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6悲摧

    “宇軒,你一定要挺住!大夫已經給你輸血!”韓寶來一直呼喊着劉宇軒,劉宇軒戴着氧氣罩,還聽得懂韓叔的話,只是他輕輕搖了搖頭,他意識恍惚,靈魂如風搖曳的燭光。 .

    武裝直升機先送他和李佳敏到內都國際醫院。韓寶來便跟他們交涉,爲什麼不送到華夏昆明醫院?心主任說:“對不起韓先生,我們接到的命令是送最好的國際醫院。”

    韓寶來只得聽之任之,可是飛機停穩,韓寶來感覺劉宇軒突然抓緊了他的手,然後無力地垂了下去。韓寶來急得又搖又喊,這位看似嬌生慣養的高材生永久地合了他的雙眼,爲了祖國的安全,爲了人民的幸福,他的熱血灑在了異國他鄉,國家追認他爲一等功臣,骨灰安葬在八寶山革命烈士陵園。

    央召開常委會討論這件事情。委員長說:“給小傢伙記特等功吧。這次他身心俱疲,精神受到了重創,怕他一厥不振。”

    副主席說:“對,不記特等功,寒了將士們的心。他也萬沒想到,是這種結局。他一直捧着劉宇軒的骨灰,當時見了劉宇軒父母,他雙膝咚地跪下,磕頭那一幕,大地震憾了——我淚水奪眶而出。怎麼能怪他呢?他也是死裏逃生。”

    說罷,副主席抽出紙巾揩眼淚,主席也抽出紙巾擦眼鏡,眼光投向總理。總理說道:“其情確實感天地,動鬼神,但無法原諒他的過失。功要評,過要批。但不能給他表彰,只給他將功勞記進個人檔案。否則,這麼年輕一個人,立特等功,以後尾巴翹得更高了。”

    “嗯,總理之言,我贊同。這小傢伙太年輕了,冒冒失失。”軍委副主席方正說道,“完全可以跟軍方、國安部、公安部配合,裏應外合,如果周密部署決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他打完了,叫我們去收拾現場。這不是影視劇裏的個人英雄主義嗎?”

    “會不會矯枉過正?”委員長說道,“將心心。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兒子,我下不了這個狠心。假如他是方小舟。老方,你怎麼對待他?”

    “小舟是我孫子。你老開這種低俗的玩笑。我對小舟也是這麼嚴格要求,這次在長沙國際美食節,我要他做到集全市之力,辦出國際水平的美食節。我要求他集思廣益、羣策羣力,不能搞個人主義。他做得很好,走羣衆路線嘛,衆人拾柴火焰高。個人英雄主義,往往會釀成惡果。這還是好的了,只是個別人流血犧牲。要是處置不當,我看了緬軍方的通報件,現場埋有數噸重磅炸彈,如果引爆,相當於一顆原子彈爆炸。遙控器在阮水仙手。你說,是不是全靠蒼眷顧?”

    “老方說得對。”總理附和方正副主席的話,“好好敲打他。讓他受點挫折教育。俗話說,顧了嬌嬌害了嬌嬌。主席,你看呢?”

    主席目光遠大:“寶來還年輕,年輕人跟我們老年人想法不一樣,有代溝,很深的代溝。我跟我家紫蘭說不話。她歪理一大套。寶來打掉我國邊境線一個令人頭痛的非法武裝集團,包括次給國安部情報,國安部組織國際行動,打掉阮水仙的跨國走私集團,黨和政府沒給他任何表示。這次,他做出巨大犧牲,看着身邊的人倒下,他處在傷心之,該評給他的功勞一定要評給他。不評給他,是我們太黑了!對吧?”

    全體常委跟着笑。主席接着說道:“好吧。記進檔案吧。勳章送到軍事博物館給他保藏。特等功可是純金打造啊,給他戴着,怕他弄丟了。”

    主席的話再次引起大夥笑出了聲音。主席又說道:“接下來,是怎麼引領他走出死亡的陰影。這些天,他成天是昏昏耗耗。他覺得他對不起昆哥、昆嫂,覺得是他害死了劉宇軒。當時,見到劉小昆夫婦,話沒說幾句他暈菜了,給他進行了一次搶救,在追悼會現場,再一次進行了搶救。現在讓那個江楚瑤大夫不離他左右。”

    “要不組織一個專家醫療隊給他會診一下?我不信,查不出病根來?”委員長頗爲憂慮。

    “如今是心病要用心藥治。”總理搖着頭說。

    方正老爺子做着鬼臉:“送瓶好酒過去,借酒澆愁?”

    “借酒澆愁愁更愁。心病還需心藥治。”總理說道,“派他回孃家,去越南接他的老婆回家。你們看這主意如何?”

    “會不會——”

    “不會的。讓他到越南山區田野間奔跑,到塘裏捉捉魚,到山采采野果,恢復一下神智。”總理精亮的眼睛在每個常委臉過了一遍,“我不擔心他叛逃。像他這種人,根基這麼深,不說黨培養這麼多年,是父母養育恩,師恩,長輩之情,他都寧願坐牢,也不會流浪國外。”

    委員長深爲贊同:“我看不會叛逃,相信他。給他去接老婆。我估計啊,他回小香河,也沒臉回小香河,答應接陳汝慧回家,沒接回家。還有現在的村支書,小香河醫院的院長,一個獨生子沒接回家。他無顏面見江東父老,再說到一次選舉,雖然他嘴巴說不在乎,誰知道他心裏有多苦?老百姓會怎麼想,給個市長你當,你都當不了。我們又扣下他的功勞。他等於雞飛蛋打——讓他接老婆去。給他一些奔頭子。”

    “他一個人去?有點不放心。”主席深爲擔心。

    “一起放過去也太誇張了。孃家人怎麼看?”方老爺子考慮的也有道理。

    “還是讓伍敬堯和江楚瑤跟着,他倆跟着天經地義,一個是警衛,一個是保健醫生。跟着可以及時搶救他。”總理一錘定音。

    戰場打掃完了。緬甸當局,爲了報答韓寶來,將雄巴山老坑翡翠玉交給韓寶來開採一百年。獨山子鎮更名爲獨山子特區。劉宇軒的軍隊編爲保安軍。陳汝慧完全可以留在獨山子特區,還是叫胡笳吧。越南大使館將她送回原籍,胡笳的家在紅河三角洲,那裏有茂密的森林,廣袤的田野,其父在鎮開了一個傢俱店,生意還過得去。其母幫父親打理傢俱店。兒子胡勇軍卻在遠離家鄉的蜆港一家酒店做廚師,女兒胡琴在縣城當音樂教師,已經成家。

    胡笳打了一個的回家,胡母還以爲胡琴回家了,怎麼還帶着行李?還沒到放暑假?胡父叫喊了起來:“老婆子,阿笳回來了!是阿茄!我們的大女兒!”

    “阿茄——”胡母瘋跑出門抱着女兒,那是號淘大哭,胡笳也跟着哭,把街坊鄰居都哭來了。紛紛說,十多年前失散的胡笳找回家來了。喲,出落得妹妹還水靈。

    “兒啊,你怎麼一個信也不捎回家?”胡父抹着眼淚,頭髮一片灰白,臉爬滿了老年斑,說話嘴脣空空的,估計牙齒也掉了不少,只是沒有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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