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村官祕史 >1292隱隱作痛
    韓寶來當然有自知之明:“乾爹,我知道,其實這些日子,小舟大哥指責我閉門謝客,其實我確實有苦衷,除了無緣無故惹官司,當然在外人看來我是不對。!可是這兩年,我連回國的機會都沒有,我分身乏術。不過最後對方知難而退,主動撤訴,平息事端,還是蒼天有眼。乾爹教訓的是,其實我何嘗不想潔身自好?可是——”

    韓寶來說不明白,他拿起一杯酒,打了一個方:“等於酒。外人說,不喝酒,難道死了你?可是我活着,不喝酒,活着有啥意思?再說了,我不惹她們,她們會設計讓我下不了臺的。我有把柄在她們手,我——方大哥說我情商低。其實,我情商不能高了,再高的話,我成天打那冤枉官司。我真的是犯那一戒。”

    韓寶來的話,讓周小蓓差點把肚子笑痛了,但你細細想一想,確實是那麼一回事,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便變着法兒招引他鉤。是韓寶來的廚師老婆沈亞瓊,不時找他鬼混,否則她破罐子破摔,把他們的臭事抖落出來,看你死不死。韓寶來爲了息事寧人,不得不跟她明裏來暗裏去。

    “樹怕剝皮,人怕狠心。寶來,你要想登頂,啊,我拿你登開加博峯,你之所以能登開加博峯,你孤注一擲。如果你拖泥帶水,你肯定左右狼顧,裹足不前了。我說你現在擺在你面前是一條路,不要胡思亂想,自古華山一條路,你好好從政。拿博士憑,我知道,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情;到央黨校讀書,也並不是難事情,唯一的攔路虎,是要過女人關。該斷的,你快刀斬亂麻,像那一年,你知道你要給高檢帶走,你出手好快,三天時間全部打發掉。央還是本着人才難得,對你是保護性使用。你不到三十歲,副部級,再過十年,啊,你四十歲,四十不惑,那你可以說逐鹿原了,可以朝堂問鼎了。”

    “知道了,乾爹。”韓寶來高舉起酒杯,跟乾爹碰了一杯,他先飲爲敬,一口吞下。

    周小蓓喫喫笑着說:“媽,該你了。”

    “我要說的話,你乾爹說了。我是那句話,你現在是政治人物,你要懂得政治的規律,你要善於掌握這個規律,不要逆潮流而動。作爲政治人物,你要做出許多犧牲,不僅僅是情感方面,還有更多的東西,你要服務於你的政治生命。”

    “這話,我以前是耳熟能詳,聽得耳朵都起繭了。今天聽起來,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動情。我知道了,我今天的政治生命,張阿姨給的,乾爹給的,不是我一個人,是公共資源,我不能自私,毀在我手。以後,我——不近女色。我都信佛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諸法相都是幻相。小蓓,你今天的容光煥發,不是你的,是借給你暫時使用,有一天你要塵歸於塵,土歸於土。”

    周小蓓扯着嫋嫋音:“喂,韓寶來,關我什麼事?你近不近女色。沒有你,我還不是照樣活。別以爲我離你,是世界末日。不過,看到你,我有點怦然心動而已。”

    方小舟咬着嘴脣哧哧笑着說:“這叫養漢婆生不得心的。”

    “你他媽的是官迷,可我追求崇高的愛情,你總高尚一點吧?”

    “小蓓,你還沒喝多少酒,不許耍酒瘋。”張玉屏喝止了女兒的放浪形骸,“小蓓,你想你寶來哥哥爬得高一點,爬得快一點,你放手,好好跟小舟過日子。寶來說得對,你長的一副皮囊,他長的也是一副皮囊,最後,你也會像媽,像阿姨,都會人老珠黃,都會像寶來說的總歸是要還回去的。”

    “但是,吳阿姨不會還。”周小蓓好會挑理。吳玉章平時也是巧舌如簧,今天故人相聚,她卻罕言寡語了。沒想到周小蓓開她的玩笑,她現在是職場交際花,脫口而出:“我賴得了今天,賴不了明天。我是賴一天算一天。還還不是遲早要還的。我聽說,科技發達了,如果駐顏有術的話,可能借多幾十年吧,也許借一百年吧?”

    韓寶來暗自驚心,吳玉章的話與他暗合,他不是想主攻生命科學嗎?生命科學不是解決生老病死的問題嗎?韓寶來當然不能表露出來,這幫人可不許你從事科研,擺明了推你直升,你直升了,他們在地方做官,那有靠背山了,自古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吳阿姨,你有不有什麼祕方?不妨在我們小圈子裏公開一下。”周小蓓不是政治人物,她是這羣人當,唯一沒打算助推韓寶來的人。

    這話明顯是打岔了,吳玉章不能得罪此妹子,她知道這個妹子是韓寶來的夢情人,於是她說:“我沒有什麼祕訣。我不過修煉瑜珈,多喫瓜果。哦,還有寶來說的,我每天要興奮起來,不能整天耷拉着一個腦袋,我要熱情洋溢。你不知道一個快樂的女人,會顯得更有活力,更有青春魅力嗎?”

    王春林忍不住說:“對,這便是跳出三界的女人。我家郭芳,看不開,看不開,實在看不開。”

    “你不是嫌棄我嗎?好啊,我會成全你,我會放手。你現在要離,我現在成全你。不要以爲我賴你了。我不用,跳不出三界,好,你找跳出三界的仙女去吧。”

    “你看,你看,這成什麼話?”王春林其實處於矛盾當,他本意是不離的,郭芳要姿色有姿色,要生育能力能生育能力,要理財能力有理財能力。郭芳是現在徐娘半老,與吳玉章站在一起,起碼她豐臀肥乳不輸給吳玉章。

    韓寶來忙打圓場:“乾媽,你和乾爹算得銀婚了吧?快三十年了吧?”

    郭芳嘆息了一聲:“三十五年了。小蓉三十三了。”

    周小蓓對這個問題很敏感:“不對,二十五年是銀婚,三十年是珍珠婚,三十五年可是玉婚。不知道,你別亂說。”

    韓寶來乜斜着醉眼說:“三十三年,三十三年的同甘共苦,是燧石也敲出火花來了。離什麼婚?其實單身也有單身的難處,如果生了病,還是要一個男人陪在身邊好。農村有句俗語:烤火也要找一個夥伴呢。”

    王春林是死要面子的:“她呀,是看到現在玉章妹子富可敵國了,她也想單飛。傻瓜,人家靠打拼出來的,吃了多少苦頭,沒跟你說。好,好,你別瞪着我,我不說了。”

    周小蓓突然拋出一個極爲敏感的問題:“韓寶來,你聽說過沒有?俞書記要遠走高飛了?”

    韓寶來馬取笑她:“你是記者,還是詩人?你思維怎麼是跳躍式的?一波未平,你一波再起。你是記者,你的消息當然不是空穴來風。我也想打聽一下,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俞書記在湘這些年,可是政績卓著,真的實現了他的彎道超車戰略。湖南省的經濟殺進全國十強,這可是史無前例的。”

    韓寶來這叫投石問路,他要看看他們知道多少消息。

    方小舟低頭不語,拿着一杯紅酒在晃盪着,顯得心事重重。王春林打起了急先鋒:“寶來,我們假設,俞書記走人了。湖南的政局會怎麼佈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韓寶來頭搖得像撥浪鼓,“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別看着我,我不會回省委。我想回也沒得回。我現在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央首長對我印象極端不好,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哪一個首長通知我班。隨我浪跡天涯。”

    方小舟給每人倒了酒,站起來:“乾杯。寶來兄弟不知道情有可原。不好透露消息啊?”

    “方哥,你這話讓我聽不懂了。我如果知道消息不說,我這樣——”韓寶來在桌子下面,用手做爪子敲了敲,意思他知情不說來生變條狗。事實,韓寶來也只是知道一些細枝末節,央對他是封鎖消息,可能是怕韓寶來介入其。

    “好兄弟,方哥信得過你。乾了這杯。”方小舟與韓寶來咣地碰了一下,他帶頭一口吞了;韓寶來跟着一仰脖子來了一個倒灌。

    韓寶來來了一個假設:“我認爲有兩種可能,有可能從央空降一位書記過來,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爲央不願意派一位不熟悉地方工作的要員下來。除非像山西出現了重大貪污案件,出現了政壇地震;那麼第二種可能從兄弟省份調過來。湖南歷來受到央重視,有可能從江浙、廣東、直轄市調,但我分析,這些年來,湖南政局穩定,應該調湖南方面的官員到各地去主政,湖南官員靠得住。我認爲很有可能將曹伯伯往推一位,然後從湖南現有拔尖官員選一位出來當曹伯伯的副手。這位副手是誰呢?我可不敢亂猜。這是有違原則的。”

    方小舟眼珠子一鼓:“寶來兄弟,假如,我還是說假如,要你從葉薇薇,我,你乾爹,你張阿姨,四個人當挑任一位出來擔當重任。你選誰?”

    方小舟一向說話不是藏着掖着,他是打開天窗說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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