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村官祕史 >1150愛鳥及烏
    葉薇薇看韓寶來黯然神傷,眼內溢着淚花,忙抽出紙巾遞給他:“你怎麼如此脆弱?變得如此兒女情長?各安天命。!”

    李夢華回過臉來,黑豆豆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這個抹淚的叔叔,不知道是不是他傷害了他。他卻不理陌生的叔叔,又“嘰、嘰”奔跑起來,客廳響起他愉快的奔跑聲,那彩燈跟着到處閃爍。

    “寶來兄弟,過來看看。”李格非現在感覺什麼都有了,人生不過如此,明顯感覺氣色三年前好多了。人生得意須盡歡,看來他買到了什麼極品。

    原來,李格非買到了一條十斤重的菜花鱉,韓寶來伸出手逗一逗,“哧”地一聲,迅猛撲來,要不是有鐵籠子裝着,那真要撲咬過來,如此生猛,肯定是野生的!再看它的角質鱗片,像瓣瓣菜花一般鮮豔可愛。

    “放生吧。”

    韓寶來的話,讓李格非大喫一驚:“放生?秋風起,正補益啊。”

    “夢華屬什麼的?”

    李格非猛醒,推了推眼鏡,揣摩着市長大人的心思,嚥着口水說:“真放生啊?”

    “你捨不得,我出錢,我買下來放生,我補貼你。”韓寶來毅然決然地說,李格非嚇了一跳:“只是怕午餐低了一個檔次。我真的窮得一條蛇也買不起?李哥還沒窮到這種地步。打李哥的臉也不是這麼打的吧?要放生,你放。呆會兒,你順便拿走。不過,據我所知,菜花鱉是以青蛙爲主食的,它的肉質細嫩,與它的食物來源有關。現在禁止使用農藥,田野的青蛙、田雞大量繁殖,當然蛇也增多了,自然不差這麼一條菜花鱉了。再說,菜花鱉也沒有列入國家保護動物名目。”

    韓寶來略思忖了一下:“這是我們本地獨有的蛇,放生吧。沒有別的菜,我去買。做菜,不一定要稀缺的飛禽走獸,其實普能的食材也可以做出非凡的品味來。我們以後主要喫廚藝,還是少喫野味。”

    “其實,這麼大一條菜花鱉,你放到田野,不出一個鐘,它又了別人的餐桌。”李格非還想誘導韓寶來,韓寶來豈是聽他誘導的。韓寶來眼珠子一轉:“這樣吧,送給你們學校做生態研究吧。”

    李格非知道韓寶來的決心是不可動搖,只得順着領導的竿子爬:“好吧,看來以後要喫養殖的蛇了。送大學生態研究院吧。那拼廚藝。”以後李格非學乖了,再不敢在韓寶來面前露出食材的本色來了,怕再給放生。

    其實李格非準備夠充分的,除了這條菜花鱉,還有小龍蝦、田雞、石斑、河蟹、鱔魚、牛鞭、鹿肉、山雞、灰鵝、老鴨等等。現在這些公務員再不下館子,他們喫私家菜。我在自家喫飯,難道你還跑到人家家裏來拍拍?韓寶來親手做了四個菜:口味小龍蝦、子龍脫袍、孜然酸椒滑鹿肉、老鴨瓦罐靚湯。其它的交給李格非的廚師做。

    葉薇薇書記笑眯眯地對李格非說:“李校長,這可是韓寶來同志從美國回來喫的第一個午餐,也算得接風洗塵。酒吧。”

    “我們已經有約在先。瑤王酒。”韓寶來怕李格非弄出什麼洋酒來。

    李格非卻說:“你在國外喝洋酒當水喝,我們在國內可是——”

    “你以爲洋酒好過我們的土酒嗎?”韓寶來跟李格非較真,李格非那敢多嘴,只是繞着彎子說:“我的意思,葉書記、屈院士、喬檢察官——”

    “一視同仁。”屈武子也是民粹主人分子,不喜歡洋玩藝。

    可是江楚瑤卻不理男人們,她卻拿出一瓶她從美國帶回來的空軍一號紅葡萄酒,笑着說:“葉書記,我們女人喝紅酒,養顏。我們女人可是靠臉蛋喫飯,要是沒有臉蛋,沒有人賞我們一根狗骨頭。”

    杜芊芊恃韓寶來對她的寵愛,喫喫笑着說:“是狗鞭。”

    廚師正好捧一盆熱氣騰騰的爆炒酸辣牛鞭,韓寶來夾了一筷子給她:“喫你的。少廢話。”

    杜芊芊以爲是火腿腸,吃了一片:“咦,這是什麼火腿腸?肉質好細嫩,還有嚼勁呢。”她哪知道這是什麼勞什子?韓寶來憋着氣笑,像刺破了輪胎喫喫在漏氣;韓寶來不說,其他人是看他臉色行事的,也沒有人說破祕密。

    韓寶來忍着笑:“你愛喫,多喫點。”

    “是味道不錯啊?是不是沈園園姐姐的唐人神火腿腸?”

    “這是韓式火腿腸。”江楚瑤的話,差點讓葉薇薇笑岔了氣。

    “有什麼好笑的嗎?”杜芊芊推着韓寶來,知道她們瘋笑總有原因的。

    韓寶來怕杜芊芊多疑,他喫給杜芊芊看,嚼得山響,不住口地說:“嗯,火候不錯,炒得很嫩生。”

    你看韓寶來這一帶頭喫,女人們都不笑了,杜芊芊盡釋疑心跟着男人們喫,只是她注意到了女人們一個都不喫,她跟江楚瑤關係最好,夾了一塊給她:“你自己怎麼不喫?”

    江楚瑤轉手餵給韓寶來喫,韓寶來不懷好意地說:“這不是李校長的東東,她不喫。”

    “死韓寶來!”江楚瑤當着李格非的面猛掐韓寶來,李格非還跟着大家怪笑。李夢華從保姆手掙脫過來,揪住媽媽的衣衫。江楚瑤怪不得還有奶,原來李夢華還沒斷奶,盡着他吮奶。江楚瑤怕不衛生,應該有韓寶來吮過的口水在面。可是李夢華不讓,“嗯哼哼”抓着要喫。

    李格非還以爲不給奶給兒子喫,他想哄走兒子;可是韓寶來拿了一塊溼毛巾過來。當然不敢直接幫江楚瑤擦拭,江楚瑤別過身去,用溼毛巾將兩個寶葫蘆擦拭乾淨,再給兒子吮吸。韓寶來李格非還懂一點,李格非還咽得下這口氣,真是男人心胸跑得馬,爲了仕途通達,前程似錦,戴頂綠帽子算得了什麼。

    杜芊芊說:“瑤姐,可以給寶寶斷奶了。”

    “給他喫,喫到他自己害羞了再說。”江楚瑤滿不在乎地說,“你不知道,寶寶喫光我的奶,我不會發胖;還有他給我省了牛奶錢。我每天跟着韓寶來吃了那麼多高脂肪,高蛋白的東西,巴不得有人把我的奶吮幹。”說到“牛”,江楚瑤又笑成一朵花。

    “咦,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李格非今天午誰都沒請,他只請來了屈武子的夫人,雲計算機研究院的院長邱曉華,邱曉華這話讓喬慧園擊了她的要害:“這個不難啊,叫韓寶來每天幫你減肥。”

    喬慧園這話相當出原則,雷倒全場,沒有人敢應聲——要知道這裏還坐着葉薇薇書記,還有韓寶來的三名安全助理,還有李氏家人。

    邱曉華給說了心事,不但不生氣,還羞紅着臉斜瞟了韓寶來一眼,屈武子自從有了凌煙閣,他巴不得打發掉這個沒有情趣,鑽研理工的花瓶。其實,兩人是審美疲勞,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一個嫌她沒情趣,另一個嫌他老古董,根本碰撞不出火花。

    葉薇薇是冰雪聰明的人,怪不得屈武子沒有底氣給韓寶來念緊箍咒,原來韓寶來想法子塞住了他的口,他拿人手短、喫人嘴軟,只剩下裝腔作勢了,根本不是剛來的時候端起架子、立起殺威棒,嚇得韓寶來三餐喫素,看到女人卵子縮進肚子裏去。喬慧園面子清清爽爽,骨子裏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並不是傳說的鐵面無私,可能早給韓寶來拉下水了。這種低俗的玩笑話,竟然從她嘴巴里說得出口,像是尼姑怎麼喫起肉來了,但是喬慧園肯定是知情人,韓寶來當初不怕她,現在反而怕她,可能懼怕她的背景,她捏着韓寶來的罪狀呢。喬慧園如此奚落他,韓寶來也只裝聾作啞,並不理會這個悶騷型的女檢察官。

    陳桂山三個人有任務在身,不敢多喝。屈武子只是應景,韓寶來陪他,他抿一口,他講究養生,他還想長命百歲呢。李格非不一樣,他不陪好領導,他是不罷休。韓寶來喝得出來,他的所謂瑤王酒,不是用家鄉的米酒泡的,而是有香口的白酒泡的。李格非陪了韓寶來一杯又一杯,韓寶來是有酒癆的,他找李格非無法是看他的好酒,李格非深孚衆望,把湖南科技大學和大學城搞得舉世聞名,也是功勳卓著的,當然他是打着韓寶來的虎頭牌,他沒有韓寶來在後背坐鎮,連大學教授都評不,他雖然是北京工業大學畢業,但現在才混了一個碩士學歷。

    韓寶來連喝了幾杯,俊朗的臉像是搽了胭指,眼睛也是浪紅浪紅:“葉書記,我有不有什麼敗筆?”回家看到了是一片大好形勢,聞聲震爺爺告誡他:“聞喜則憂,聞過則喜。”

    葉薇薇臉色在紅酒的映襯下,那是桃花一片紅,隨口應道:“有啊。”

    “我還是聽聽問題,別給央首長抖落出來。捂是捂不住的。”

    葉薇薇笑道:“我是聽沈亞瓊說的,我去看望屈夫子,沈亞瓊說,現在她們那兒種什麼有什麼。過去田地荒蕪無人種,現在種下去,都可以賣一個好價。你看,過去柚子種多了,村民砍柚子樹做傢俱,現在柚子種再多都還是那個價,一個柚子可以賣到二十元一個。你想想看,一棵樹結五十個柚子不得了,一棵樹是一千塊的收入。可是村民們怨聲載道,樹長得太慢,怎麼還不掛果?掛果了呢?一場風雨過後,很多花啊果啊打落在地,心痛得要死。有的說找找韓市長,有不有什麼仙法讓柚子一年掛果?言以之意,你懂的,想使用什麼催化劑。”

    韓寶來鐵青着臉說:“嗯,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品牌,這個道理要在農技員、農藝師面前講深講透,讓他們下去把這個道理跟老百姓講深講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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