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車開進了三峽電力集團辦公大樓,三峽工程建設集團的專家和三峽電力集團的專家早在會議室正襟危坐。 .三峽電力集團李健華總經理按部班,先用ppt給專家介紹大壩開裂的具體情況。他說:“在三峽大壩施工,我們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檢查是非常細緻的。因此,任何只要能看的出來的裂縫都不可能漏。如果你拿顯微鏡去照可能還有一些小的裂縫,但是沒有什麼意義。至於說蓄水以後,那些表面裂縫不做處理,水會鑽進裂縫裏,一方面產生滲漏影響,也可能使這個裂縫繼續擴大,這是不允許的。”

    三峽電力集團王家棟副總經理較坦率:“三峽工程施工到完工這十二年以來,總體來說大方向是好的,但還是出了一些缺陷、事故,有些事故還是相當大的。如導流底孔表面不平整,下面那個架空,都處理了一年多。當然對整個工程來說,都是局部的少量的,但還是對工程的質量造成一定的影響,對今年的抗洪搶險需要高位蓄水影響更大。由於發現得較早,處理本來不存在問題,只是現在處於防汛困難時期,處理起來頗費周折。”

    韓寶來問道:“這些裂口、裂紋,三峽大壩有沒有傷筋動骨?”

    三峽工程總建築設計師彭啓明說:“壩面裂縫完全避免是不可能的,問題是會不會對大壩造成危害。現在發現的這些裂縫,最近經過專家的鑑定,不屬危害性裂縫。但如果不處理好呢,有可能發展成爲危害性裂縫。”

    張超然總工程師似乎自我安慰地說,“裂縫對水電工程來說,是一種正常現象。但是在預測方面,我們沒有想到它的發展速度,想到的不夠。”

    三峽工程副總管郭樹聲說道:“三峽大壩現在出現的裂縫,我認爲是可控制的,恐慌沒有必要。任何工程不可能不出現一些質量問題,三峽工程也不例外。”

    三峽工程電力集團總公司副總經理張炎亮說:“考慮在當前蓄水位達到了超警戒水位一百七十五米,裂紋出現,我們不得不慎重,及時向國務院彙報,也是出於安全穩妥考慮。”

    三峽工程質量檢查專家組成員、三峽樞紐工程驗收組專家組組長潘家正分析道:“大壩的開裂啊,這是世界級難題,不只是三峽大壩有,我國在建的大壩都遇到不同程度的這種開裂情況,國際的大壩同樣遇到這種難題。三峽大壩產生表面裂縫的因素也是多方面的,有的是由於施工方面的原因,如說在冬天沒有把表面保護好。有的是設計方面原因,如說結構的設計有很尖的地方,裂縫由那個地方發生。大壩當發生的裂縫有不同的類型,有一種我們稱爲貫穿性的裂縫,是它把結構的整體性破壞了,影響到機組的安全。這種貫穿性裂縫在三峽大壩一條也沒有。第二類裂縫是發生在大壩表面很細很淺的表面裂縫,這種表面裂縫在三峽工程當發生了。表面裂縫一般對大壩的安全沒有影響,但是在遊面的垂直的表面裂縫,在蓄水以後,水要滲進裂縫。我不得不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國務院專家組來了,期待專家組的同志從根本加以治理。”

    韓寶來一直在認真傾聽,在座的都是專家泰斗,他哪敢打斷他們的發言,彷彿這個年輕後生,只配做一個旁聽的小學生。再說,他是學農林牧漁的,只不過他是不錯的狗皮膏藥,哪裏痛可以貼哪裏。他眨巴着眼睛說:“現在八十處裂口、裂紋擺在我們面前,大家談談怎麼收復吧?我們要找出一個最佳方案,儘早完成收復。”

    科院與工程院雙院士周光鬥說:“當年啊,我們修築黃河小浪底大壩,儘管採取了非常有效的措施加以防止。由於大壩的體積巨大,不可能像普通結構那樣配足夠的鋼筋來約束。因此,儘管敦實的大壩很難從外部攻破,可是被內部的拉應力輕輕一拉,會像酥脆的餅乾一樣斷開。外界的水、空氣、有害離子源源不斷地進入大壩內部,堅固的大壩很快破碎了。大壩的開裂,已經成爲了制約大壩正常使用、危害下游安全的最重要因素之一那年,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們發現,使用了高鎂水泥的小浪底水壩居然安穩如山,檢查不到一點裂縫。這讓工程師們既欣喜又詫異。人們可以通過控制氧化鎂的煅燒條件來控制它的活性:如果要用在較小巧的結構,選用活性高些的氧化鎂,早期快膨脹,後期不要添亂,那麼只要控制煅燒溫度低些好;如果要用在大壩,希望採用低活性的氧化鎂來補償大壩的長期收縮,那用高溫來燒製。可以說,在幾乎每一個需要控制裂縫的場合,氧化鎂都有用武之地。”

    韓寶來聽了專家的發言,心亂如麻,桃花眼滿是憂鬱:“目前大風大浪的情況下,怎麼將低活性的氧化鎂水泥灌進裂縫呢?灌進去,它的結構力有保證嗎?”

    三峽工程總管郭樹聲級別相當高,論資排輩,那是正部級,他的發言是起有一定的權威性:“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裂痕對高位蓄水有多大影響?我們的大壩設計蓄水能力可以達到一百八十米的高度啊。現在看來,能不能再往提高水位了。還有,是需不需要現在暴着雷雨風暴施工?”

    韓寶來接着郭樹聲的話說:“我看到了問題還是嚴重的,我察看四十三號處,那時候,最寬的裂口是98.78毫米,現在增加到98.79毫米。同志們,不要少看這個百分之一毫米,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們不能不慎之又慎。我的意見,速戰速決。今天之內,全部解決問題。”

    “不可能!”韓寶來的話,讓幾位專家同時發聲嗆他。特別是郭樹聲總管對這個小白臉,官場明星,有幾分鄙視:“韓指揮長,這不是玩堆積木。現在如何施工?壩面最大風力可大十二級,人都能括跑。再說,暴雨下作業,你應該知道水泥可能給雨水沖刷掉,這是常識。”

    資歷最深的專家潘家正教授說:“我們認爲啊,水位在一百米左右,纔有可能進行修復作業。在一百七十五米深的高水位,如何作業?恕潘某愚魯,不知道怎麼一個作業法?”

    科院水利專家崔宗浩笑道:“在我們眼前的,是提出賈曲入口,建築三峽大壩還高的朔瑪灘大壩,開鑿蘇伊士大運河工程還要浩大的朔天運河的韓寶來同志,你們千萬不要看他年輕,有怠慢之意。

    科院院士郭開朗也對韓寶來佩服得五體投地:“是啊,崔教授從來不虛誇年輕人,韓寶來同志擔綱三峽大壩裂紋修復任務。總理一再告誡我們,一定要聽韓寶來同志的,雖然他不是專家,但他善於集思廣益,善於整合各方面力量,打集團戰。下面,我們還是聽聽韓寶來同志的具體指示吧。“

    韓寶來聽崔宗浩院士和郭開朗院士把他說得神乎其神,他反而不好意思了,他謙遜地說:“我剛纔認真聽了各位專家院士的發言,我真不知道可以用活性氧化鎂水泥來構縫,很好地解決熱脹冷縮的問題。但是處於目前的條件下,在暴風雨下作業,顯然是行不通的。我們還得另闢蹊徑。我記得啊,瀟水河崩岸,因爲挖沙船長期作業,結果造成河底淘空,河岸沒有了基腳,於是護坡垮坍。問題三峽大壩的裂紋要嚴重。我沒有請專家論證,我是採用土法子。”

    專家聽到韓寶來用土法子,在座的一百多位專家感到面無光,讓這樣一位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來挑大樑,真的太當兒戲了。韓寶來看大家有點懷疑他的iq,專家都束手無策,他的土方法還頂個屁用?

    韓寶來笑道:“我曾經啊,在小香河村當村官,現在還是小香河的村官。”

    韓寶來此言一出,下面一片譁然,國務院派了一位不滿三十歲的村官來擔任三峽大壩的收復任務!在座的,即使不是資深的科院院士,也是工程院院士,怎麼會讓一位乳臭未乾的村官來擔任總指揮長?真是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啊?

    韓寶來冷咳了一聲,眼內射出威嚴的光芒:“我在小香河當村官,有幸結識一位身患絕症的村民,他曾經是一名廚師,跟一位坐檯的姑娘相識,結果雙雙患了絕症,醫院專家做出結論,他倆只能活一個月。可是他不信這個邪,兩人回到了小香河村療養,他們用瑤醫的土法子,採用藥方子、加鍼灸、修煉氣功等民間土法,他現在活了兩年了。不是越活健康越糟糕,而是越活年輕。我有視頻爲證。有興趣的,可以給大家看這個——似乎走題了。不好意思,走題了。”

    韓寶來有自知之明,韓寶來自相矛盾的發言,讓下面的專家一片鬨笑。他卻賣起了狗皮膏藥:“我想啊,高科技的法子,咱也想不出來,我用土法子搞。我看過《零陵縣誌》,有這麼一個記載。零陵古城,當年給叛軍轟了一個大窟窿。敵人如潮水來攻城。守城官兵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把收來的爛犁頭、破鐵鍋融解,然後用來澆鑄城池,那池城到現在還固若金池。固定城池的法子,咱們是不是可以借鑑?咱們用氧化鎂不行,可以你外一種東西嗎?大家打過槍嗎?槍表面鋥亮鋥亮的,對不對?我用四氧化三鐵嗎?因爲疑隙不是很大,我用鋼水澆鑄。然後表面塗層嗎?鋼水可以加錳,可以防止氧化。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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