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寶來嘿嘿笑着:“快喝一口飲料。 (.  . )我以爲你不怕辣。哪知道你怕芥末。我喫給你看。醮再多也沒關係。”

    “其實等於喫芫荽,你第一次喫芫荽。哪裏是香味?分明是一種臭味,臭得你想吐想嘔,可是你喫慣了,那芫荽不衝,你還不喫呢。”徐靜怡幫韓寶來解圍,她還特意放在芥末醬裏泡久一點,她喫得津津有味。

    黎娜表示她不是鄉巴佬,她也醮着喫,不過還是有一點喝喝地倒吸涼氣。

    “你看,好心變成了驢肝肺。”韓寶來嘿嘿笑道。

    “哼,你當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耍我,讓我在大夥面前出洋相。我還不知道你的鬼把戲?我說了你的寶貝寡婦,你便不樂意,想着招兒整我。我還以爲你那麼好心,親手第一個給我夾菜。原來包藏禍心。”駱雁氣鼓鼓鼓地說,陳裕民發現駱雁給韓寶來調教出來,是那麼單純,那麼天真無邪,心想:我以前怎麼覺得她土裏土地氣呢?怪不得說,女人要調教。韓寶來真非等閒人物。一個土裏土氣的種田婦人,竟然給他打造成清純可愛的少婦!他想起下午就要分手,這是一餐分手飯,有點於心不忍!

    韓寶來察顏觀色:“喂,你給甩包袱一般甩掉了。你怎麼一點痛苦都沒有?”

    駱雁驕矜地說:“你沒聽說啊,我們村的留守婦女,一個個想做寡婦,恨不得她的老公快點在外面給車撞死,她好做風流寡婦。”

    駱雁的話,讓大夥笑得肚子痛。當然,這是罵陳裕民,陳裕民裝着沒聽到跟陳桂山幹了一杯,兩人可能還是童年夥伴,一個村長大的,橋腳下煨芋頭喫長大的。

    “妹子,我挺你。記住這句話,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想把你哄到手,他給你當畜生。他一旦把你哄到手,他當你是畜生。”徐靜怡在交際場合混了多年,當然看得出駱雁深得韓寶來疼愛,甚至寵她,根本沒生她的氣,她便愛屋及烏。

    韓寶來怕黎娜受不了她們的奚落,忙舉着杯中的紅牛飲料衝她說:“嫂子,咱們乾一杯,祝你年年歲有今朝。”

    “謝謝。我也祝你擦亮眼睛,找一個賢惠的內子。”黎娜顯得很端莊,她跟韓寶來對視一眼,一口乾了。人頭馬還是不錯的。

    韓寶來看看呂軍喝着悶酒,長輩希望得到晚輩的重視和尊重是天經地義的,可是沒人給他陪酒,大夥倒是先陪女人喝酒,難道女人比長輩還重要?這是什麼世道!

    韓寶來倒了滿滿一杯紅牛來陪呂軍:“呂伯伯,今天晚輩少禮了。改日一點大杯敬酒。我祝呂伯伯生意興隆,財運滾滾來。”

    “寶來,寶來,寶來經常來就好了。”呂軍樂開了懷,舉杯跟韓寶來碰了滿滿一杯。

    然後再陪呂博望:“大哥,今天講個事理。這酒,你給我記住,我遲早補回來。咱們也是多年兄弟,你也知道,我從不賴賬。我祝大哥,天天讓大嫂服服帖帖,乖乖樂樂。”

    “那是的。五年來,沒給你機會。別怪大哥狠心。來,咱們兄弟幹了。”呂博望鬼笑着說,兩人都是一丘之貉。

    徐靜怡不讓了:“喂,你胡說什麼?韓寶來,你說錯話了。你非罰一杯酒不可。”

    原來徐靜怡不止一次給韓寶來機會。有一次,韓寶來發短信過來約呂博望出來打高爾夫,結果只有徐靜怡過來。原來,徐靜怡人不知鬼不覺拿老公的手機回的短信,壓根兒沒告訴他,回了短信還刪掉了。女人要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一定做得滴水不漏。她見了韓寶來,還騙韓寶來說一會兒呂博望就過來。兩人快快樂樂打到快收杆了,也沒見呂博望來。韓寶來要打電話催他一催。徐靜怡只好說:“我跟他吵架了。我想找你散散心,別告訴他。”結果害韓寶來開導了她一個下午,什麼夫妻吵架是不計仇的,牀頭吵架牀尾和。什麼看在孩子面上,別放心上。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有什麼大不了的。什麼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徐靜怡看他一本正經,根本沒意思泡她,她當然不能太主動。她還要給自己留一點女人的矜持。

    徐靜怡拿了一杯酒過來,硬逼着他喝。韓寶來知道這一開戒,肯定有酒氣。他眉目傳情:“靜怡姐,真不能喝。給我記着。下次補上。一定得補上。不補,開除我男籍。我暫時找一個人代了。”

    韓寶來把這杯酒,讓陳桂山喝了,陳桂山接過一口灌了下去,像喝果汁一般痛快。

    徐靜怡嗯了一聲,只好坐了下去。韓寶來倒了一杯紅牛飲料:“靜怡姐,生莫子氣咯。生氣會招來魚尾紋的。來,咱們碰一杯。我祝你,不要讓肥水流到外人田去。”

    “呸。他流沒流,我怎麼知道?我祝你省點力氣,留點力氣爲老百姓多幹幾件實事。”徐靜怡那是尖針對麥芒,說得大夥笑得肚子痛。

    韓寶來正陪着酒,他的手機彩鈴響了:“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韓寶來一看是韓名浚樂隊導師凌煙閣打來的,他心裏一格登,可能有什麼事了。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韓寶來趕緊接了電話:“凌老師,我是韓寶來。喫飯了嗎?”

    “吃了。可心裏憋屈啊。”

    “凌老師,是不是名浚不在狀態?”

    “不是他不在狀態?”凌煙閣語氣中含有憤怒,含有擔憂。

    “誰啊?誰不行,我找他談。實在不行,換人。”

    “能換嗎?那個男節目主持人徐老師,不但聲音沙啞,還前言不搭後語,不時苦着臉,搖頭嘆息,比昨天狀態還要差。什麼講師?一點心理素質都沒有。這樣的節目主持人,下午怎麼搞實況轉播?”凌煙閣完全失去了她平時的雍容大度。

    “有合適人選嗎?”

    “那要問你了。李校長說,他就是學校的王牌節目主持人。現在臨時換,臺詞也沒辦法串聯啊。李校長也急得額頭冒虛汗,但他不敢給你打電話,怕你大發雷霆。但醜媳婦總得見婆婆啊,這事你總得知道啊。你看看有什麼辦法補救?”凌老師可能實在忍無可忍,纔給韓寶來打電話。

    韓寶來腦海中正飛速運轉,想哪裏有優秀男節目主持人?夜總會?酒吧?哪個酒店?還是找周小蓓從電視臺飛降一個……

    凌煙閣看韓寶來半天無語,說了一句:“女節目主持人有話跟你說。”

    “韓寶來,你喝酒沒有?”這是艾美的聲音。

    “哪敢喝?”

    “我怕打晚了。你喝的站都站不穩。那就有救火隊員,你趕緊過來上妝,我們對一對開場白和閉幕詞就行了。中間我們即興發揮。我跟你聯袂主持,一定是黃金搭檔。來吧。我知道你行。我等你哦。當仁不讓,有所不讓唄。”艾美挑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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