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松廉一夥有心想幫韓寶來招待客人,但舉棋不定,一是怕這廝狗眼看人低,不給他面子,二是怕人家笑話他趨炎附勢,三是對方的來路不明,怕躺槍。看樣子,小傢伙現在有意冷落他,避而不見,是有意而爲之。這裏面肯定有奧妙,別壞了他的謀略。誰都知道小傢伙算計精準,不會出什麼差錯。因此,大夥都不願意搭理他。只有主人洛克菲勒先生,還有本地佬摩根先生、巴古寧先生、杜邦先生、奧勒西斯先生跟他交談,顯得很低調,似乎專門等着韓寶來敬酒。
老爵爺喜歡黑,穿的襯衫、西褲都是玄黑,叼着雪茄煙,手拿着一杯空軍一號紅酒,像是到處尋找韓少,朝亞裔人士自言自語:“小傢伙怎麼隱身了呢?”
看這邊沒有韓寶來的影子,他只是舉杯亮了亮,算是過去了;他是衝着頭面人物去的:“喲,這不是天才拜爾?蓋茨先生?你怎麼也來了?稀客稀客!”
拜爾?蓋茨慌忙站起健壯的身軀來,仰面哈哈大笑:“我是來湊熱鬧的。不得老爵爺,受人尊敬。”
“這個世道只認錢,哪認我這張老臉?”老爵爺這話有譏諷之意,意思按道理,你拜爾?蓋茨是晚輩,應該敬我長輩酒纔對。
洛克菲勒先生看拜爾?蓋茨先生臉色微變,忙打圓場:“韓少今天可能心緒不寧,無心應酬,他沒陪你的酒,我代韓少陪你的酒。老爵爺是永遠的老爵爺。來,這杯,我敬老爵爺,我從韓少那邊學了一句唐詩,現鈔現賣,吾愛老爵爺,風流天下聞。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這話表面對老爵爺推崇備至,同時表明洛克菲勒先生與韓少關係非同尋常,也有揶揄老爵爺之意。
老爵爺大人有大量,不跟主人家一般見識,卻推了一下拜爾?蓋茨:“兄弟一起來吧。在座的看得起我這張老臉,一起賞個光。”外國佬喝酒沒有那麼多窮講究,國人陪酒套路太深,你一杯酒陪一座客人的酒,那非得要全場陪下去;你只陪一桌的酒,那一杯酒陪一位客人;一杯酒敬全體客人,那是央首長還差不多。歐美人士沒這窮講究,站起來,咣咣碰杯,相對着喝了。
“剛纔洛克菲勒先生說韓少心緒不寧,不會回天乏術了吧?”拜爾?蓋茨先生說的是套話。
“你知道崩盤的後果嗎?”老爵爺反問他。
“我也受牽連,我跟韓少是一路的。現在我的股票從當初的最高位每股128一路下跌,現在跌到了69,再跌跌破了我的心理承受點。我的財產大幅度縮水,我也是一籌莫展。我是聞風而來,想聽聽韓少的意見。他怎麼避而不見呢?”
老爵爺知道其原因,他是皇室人員,不可能亂傳皇室醜聞,他只是淡淡地說:“他呀,現在俗務纏身。我聽說,他這次來本來是好萊塢拍什麼《死士》,他先到大型攝影棚裏拍幾組驚險鏡頭,然後到夏威夷拍一個廣告,恰好碰人家做空紐約股市,他可能出於義憤,鐵肩擔道義吧,出手拯救國際股市,然後又接到政府命令要他推銷一萬個瀟湘故里國際竹化節展館。我還聽說,美國國會反華勢力甚囂塵,揚言要封殺華夏,聯合他的盟友搞出三個島鏈,派了六個航母艦隊部署在亞太,在多個亞太空軍基地部署了b2隱形轟炸機,搞亞洲戰略再平衡,他可能對這事寢食難安。”
“所以說嘛,他心神不寧,內心糾結。老子救你,你反而危害我的祖國。要罵只能罵反動透頂的當局,人家想盡辦法爲你救市,你卻恩將仇報,要封鎖他的祖國。換作你,你怎麼想?很有可能,他要打道回府了。也有可能央政府召他回國了。”
“那可糟了!”拜爾?蓋茨先生驚得魂飛魄散。
洛克菲勒先生跟韓寶來關係密切,他知道底細,知道老爵爺跟韓寶來是有默契,故意危言聳聽的。韓少之苦惱,卻是栽在女人身。色字頭一把刀,他青春鼎盛,加事業蒸蒸日,當然換女朋友如換衣服。但女人畢竟不是衣服,給他留下無窮後患。像韓寶來這種鑽石男人,哪一個女人不想跟他發生點什麼?
“我們何不幫韓少了卻心腹之患?”洛克菲勒先生配合着老爵爺的話說。
他們正說着,哈里發王子來陪酒了:“喲,老爵爺,你在這兒,我是不是避一避風頭?”
“尊敬的王子殿下,別拿老臣開涮,來,來,一起來,咱們乾杯,祝女王陛下萬壽無疆。”
老爵爺提議集體幹了一杯,老爵爺故意問他:“小王子殿下,你跟韓少走得很近,有不有什麼重大消息?”
“有啊,我聽說東瀛大帝國一口氣拿走一百個瀟湘故里國際竹化節展館。”
“嗨,這算什麼消息?”大夥都很失望。韓寶來越不透露他託市的消息,大夥越費盡心機去猜。
“這絕是加密消息。我估計這展館會給人炒作。聽說化節總共才一萬個展館,政府要走三分之一,他手也是六千多個。你算算全世界有多少旅遊城市?華夏可是全世界旅遊熱的主力軍,誰不想推介他們的城市?我哥準備拿一百個。估計我們大英帝國是不用愁。”
“你們大英帝國要一百個?你們有一百個旅遊城市嗎?”洛克菲勒先生甚爲喫驚,大英帝國可不是昔日的日不落帝國,他的殖民地國家現在紛紛獨立,甚至連北愛爾蘭也鬧獨立,現在不過是英倫三島,全部加起來也沒有一百個城市。
“貨可居。”哈里發王子高深莫測地說,說白了,是炒作。
正說着,哈里發王子的哥哥威爾士王子拿着酒杯過來了:“喲,你們這邊好熱鬧。我也來湊湊熱鬧。”
老爵爺逼視着威爾士王子:“大殿下,你從韓少手拿走多少個展位?”
“一百個啊。”威爾士王子眼珠子晶瑩發亮,這傢伙看去是唯恐天下不亂,助紂爲孽的幫兇。
“我找他要去!”老爵爺生氣了。
“誒——誒——”威爾士王子攔住老頭,翻着白眼說,“大英帝國的全給我了,你要,你要來幹什麼?你不是自討沒趣嗎?你看兩位叔父過來了。”羅斯切爾德公爵、羅斯柴爾德公爵舉着酒杯過來了,他們也是哪裏熱鬧往哪裏跑。
“你們兩位拿到展館沒有?”
“沒有。韓少是極講原則的,給了王子,不會給我們。”羅斯柴爾德公爵惺惺作態地說,其實有威爾士王子的,怎麼會少了他那份,“來,來,咱們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