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村官祕史 >620民脂民膏
    韓寶來恢復了敬酒的角色,你看他又神氣十足:“韓叔,小侄年輕輕狂、資質淺薄,還看不懂人情世故,請韓叔諒解。”

    韓正碰了一下韓寶來的酒杯,咣地一聲,酒起了一個巨浪,衝出了幾點酒花,然後大嘴一口吞下一杯,很響地咂了一下大嘴巴子,長吁一口氣:“寶來,你站穩立場,我腰桿子硬。王春林是個榜樣,你要像幫助王春林一樣幫我,哪怕在外省,我需要你出手,你還得給我保駕護航。”

    “韓叔,你當我是你的親侄,看得起我,你才當我是你的心腹,把要事相托。小侄怎麼不懂得知恩圖報?小侄有叫必到,韓叔的事情是小侄的事情。”

    “好,有寶來這句話,我他媽的趾高氣揚地走馬任。我不學王大家,搞什麼風光赴任。我只要你送我任行了。”

    “韓叔放心,我一定陪叔叔走馬任。”

    韓寶來說着給韓正滿,給自己滿,叔侄倆激情滿滿再乾一杯。

    韓寶來轉向周朝暉:“周伯伯,你說好給我開課,現在可以開講了啊?”

    “酒桌不能講課,只能講休閒、講娛樂化、講世事百態。”周朝暉臉放光芒,“我講講休閒吧。作爲公衆人物,別小看休閒。列寧說,不會休息的人,不會工作。我說,不會休閒的人,不會幹好工作。這話怎麼解呢?現在的休閒,升到一個精神層面。有些休閒,只會讓一個人的精神委蘼不振,如賭博、聚衆亂搞、紙迷金迷等等,這是有害身心健康。但有意義的休閒可不一樣,如出國旅遊、結伴考察、搞試驗田、業餘打球等等。”

    張玉屏掃了他一眼:“喝吧。寶來還用得着你課,我看他給你課還差不多?這些小兒科的理論,虧你還研究了大半輩子。到如今,腦子還不開竅。”

    韓寶來忙說:“阿姨,我借用偉大科學家牛頓的一句話,我不過是踩在巨人肩膀的小孩子,有幸在海邊玩耍撿到了貝殼。有那麼一丁點走運。我感覺運氣成分很大。伯父的學術水平,纔是我一輩子的追求。名利都是虛假的,學術思想纔是自己的。”

    “喲,韓寶來,你別讓我噁心。見娘說娘話,見爺說爺話。我看你這張嘴練出來了。”張玉屏伸手掐他的臉,韓寶來哪敢躲閃,擰紅了,他還嘿嘿訕笑。

    “喝吧。一個人的悟性最重要,我看一個人的悟性是天性,是所謂的天賦、秉性、靈氣,寶來的天賦世所罕見的,這個東西后天學不來的。”周朝暉與韓寶來一碰杯,兩人相對着一飲而盡。韓寶來再滿,伯侄倆再痛飲一杯。

    韓寶來然後敬吳阿姨的酒,吳阿姨擡起眼簾,跟韓寶來交換了一個眼神,韓寶來也沒讀懂,以爲是她不想喝。韓寶來便說:“嬸子,你隨意,我不能隨意。”

    吳玉章拉住他的手:“你這孩子說啥話呢?是不是話有話?我隨意。我能那麼任性嗎?”

    韓寶來一愣,想想這話確實有些不妥,忙賠笑臉:“我是說,你表示一個意思,我不能少了禮數,我必須一口喝乾,全心全意敬阿姨的酒。”

    可能是吳玉章神經有點敏感,像是韓寶來刺痛了她:“我沒說我有不喝的特權?我說了嗎?你包辦我了。我偏要喝。”

    韓正斜着眼看着老婆,一言不發,圓臉開始醬紅色漸變。

    “說錯話了,限於侄兒的水平,嬸子大人別計小人過。多謝阿姨的關照。”韓寶來碰了吳玉章的杯子,吳玉章一仰脖子,一口灌了下去。其實是洋酒,流蘭甜香味,很好下喉。韓寶來跟着一飲而盡。韓寶來俊臉,也如加高了溫度,紅得發燙,加他風華正茂,看去光彩照人。吳玉章才喝一杯,杏眼有些迷離,說話是秀口鶯聲:“還有一杯啊,女人也頂半邊天。我哪回沒跟你喝?”

    “我幫嬸子代一點?嬸子不會見怪吧?”

    “這纔是好侄兒。”吳玉章纖纖素指,彎成蘭花狀,持着高腳玻璃杯,玻璃杯的水晶表明,酒氣的紅豔,映得她的手指如玉雕一般,韓寶來在她手,喝了一大口。吳玉章然後跟韓寶來碰了一下杯,媚眼作態:“別欺負嬸子沒水平,說話搞那麼深奧。”

    韓正戲說了一句:“這難怪誰?怪你娘沒送你讀書?你娘送你讀書,你天天逃學;你娘守着你讀書,你說你讀不進去;你一看到書,眼前花花草草了。”

    張玉屏說:“嫂子靠顏值有飯喫。唉,像我們這種人纔是命苦,要靠自己苦苦掙扎。”

    吳玉章睫毛一揚:“喲,玉屏,你也說三國志話諷刺我,我們還是好姐妹。老韓說我是花瓶,連你也這麼說,看來,我在你們這些高智能的人物面前,最好閉口不談了。”

    韓寶來鬼笑着說:“嬸子,只要你同韓叔在一起,你聞了他的氣息,你都高雅了。”

    “喲,怪不得三個妹子都這麼溫爾雅,應該是聞足了你的氣息吧?”吳玉章說完捂着嘴,俏笑起來。李雨欣三個默不作聲,她們擡眼看着韓寶來,意思你少扯淡,韓寶來幫她們說:“她們瘋的時候,嬸子沒看到。她們是一個潑婦。”三個女人不敢吐槽,只有朝他瞠目呲嘴。

    張玉屏舉起杯,微角含着笑:“壞東西。三個妹子沒惹你,你亂說人家。小心回家讓你跪搓衣板。”

    韓寶來舉起高腳杯跟張玉屏碰一下,不敢看張玉屏威不可觸的鳳眼,韓寶來最怕這雙眼睛,有一種讓他馴服的威儀。韓寶來低眉順眼地說:“我的苦處,只有張阿姨知道,我想起一個笑話:有一個縣官判案。有一個婦人告一個青年男子非禮她。青年男子百口莫辯。縣官正在犯難之時,他的後院起火了,大老婆小老婆鬧得雞飛狗跳,一會兒小老婆哭哭啼啼跑公堂尋死覓活,要縣官爲她作主,不然她不想活了。縣官一拍驚堂木,趕緊判案:呔,你也太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來人,將我這惡婦許配給他。讓他一輩子吃盡惡婦的苦頭。”

    韓寶來的笑話招致三個女人捶打。韓寶來陪下一杯,少不得幫張阿姨喝一大口。一瓶馬蒂尼xo輪了幾圈,見瓶底了。韓正毫不在乎,再開一瓶,八千塊一瓶,他們當米酒喝。結果,喝了四瓶!顯然,張玉屏兩口子不能開車,李雨欣三個人沒喝酒,可以代駕。可是,韓寶來巴着周朝暉,兩人酒酣耳熱嘰嘰噥噥說着貼心話剛走到院子,突然聽到尖叫一聲,嚇得韓寶來趕忙往屋裏跑。原來,韓正酒性大發,不知道吳玉章做錯了什麼,他一把揪住吳玉章的頭髮,先是左右開弓扇耳光,再是拿着她頭撞牆壁,撞得黃花梨牆壁嘭嘭響,屋裏的吳紅梅等人根本不敢去拉扯。

    韓寶來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摟定韓正,韓正酒興大發,猛推開韓寶來,突然持起凳要砸她,要不是韓寶來擋了一下,那凳落在吳玉章頭附近,砸得地板轟然作響。韓正嘴裏含糊地怒吼着:“寶來,打發她滾!叫她滾!我見她一回,揍她一回!什麼玩藝兒?”

    “叔,你喝高了。我說最後一瓶不開,你偏要開。來,我們去喝茶。紅梅阿姨,你扶嬸子進房休息吧。”韓寶來最近跟邱惠蓮練了一些功夫,他控制住韓正,幾乎是半拖着他胖羅漢的身軀往樓走。韓正一腳踹在樓梯,要不是樓梯裝修質量過硬,可能被他一腳踹翻了,他拾起他的拖鞋還往吳玉章方向砸,嘴裏惡狠狠叫罵:“我是瞎了眼!瞎了眼!老婆沒娶好,葬送了我一輩子幸福。生個兒子,兒子差點毀了。盡他媽的嬌生慣養,啊,要不是寶來帶他,他現在可能連老子都敢殺!啊,這種惡婦不能留,她是人面獸心,膽子其實豺狼還大,貪慾大得不得了!”

    “叔,有事說得清楚。醒了酒,咱們再說。要不是獨門獨戶,領居看了多不好?”韓寶來酒醉心裏明,他也是強打精神,他一個勁推着韓叔往樓去,不讓他亂踢、亂砸。韓正牛脾氣大,極力想擺脫韓寶來,似乎還沒打夠,還想下去揍她。有些男人喝了酒打老婆,其實是有心理特質的。一個打在女人身,手感特別好。久而久之,能打出癮來。有些虐待狂,完全是一種癖好,他發作的時候,哪怕觸一點黴頭,他都要暴發。看來,韓正內心有隱憂,酒力發作,現在藉着酒風全部暴發了出來,他是一個不可理喻的魔君,全好還認這個侄兒。沒有向韓寶來發起攻擊。

    韓寶來死死摟定他,艱難地把他往臥室裏推,韓正喘成一頭三伏天的耕牛:“寶來,她媽的真是一個花瓶,一點腦筋都沒有。我不打死她,她要害死我!”

    “叔,醉不行事!你醉了。不能思考問題了!”韓寶來苦口婆心勸他,“叔,好好睡一覺!明天醒過來,什麼事都沒有了。天塌不下來。天好好的嘛。俗語說:釀酒的人有過。酒是癲狂之藥。我們醉了,好好睡覺吧。我們現在需要睡一覺。叔,我們進屋聊天,不想睡的話,我們品茶。”

    韓寶來用盡平生喫奶的力氣將韓叔胖羅漢一樣的身軀推進臥室,關了門,可是,韓正熊一般咆哮:“不行!這事未完,我沒法睡!睡醒了,是人間地獄!不能睡!我的侄!我的寶崽!”

    說罷,韓正摟着韓寶來哼哼哈哈痛哭起來。韓寶來明白八九分了,吳玉章一定接了不少賄賂,試想想看,韓正當市長多年,他跟王春林是多年搭檔,王春林老婆是家庭主婦,她都貪了那麼多。吳玉章是菸草專賣局的幹部,她肯定貪得更多!吳玉章只有高化,全靠老公這把黃羅傘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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