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韓寶來生氣地兇她。 .何月姑不怕他,從他手臂鑽了進去,神氣活現地說:“我坐你身上,跟你學開車啊。”

    “快下去。危險。”韓寶來沒想到越說她越來勁,特別是頭髮掃在他臉上,還有髮絲亂撲,要是視線不明,非得出車禍。他後面可跟着秦莉的車,剎車的話肯定給秦莉看笑話,女人要哄。他在她耳畔說:“你好生坐着,中午我讓你生不如死。你現在忍一忍,姑奶奶,這是要命的。”

    何月姑又不是傻瓜,知道生不如死什麼滋味,她並不下來,嬌聲說:“我又不動來動去,你開你的車,別心猿意馬好不好?”

    “你再不下來,我告訴你,我以後再不敢帶你出來。因爲你不聽話,你亂來,你給我帶來麻煩,我中午也不理你。我說到做到。”韓寶來威脅她,何月姑只得溜了下來,恨恨有聲:“坐一下,有什麼不可以?”

    “玻璃是透明的。你要是給一個路過的鄉親們看到,這像什麼話?做一個人要顧及三指寬的臉面,不要我行我素。再說,什麼事也比不上安全重要。你亂搗米,影響我的視線,稍有疏忽,會有性命之虞。你別以爲離了村民的視線,你就可以爲所欲爲,其實擡頭三尺還有天呢。我告訴你,賀玉娥、吳小鳳她們坐在車上,就沒你這麼搗亂。不信,你可以問桂山哥。”韓寶來知道何月姑像發情的母老虎,你沒辦法讓她不躁動。

    “也就是我躲着就行了,對吧?”何月姑錯誤理解他的話,於是,她就像張玉屏一般,睡在他大腿上,她可不是簡單地睡着,偏像貓一樣這鑽鑽,那動動。

    “求你啦。你老實躺着睡一會兒。別惹我,我要全神貫注開車,這可是要命的天子峯了。”

    “知道了。”何月姑賭氣沒動靜了。

    車開了一會兒,何月姑真的睡着了!韓寶來再不敢亂動,怕動醒她。這個何月姑真是悶騷型的,實在憋不住了。韓寶來想到,她真可憐的,有一句話叫做你肚飽人根本不知道餓肚人的飢,所有留守婦女都會有這種飢渴難耐、慾火燒身的感受。在最需要男人的時候,男人卻不在身邊!現在跟夢中情人在一起,她當然不顧一切了!

    韓寶來可不敢分心,一言不發,穩穩地操控着方向盤。陳桂山也知道,何月姑好不容易無聲無息了,最好不要弄醒這個禍根,真的無法收拾。他要是幫得上忙的話,他早就挺身而出。偏偏他沒有女人緣,他是那種其貌不揚面相黑糙的山裏憨厚漢子。

    車到了城縣,何月姑才坐起來看街邊的高樓。山裏女人很少進城,對城市有一種新奇感,這是很自然的。城裏女人的髮型、穿着打扮、走路姿態,都是她極力效仿的對象。

    “停,停,停。”

    “又幹嗎?”韓寶來不知道,何月姑又看到了什麼?

    “我要做一個髮型。我的頭髮太難看了。”何月姑不滿意她的馬尾巴了。在山村,她還對她的馬尾巴很有信心,現在突然覺得太老土了,這是不吸引韓寶來的主要原因,嫌她太老土。

    “你別開玩笑了。沒時間給你做髮型。你如果要做的話,我不等你了。你看後面的車跟上來了,我得馬上組織演員走臺。人武部的何應元部長應該早到了,還有韓名浚的樂隊應該也到了吧。”韓寶來並沒有減速,何月姑嘟着嘴,很無辜地說:“我這種山裏的打扮,是不是很丟你的面子?怪不得你說,我有沒有化淡妝。我現在才知道你說話的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你素面就很好。”韓寶來給她自信。

    “真的?”何月姑閃爍她的明媚撩人的大眼,可是韓寶來一心在駕駛上,並沒瞟她一眼,她眼裏又生起愁雲,把頭髮解散了披在肩上:“是不是這樣好看一點?”

    韓寶來看她把幾綹頭髮夾在耳際,發瀑披在腦後,確實要清秀一點,誇張地說:“哇,真像個白雪公主!”

    “哼,你騙人!分明說的是假話。”何月姑又不相信。

    “好啦,我停車,你買幾個髮卡,把額際的發別一別,這樣看起來很時尚的。”

    “不!我要做頭髮!”何月姑很堅決,“求你了。我不要你數錢,我帶錢了。韓寶來,我還不是爲了不丟你的臉。我知道你的女人,一個一個都是花容月貌,我不能太寒磣是吧?”

    “好吧。你在這家髮屋做吧。等下,我讓桂山哥來接你。唉,你真名堂多。”韓寶來只得讓步,怕她不夠自信,面對一些大人物內心惶恐。

    於是,他把車停在一家美髮屋,秦莉車也停了下來,問:“你們停車幹嗎?”

    “她要做頭髮。”韓寶來很無奈。秦莉看了一眼何月姑:“妹子不用做了。你跟我去。我們酒店什麼都有。可以做韓式美容美髮。有全套服務。我跟你一起做。比這種野雞店做出來好多了。”

    “你們都別去了。演唱會現場有著名的美容美髮師,我請她給你們一起做,給你們化妝,好不好?”韓寶來突然想起來了,李格非跟他說過,他會請最好的化妝師。

    “不騙人吧?”何月姑有點怕韓寶來忽悠。

    “是真的。如果沒有,我還得請呢。演出沒有形象設計師還行。好吧,一起走吧,我請美容美髮師先給你倆做。看看效果如何?效果不好,我踢掉她!”韓寶來發動了車,總算穩定她的情緒,其實說良心話,他也不放心把何月姑交給秦莉,真怕秦莉帶她做什麼美體、什麼推油。

    李格非早翹首以待了,韓寶來一到,他才安下神來,一起去了演出現場。這是一個大會堂,可以容納五千名觀衆,有很大的舞臺,現在拉上了紅色燈芯絨大幕。空空洞洞的觀衆席最前面,孤零零坐着何應元部長。韓寶來趕緊激動萬分地叫着:“何部長!太辛苦你了!”

    “小韓來了。跑了很遠的路了吧?嗬,你一來可就熱鬧了。我看戲還沒開鑼啊?原來,戲班子還沒來。”何應元打趣道。

    “何部長,我讓陳大哥陪你坐一會兒,我到後臺看看還差什麼?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小陳坐,咱們聊聊。”何應元還主動跟陳桂山握握手。韓寶來便馬不停蹄地帶着幾個人到了化妝室,這裏可忙開了,韓名浚的樂隊也早早由九嶷山大酒店派專車送過來了,她們五個人正在上妝。韓名浚也要趕緊上妝。就是沒有多餘的化妝師來伺候何月姑和秦莉。

    韓寶來找了一個化妝間,很優雅地做了一個手勢:“請,兩位誰先?請相信我的水準。要是畫不好,你倆合起來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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