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勝天嗎?嚴峻的考驗纔剛剛開始,暴雨還在繼續,政府部門下大力氣要保住農科院的考研成果,派出應急分隊進駐實驗農場日夜巡邏。 .

    然後,長江今年第一號洪峯經過岳陽城陵嘰超出警戒水位一尺,水利部接到預警;接着,宜賓告急、安慶告急、漢口告急、黃石告急、九江告急……國務院馬啓動長江抗洪搶險緊急預案。

    韓寶來還在實驗田,陪老師用ph試紙,試一下雨水的酸鹼度。袁老師憂心忡忡:“雨水的酸度嚴重超標,會不會對湘米的米質構成威脅?”

    韓寶來還沒回答,他的手機彩鈴響了,韓寶來一看,那是“總理爺爺”,他也不避開老師,他當即接聽了:“總理爺爺,我是韓寶來,我在農科院的試驗田。”

    “我知道。事情刻不容緩,我擔任長江抗洪搶險總指揮部總指揮長,副總指揮長有水利部長湯恩華擔任、成都軍區司令員郭淮、廣州軍區司令員張鵬、武漢軍區司令員杜瓊海、南京司令員徐超。你呢,擔任一線總指揮。現在,我宣佈緊急調用,你到武漢水利局開一個緊急會。接你的專機馬到黃花機場,你要做好起程準備。帶你的夫人和你的部下三名安全助理,再加你的保健醫生。市政工作暫時委託給屈武子先生和紫蘭先生。”

    韓寶來接到電話,愣了十秒鐘,總理在那邊焦急了:“聽說,你指揮瀟湘市抗洪搶險非常成功,加你的是福將,你不是自詡人神共佑的嗎。這次調你,我們不希望重蹈八八年的覆轍,要求你像瀟湘市搞洪搶險一樣,成功保住長江沿線的城市。像大城市武漢,是必須保護的。”

    韓寶來不敢再遲疑:“是!堅決服從命令!”

    “嗯,這纔像個年輕人,年輕人要敢於打硬仗。”

    “是!黨叫我幹啥,我幹啥!”韓寶來還在喊口號,總理已經掛了電話。袁老師聽得真真的,他意味深長地說:“寶來,用心去做吧。這是國務院對你的信任,這也是國之所託,民之所繫,不可不挑起來。你要記住兩點: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服從大局。”

    “老師放心吧。洪峯一退,我回來補課。”

    袁老師淡淡一笑,嘴扯着幾綹刀刻的皺紋,意思你可能不是喫這碗飯的人,天生你不是搞科研的,你是將相之才。

    韓寶來召集他的人馬,冒雨奔赴機場,乘專機飛往武漢機場;當地政府早派專車送他到會場;韓寶來這是第一次來武漢,長江防汛抗洪搶險的會議安排在黃鶴樓。韓寶來是參會來得最早的領導,武漢的天氣乍陰乍陽,從厚厚的雲層,還射出幾縷陽光。央首長還沒到,韓寶來可以從容登樓眺望長江。

    黃鶴樓現在加高至五層。飛架大江的長江大橋橫在它的面前,而隔江相望的則是這24層的晴川飯店。這一組建築,交相輝映,使江城武漢大爲增色。黃鶴樓的建築特色,是各層大小屋頂,交錯重疊,翹角飛舉,彷彿是展翅欲飛的鶴翼。樓層內外繪有仙鶴爲主體,雲紋、花草、龍鳳爲陪襯的圖案。

    第一層大廳的正面牆壁,是一幅表現“白雲黃鶴”爲主題的巨大陶瓷壁畫。四周空間陳列歷代有關黃鶴樓的重要獻、著名詩詞的景印本,以及歷代黃鶴樓繪畫的展品。

    二樓大廳正面牆,有用大理石鐫刻的唐代閻伯理撰寫的《黃鶴樓記》,它記述了黃鶴樓興廢沿革和名人軼事;樓記兩側爲兩幅壁畫,一幅是“孫權築城”,形象地說明黃鶴樓和武昌城相繼誕生的歷史;另一幅是“周瑜設宴”,反映三國名人去黃鶴樓的活動以及節日。

    三樓大廳的壁畫爲唐宋名人的“繡像畫”,如崔顥、李白、白居易、陸游等,也摘錄了他們吟詠黃鶴樓的名句。

    四樓大廳用屏風分割成幾個小廳,內置當代名人字畫,仔細品來,這些字畫功力不凡。頂層大廳有《長江萬里圖》等長卷、壁畫。黃鶴樓的形制自創建以來,各朝皆不相同,但都顯得高古雄渾,極富個性。

    二至五層的大廳都有其不同的主題,在佈局、裝飾、陳列都各有特色。

    走出五層大廳的外走廊,舉目四望,視野開闊。這裏高出江面近90米,大江兩岸的景色,歷歷在望。黃鶴樓所在的蛇山一帶闢爲黃鶴樓公園。種植了許多花草樹木,還有一些牌坊、軒、亭、廊等建築。有一個詩碑廊,收藏着許多刻有歷代著名詩人作品的石,蛇山一帶的古代景點都將陸續修復,成爲武漢的一個標誌。在主樓周圍還建有勝像寶塔、碑廊、山門等建築。整個建築具有獨特的民族風格。黃鶴樓內部,層層風格不相同。底層爲一高大寬敞的大廳,其正藻井高達10多米,正面壁爲一幅巨大的“白雲黃鶴”陶瓷壁畫,兩旁立柱懸掛着長達7米的楹聯:爽氣西來,雲霧掃開天地撼;大江東去,波濤洗淨古今愁。

    黃鶴樓與岳陽樓相,黃鶴樓的平面設計爲四邊套八邊形,謂之“四面八方”。這些數字透露出古建築化數目的象徵和倫理表意功能。從樓的縱向看各層排檐與樓名直接有關,形如黃鶴,展翅欲飛。整座樓的雄渾之又不失精巧,富於變化的韻味和美感。

    韓寶來正在觀摩書法,他是書法達人。一看名人書法,他在心默默揣摩,與他的字體暗暗印證。你如,這個鶴字,韓寶來看到鶴字的諸多體例,它們的變化讓人耳目一新。

    “好雅興!”一個熟悉的長者聲音打斷了韓寶來的凝思。

    韓寶來回頭一看,原來是水利部長湯恩華擔任、成都軍區司令員郭淮、廣州軍區司令員張鵬、武漢軍區司令員杜瓊海、南京司令員徐超,湖北省省委書記張宏民,衆星拱月般陪着總理走樓來。

    韓寶來忙回過神來,笑道:“我想先借點仙氣嘛。”

    張宏民書記很湊趣:“沒錯。這真是一座仙樓。”於是張宏民講了黃鶴樓的來歷。

    從前有位姓辛的人,賣酒爲業。有一天,來了一位身材魁偉,但衣着襤褸的客人,神色從容地問辛氏:“可以給我一杯酒喝嗎?”辛氏不因對方衣着襤褸而有所怠慢,急忙盛了一大杯酒奉。如此過了半年,辛氏並不因爲這位客人付不出酒錢而顯露厭倦的神色,依然每天請這位客人喝酒。有一天客人告訴辛氏說:“我欠了你很多酒錢,沒有辦法還你。”於是從籃子裏拿出橘子皮,畫了一隻鶴在牆,因爲橘皮是黃色的,所畫鶴也呈黃色。座人只要拍手歌唱,牆的黃鶴便會隨着歌聲,合着節拍,蹁躚起舞,酒店裏的客人看到這種妙的事都付錢觀賞。

    如此過了十年多,辛氏累積了很多財富。有一天那位衣着襤褸的客人又飄然來到酒店,辛氏前致謝說,我願意供養您,滿足您的一切需求。客人笑着回答說:我哪裏是爲了這個而來呢?接着便取出笛子吹了幾首曲子,沒多久,只見朵朵白雲自空而下,畫的黃鶴隨着白雲飛到客人面前,客人便跨鶴背,乘着白雲飛天去了,辛氏爲了感謝及紀念這位客人,便用十年賺下的銀兩在黃鶴磯修建了一座樓閣。起初人們稱之爲“辛氏樓”。後來便稱爲“黃鶴樓”。

    韓寶來笑道:“我也是乘鶴來的啊,你們是不是乘鶴來的?”韓寶來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小傢伙,你別抱樂觀態度。你眼下看到的是假象,似乎雲開天霽了,浩浩蕩蕩的長江表現出相當平穩,在眼底下,它是那麼波瀾不驚。”水利部長湯恩華有點危言聳聽似的。

    “好吧,那咱們站着,面對着水波浩淼的長江,我們開一個別開生面的長江防汛會議。”總理把後綴減了兩個,“先請各位說說你們的想法。寶來,你也要談你的想法。你是晚輩,你要先聽,先記。”

    韓寶來手並沒有筆記本之類的,他拿出一個手提式攝影機出來,總理說:“你這個懶傢伙,越來越懶動筆了。好吧,從源頭說起,郭淮同志先談吧。”

    成都軍區司令員郭淮一身戎裝,國字劍、劍眉、懸膽鼻,膚色較深,顯得正氣浩然:“是,總理。我主要談三點:一是吸取九八年洪災的教訓,不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一處被動,處處被動。二是人海戰術可以打,但科技含量太低,成本太高,代價太大。三是抗洪搶險,可不能搞丟卒保車。這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總理面無表情:“張鵬同志,你說。”

    張鵬也是摸爬滾打出來的,一身將軍服,顯得雄糾糾、氣昂昂:“老郭的意見,我深表贊同。我認爲,對災難的預判是至關重要的。我們現在啊,不管是地震、颱風都缺乏應有的預警機制,我們總是馬後炮,只能搶險。當然,今天,我們是——啊,韓寶來同志還有閒情逸致品字吟詩,說明我們這次是聞風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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