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跟韓寶來對視了一眼,兩人終於牽起手來,高舉過頭頂,帶領全體演職人員集體鞠躬:“晚安!再見了,朋友們!晚會到此圓滿結束。萬分的感謝!”
接下來,播放《歡樂頌》的音樂,吳玉章給兒子送上了一束鮮花,祝賀他演出成功。韓名浚摟着媽媽,熱淚盈眶:“媽媽,謝謝您!”
領導上臺與演職人員一一握手。韓寶來第一個與領導握完手後,最後跟在張玉屏後面走過來跟演職人員握手。然後合影留念。
觀衆潮水般的退場,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上演了,退場的潮流又回潮了。原來是那位男節目主持人,他抱着一束鮮花,步履匆匆地走上臺。下面的觀衆聚焦在他身上,他還有臉回來?他捧着鮮花幹什麼?難道還想追艾美?會不會圖窮匕現?引起陳桂山的警覺。
那講師與韓寶來對視了一秒鐘,突然半跪在地,鮮花高舉過頭:“韓主任,你給我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課!謝謝您!”
韓寶來大喫一驚,趕快扶起他來,語無倫次地說:“朱、朱老師,你、你言重了。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不是嗓子啞?”
李格非冷冷地說:“朱駿老師想豪賭一把。”
韓寶來心裏一格登,多麼年輕英俊的老師,有點小脾氣也不足爲奇,趕緊接過他的花,給足他面子,然後動情地說:“朱老師,我畢竟是業餘水平,在你們專業人士眼中真是貽笑大方。見笑了,見笑了。”
“韓主任,你真的給我人生上了最重要一課。我不但懂得了藝術的本源,更懂得了人生的真諦,那就是演好自己。”朱駿眼眶紅了。
王春林先是一愣,馬上明白過來了,他過來逗艾美笑一笑:“韓寶來啊,你還會上課?上課可得考教師資格證的。你有嗎?”
艾美果然撲哧一聲笑了。朱駿不愧是專業節目主持人,腦筋急轉彎快:“韓主任,是我人生的導師。他讓我懂得了藝無止境。別翹着尾巴,其實天外有天,不要自視甚高。韓主任還讓我懂得了山高人爲師。韓主任雖然不是正式節目主持人,但他那來自羣衆中的語言,比起我那些文縐縐的、死板的臺詞,那簡直是天壤之別。事實上,正是韓主任深厚的羣衆基礎,他發揮起來簡直是信手拈來,得來全不費一點功夫,妙與天成。佩服,佩服,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艾老師,你說,韓主任還有什麼精妙之處?”
“他捨得死。你捨得死嗎?他接到我電話,他當時比哭還難看。你看,他褲子現在還是溼的,其實他尿褲子了。”艾美的話,不知是真是假。
“那是水,我們在後臺噴的水。就是幽默短劇那一段,我們噴的水。”總監忙以正視聽,艾美當然知道,她是故意製造噱頭的。
韓文正板着臉說:“嗯,硬要雞蛋裏挑骨頭的話,還真有一點不到火候。你比如說,啊,你們的幽默劇,應該找一個羣衆演員。我看你們完全可以請王書記上去嘛,要是讓王書記演那個、那個什麼老艄工也可以嗎?我看大屏幕上,就有一個老艄工嗎?王書記當老艄工,那是精妙絕綸!那今晚的演出還要上一個檔次。”
大夥一羣爆笑。
“韓文正公,你就喜歡那一句:哪個來推我過河嘍?韓文正公就會答一句:我來推你過河嘛。可惜,你們今天偏偏漏了這個節目。以後搞晚上,艾老師記住了,凡是有韓文正公在場,你一定要唱《龍船調》。”王春林馬上逗得大家忍不住發笑。
周小蓓、梁曉菁兩人走上了臺,各捧起一束鮮花送給韓寶來。韓寶來臉馬上紅了,爲了掩飾自己的發迥,忙來了個強詞奪理:“演出已經完了。這是雨後送傘。過期作廢了。”
周小蓓說:“我不是爲你精彩的表演送花。朱老師纔是。我送這個花,表示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會這一手?韓寶來,肯定還有巨大的潛力沒有挖掘出來。我覺得朱駿老師今天立了一大功,挖掘出一個節目主持人出來。他不讓賢的話,你一輩子的才華給埋沒了。以後,一年一度的春晚,我跟臺長說,讓你主持算了。”
“電視臺是你家開的就好了。在周家家庭聚會,我當仁不讓,我就獻醜了。還有你的婚禮司儀,我免費給你主持。”
“你別讓我噁心。”周小蓓像吞了一隻蒼蠅,眼露兇光。好在,這時候早就切斷了實況轉播,連拍攝也沒有了。估計周小蓓選擇這個時候上臺獻花是這個原因。
韓文正故意問:“梁家妹子,你怎麼也選擇這個時候獻花呢?是不是爲了找個伴?小蓓是不是你的閨蜜?”
梁曉菁笑道:“我要等到演出完了才獻花。我看還有不有哪個女人給他獻花?等來等去都沒有。我還是跟着曉菁送吧。不然,只有一個男生送花,會引起社會的非議。”
梁曉菁簡直誤導輿論。大夥還是善意地笑了起來。
李格非一本正經地說:“江夢瑤在的話,她肯定要送花。可是她今天下鄉支援山村醫療去了。”
韓寶來瞪了他一眼,故意混淆視聽,他知道這些人會給他越描越黑忙轉換話題,:“好了,好了,鬧也鬧騰夠了。我們今晚歡聚陽明山大酒店。宴會大廳有請。沒有車的,坐陽明山大酒店停在外面的一臺空調大巴過去。我的車還可以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