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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57恩威並施

    “對李姑娘心有愧了唄。 .”杜芊芊邊收銀針,邊竊笑着說。

    李佳敏含恨飲泣滿是哀怨的雙眼便清晰地浮現在韓寶來眼前,李佳敏的身世可謂是屈辱的,她生下來,父親欠下鉅額賭債,母親便要出去坐檯,靠李雨欣家接濟過活;到英倫留學,沒想到遇到大魔頭邱惠蓮,兩人從此結下了不解之緣。從此李佳敏命不由己,她的命是緊握在邱惠蓮手,她是在邱惠蓮的淫威下生活,她含垢忍辱,受盡了屈辱……

    韓寶來皺着眉頭,悵惘地說:“如果她跟李雨欣的結不解開,她可能從此無依無靠。”

    “只要你良心發現,她可以梅花二度開了。”杜芊芊抿着嘴脣笑,熟練地收拾東西。

    “妹子,你不但醫術高明,你還懂得攻心之術?”杜思蓬鼓着張飛的環豹眼笑道。

    韓寶來看看杜芊芊,看看杜思蓬;可是韓寶來還沒說話,杜芊芊真是聰穎慧悟,馬猜到韓寶來想要幹什麼。她笑盈盈地說:“你看我們兄妹長得像嗎?一筆可寫不出兩個杜字,杜大哥,我說得對嗎?”

    杜思蓬嗬地一聲暴笑了起來:“是,是,是。韓兄弟,我們姓杜的是一家,我妹子。當然,我們是兄弟,我妹子當然是你妹子了。哈哈——”

    “誰是他妹子?”杜芊芊突然冷凝了杏眼,嚇得杜思蓬乾笑不出來。

    “杜醫師。”韓寶來恭恭敬敬地向她鞠了一躬,誠摯地說,“謝謝你救了我一命。不知這救命之恩如何報答?”

    杜芊芊捂着嘴喫喫地笑出了聲音:“我倆不是兄妹,我爺爺收你做關門弟子。你是我師叔啊。我是你的晚輩,怎麼敢跟師叔稱兄妹?小師叔,實話對你講吧,爺爺早算準了你會有難,命我在家等你。我當時還半信半疑,沒想到還真有其事。”

    “辛苦費還是要給的——”韓寶來確實曾拜杜老爲師學習鍼灸之術。

    “師叔要打賞小侄女,小侄女也不客氣。”杜芊芊忽閃着大眼睛調皮地說,還伸出雙手來捧,甚是淘氣。

    韓寶來打開鱷魚公包,裏面倒是有幾匝現金,他摸出一匝,也不計多少全塞給她。沒想到杜芊芊將這個錢遞給杜思蓬嘻笑着說:“杜大哥,今天午餐喫我的。在場的可都有份。不喫白不喫哦。我是捧爺爺之命,在這裏侍奉師叔,確保師叔平安無事。衆兄弟姐妹也跟着擔驚受怕,當然有好處,我們要有福同享了。”

    韓寶來聽杜芊芊如此說,那是又驚又喜:“那好吧。只是藥鋪可要有人打理?”

    “你放心吧。阿爸、阿媽的醫術雖然不及爺爺,但也跟着爺爺行醫二三十年了,再怎麼樣也是老郎了。”杜芊芊口齒伶俐,說話有種唯我至的神氣。

    韓寶來只得作罷,帶着衆人走進當年阮武藝的總部辦公室開始他的部署。現如今政府軍派了一個裝甲師來接收,造成大兵壓境之勢。而撣邦聯合佤聯軍、果敢軍、克欽自治軍、國聯軍精銳盡出,擺出要跟政府軍決一死戰的陣勢。留守的杜思蓬、陳永利等人,頗知道城門失火殃及淵魚的道理,這可不是坐山觀虎鬥,盡收魚翁之利。他們都衝着這塊大肥肉來的。這是各家大鱷奪食之戰。不過,獨山子鎮的武裝也不是好惹的,雖然阮氏集團垮臺了,但他留下來的軍事勢力還在。過去,還是明爭暗鬥,現在可是一條心了,同是一條繩子的螞蚱,誰不爲獨山子死戰?

    不過還好,韓寶來分頭聯繫了各方元首,緬政府軍派了威望很高的昂季夫人,撣邦派來的代表卻是當年的昆帕,克欽自治軍派來的是司令官臘嘉,佤聯邦派來的是副執政官鮑家祥,果斷軍政府派彭樹德,國聯軍派劉振東來談判。各方來勢洶洶,都是抱着頭可斷血可流,本族利益絲毫不讓的決心來談判。

    昂季夫人代表政府,走進公客大廳,一眼瞧見,不是她主持會議,而是圓桌會議,不由怒火填膺,立即提出抗議:“韓少,我是代表政府來安撫各方,怎麼成了圓桌會議?”

    這是拿政府與地方武裝對等談判,當然她無法接受。韓寶來含笑站了起來,娓娓道來:“夫人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各民族團結一家親。由於地理位置、歷史原因,造成各個民族之間存在不同的差異,如傳統習俗、宗教化、禮儀服飾等,這是客觀存在的,非人力因素可以消除的。我國也是一個多民族國家,也是尊重各民族的傳統風俗,但前提是統一的。今天,我們坐下來,是統一思想認識,來一個求同存異,怎麼樣?”

    昂季夫人冷笑道:“怕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倒頭來,給人家痛打落水狗。”

    韓寶來不亢不卑地說:“夫人說得一點沒錯。雖然國人不怎麼看重狗,但本人生肖屬狗,這沒錯。我今天確實成了一個十足的看門狗。夫人,還記得嗎?當年,黃凱糾合馬六甲海盜、國際恐怖組織奪取了貴國的海港城市孟邦,阮武藝讓他撤,黃凱還想當看門狗,結果給打了落水狗。夫人,你不會是過來打落水狗的吧?”

    表面這話是韓寶來示弱,擔心獨山子武裝給政府軍打“落水狗”,其實是說,囂張一時的阮武藝是誰幫你清除後患的。孟邦海港還是韓寶來借美軍之手剪除的,這是提醒他們,不要跟我翻臉。這是軟帶硬。

    韓寶來的底氣,昂季夫人豈有不知,要是她有種的話,兵戎相見便是,還用得着赴約?昂季夫人伸出手,跟韓寶來握了握,木然地坐了下來,看看韓寶來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韓寶來招手讓各家代表坐了下來,他端居正位置,他劍走偏鋒:“各位,先喝一杯健脾茶,這可是我到山剛採下來的二十四味茶。經過研磨之後,沖泡出來的涼茶,可以祛溼、清肝、明目、利尿。不信,各位喝了之後,各有益處。如果你的尿是茶色的,或醬油色,只要你喝過之後,一定是清亮亮的。”

    韓寶來先給自己倒了一碗,還冒着熱氣,可不是冷飲。不能大口喝,要吹冷了一湯匙一湯匙喝。衆人看韓少喝得如此優雅,他們也只得耐下性子來,跟着他慢條斯理喝這種濃稠的草藥汁。各方都想得到韓少的格外照顧,特別是五方地方武裝的特派員,看韓少三言兩語滅掉了昂季夫人的氣焰,當然很解氣。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韓少不會偏向緬政府。不過,他不倒向政府一方,昂季夫人如何肯罷休?難道韓少要學習阮武藝,對緬政府軍大開殺戒?那有熱鬧看了。他們抱着靜觀其變的心思,跟着韓少喝着健脾茶,冷眼旁觀。昂季夫人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健脾茶,韓少帶着五方地方武裝的談判特派員喝得叭滋叭滋響,她心一沉,韓少不會跟地方武裝達成默契?坊間傳言韓少鬼得很,他要是聯合地方武裝,組成聯合戰隊,政府軍一方變成孤家寡人了。韓少可不是阮武藝,他能玩死阮武藝,當然有能力玩死緬政府軍,昂季夫人不愧是老牌政治人物,她不動聲色地坐下來,拿着銀匙靜心靜氣地攪了攪,銀匙敲着瓷杯叮叮噹噹作響,說明她內心還是慌亂的。

    韓寶來不露聲色地喫健脾茶,彷彿是請他們來喝茶的。此茶初入口,涼苦異常,有股濃郁的生草藥味;但幾湯匙入口,感覺五內炙熱,人人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早有侍應官送毛巾給嘉賓拭汗。再喝得半碗,那是全身透着清涼,宛如清風送爽,羽化登仙之感。

    “好茶!”克欽自治軍司令官臘嘉讚了一聲,打破了沉默,臘嘉是受了韓寶來的恩惠的,他是鐵定了心跟韓少滾在一起的。緬政府軍將臘嘉所部圍在伊洛瓦底江一帶,多虧韓寶來指示劉宇軒幫他解圍,還拱手將重鎮八莫市交還給克欽自治軍。

    韓寶來一推鼻樑的金邊玳瑁眼鏡,朝他眨了一下左眼,這小動作當然沒逃過昂季夫人老辣的雙眼,她感覺韓少可能要做出與政府不利的決策。

    昂季夫人海拔很高的胸部顯然起伏得厲害,她是有政治涵養的,看你韓少唱的哪一曲,她是不吱聲,看你韓少如何撕破臉面,你總得給一個說法。

    昆帕藉機闡明瞭撣邦的立場:“韓少,獨山子鎮、雄巴山歷來是撣邦世代生養休息的地方,請韓少本着人道主義精神交還我方土地。”

    韓寶來擺出一副公允的姿態:“好啊,我沒意見。我這次奉命來主要是達成各方都滿意的結局,同時,我也想給殊死戰鬥的獨山子兄弟們一個好的歸宿。昆帕大叔的話很在理,獨山子鎮是阮武藝當年強行霸佔,雄巴山也是他有武力掠走。我個人覺得應該物歸原主。我一人說了不算,還是請各方特派員表明自己的態度。”

    韓寶來這話讓佤聯邦派來的是副執政官鮑家祥,果敢軍政府派來的彭樹德,國聯軍派來的劉振東犯嘀咕,既然如此,你還找我們來喝什麼苦得難以下嚥的健脾茶?讓我們來做一個見證,咱們也不能空手而歸?

    “韓少,咱們借一步說話。我有話跟你說。”昂季夫人終於坐不住了,韓寶來如此執行下去,那是造成撣邦一方坐大!撣邦如今本來是地方第一大武裝,要是接手獨山子的全部武裝人員和裝備,那還了得,還不跟政府軍平起平坐?這可是萬萬不能出現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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