒過來,哦,我怎麼在野外過了一宿?第三種是酒仙,就是李白那種,千杯不醉,你以爲真的千杯不醉,他是醉翁之意,只取其醉,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就行了。你取哪一種?”

    “當然是酒仙啦。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我走起路來,有一種騰雲駕霧的飄渺感。好吧,寶來哥,我要休息了。你送我睡覺吧。”

    於是,韓寶來攙扶着他,往祠堂外走去,賀玉娥當然沒有馬上跟過來,兩人拿着手電走在往丁小豔的家的石板路上。走到半路,有一個人拿着手電筒過來了,韓名浚認得是那個用髮夾別住門面前的劉海,露出瓷娃娃臉蛋,有點像福原愛的賀玉娥。賀玉娥一來,韓名浚當着韓寶來的面就動手動腳,韓寶來悄悄走了。

    賀玉娥看韓寶來走遠,賀玉娥便嚇唬他:“聽話,不聽話,你寶來哥走了,沒人管你。”

    韓名浚打了一個寒顫,對啊,荒山野嶺的,求救都求不了。還是老實一點,別惹她!

    韓寶來送走大壞蛋韓名浚,總算鬆了一口氣,然後過來,跟長輩劉老爹、劉二爹喝了幾杯,再跟張健拼了幾杯,他也不喝了。

    韓寶來拉起秦莉的手,交到陳汝慧手中,當着大家的面說:“我今晚跟張健還要加班加點,一定要拿出最後的大川口景觀橋設計方案給張書記審批。豔梅妹妹,沒有意見吧?”

    “死韓寶來,喝醉了,別胡說八道。我有什麼意見?滾一邊去。”劉豔梅惡狠狠地罵道。

    秦莉雖十二分不願意,但與韓寶來的未婚妻住一起也不錯,有可能是韓寶來故意安排,好行事方便。於是秦莉嘟着小嘴說:“遵命。韓少。”

    張健當晚便在韓寶來的辦公桌上攤開圖,韓寶來燒起一盆炭火,將他的屋子烤得暖烘烘地。張健首先要給韓寶來做解說:“我們一共做了三種方案,我按預算高低來說:第一種,預算相對比較低,估計在四百萬左右能拿下。就是根據古代的趙州橋原理,我們設計雙蛋黃月亮橋,不用鋼筋斜攔索,直接在原橋的位置跨過去。第二種,預算要在六百五十萬左右。這是將山谷架起橋墩,搭建成彩虹橋。這種橋安全性能比較可靠。第三種,就是斜拉索。從山腰跨過去,什麼山洪暴發,損不了它的皮毛。問題就是引橋長,耗資最低也要一千萬。你斟酌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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