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專家。袁老師明明交待我給河豚換水，露餡了吧？”
“袁老師雙交待啊。你忘記換，還有我換呢。”
“好。我這給袁老師打電話，我一定要拆穿你的西洋鏡。”
“哎呀，別爲這點小事影響袁老師的休息，等袁老師回家，你愛怎麼問怎麼問。”韓寶來奪下她的手機，“喲，不錯嘛，用了最新版蘋果手機，湖南科技大學城研究出了一款最新手機，全頻道衛星手機，這是爲特工配備的手機。看，是這樣一款手機。我命名爲九子龍。要不要給你贊助一款？”
“想賄賂我？”石玉華不他的當，昂着頭，大義凜然。
“好啊，你告訴袁大師啊，袁老師不批我一頓嗎？讓他老人氣得全身發抖嗎？再不氣得血壓高、血脂高吧？我承認又怎麼樣？我昨天打完球接到朋友電話，我們一起k歌去了。十二點回的學校。”韓寶來破釜沉舟，耍無賴了。
“你——死不要臉——”石玉華擰了他一把，鼻子都氣歪了。
“行啦。別裝聖人了，一臺衛星手機要不要？不要拉倒。”
韓寶來態度強硬起來，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吊兒朗當的樣子；石玉華胸口在他眼前起伏着，她今天換了翠色連衣裙，雖然是圓領，還是現出了乳溝，特別她低頭彎腰的時候，胸前“包袱”裏藏着兩枚鴕鳥蛋似的。
“我不要你的臭手機。你帶我去片場看你拍片，我還想坐一坐直升機呢。”
“這不行，你離不開辦公室，你不知道農科院，你是離不開的？離了你，許多科研項目要停擺了，這個責我可擔不起。”
“傻瓜，有人可以給我代班的。”
“這個真的要袁老師批准，這個險不敢冒。要不今天，我請你出去喫大餐？口味蛇、小龍蝦、剁椒魚頭、炭烤鯽魚，怎麼樣？”
“去我家。我們買了食材過去，你動手做？”石玉華明眸閃亮，人在興奮階段，特別是處於青春期的姑娘，那是白裏透紅，脣紅齒白，靈動、飄逸。
“我不敢去見你爸爸、媽媽，我不好交差。讓老人家誤會我是你男朋友。”
“你想得美。我說過，我不會找你這種花花公子。我們是兄妹，我自然會跟爸爸媽媽說，你是誰，誰，再說我爸爸媽媽知道你。你這麼大名，誰不認識你？誰不知道你女人扎堆？我不湊那個熱鬧了。去吧。大師兄，我還爲你保守祕密呢。不瞞你說吧，我是在保安監控室看到你昨晚翻牆進來的鏡頭，真的好厲害的功夫。”石玉華拿出一段韓寶來夜翻圍牆的視頻，喫喫地笑。原來石玉華耍他，她從保安室的監控調出了視頻，專門來訛他的，看他說不說實話。農科院視頻全覆蓋。
“我看看。”韓寶來拿過手機，趕緊把這段視頻刪掉，石玉華冷笑：“我知道你有這一手，我早拷貝了。刪吧。我可以讓保安給袁頭髮一份珍貴的韓寶來翻圍牆視頻。”
“我沒刪，我想看看你男朋友帥不帥？有不有你男朋友靚照？”韓寶來知道鬥不過她，趕緊賠笑臉。
“有啊，我找找看。”石玉華在韓寶來手，滑開視頻，她點開一段，那是次石玉華掉進水田裏，韓寶來好意拉她，她趁他不備，將韓寶來拉進水田裏，一身泥水將他撲倒在泥水裏，兩人在淤泥裏亂滾——
“這是誰拍的？”
“我哪知道？我都滾進了水田，當然是另有其人嘍。”
“太不雅觀了，刪掉吧？”
“你說傻話呢？我刪掉，拍視頻的人不一定刪。我留着做紀念的。不準刪！”石玉華頭一甩，頭髮像柳枝輕輕拂過臉面，擡起水光動人的雙眸直視着他。
韓寶來的心小鼓兒擂，惴惴不安：“別這樣看我。師兄禁不起色誘。好啦，咱們準備一下，你要買什麼，我買什麼。我暫代老師到你家家訪去。”
石玉華卻輕輕闔雙目，令人心悸地擡起微微翕動的溼潤的、飽脹的雙脣，迎着他大膽地送來。韓寶來好怕，他回過頭：“袁老師——”
石玉華一愣，全身打了一個擺子，哪裏有袁老師，分明是韓寶來使詐，她的小粉拳拼命捶他，然後固執地撲倒他，雙手摟着他腦袋，電目相對，脣在發出紅外線，可能還釋放了雌蛾對雄蛾發出的蒙爾蒙氣息。韓寶來給這種氣息所籠罩，令他全身起化學作用，像是公牛遇到母牛發情。
“師妹，師妹，不，不可以。你說過的，我們是師兄妹。我們保持純潔的師兄妹關係，不是一直相安無事嗎？”
可是石玉華像是了魔，她根本聽不進去，像燒紅的烙鐵一般貼了去，死死地粘合在一起。韓寶來長了一個心眼，死死地抓住她雙手，任她怎麼衝撞，雙腿脫出裙子的遮掩，她雖然找到了磨心，但韓寶來穿着瑜珈運動緊身衣，無法剝離。石玉華掙脫不開，便用嘴咬他，石玉華真咬他，他負痛鬆手。她成功地將他的魔法棒拿到了手。
“你愛我嗎？”石玉華趴在他胸前，喃喃地問。
“不知道。剛剛似乎有一點，有一點怦然心動，有一點想跟你死了算了。”
“是真的嗎？”
“真的。”
“我們割脈自殺吧。”石玉華的話讓韓寶來大喫一驚，“爲什麼？”
“不爲什麼，我現在只想跟你一起死。我覺得這一刻，你是屬於我的。”石玉華的話讓韓寶來內心透涼，她怎麼會有如此糊塗的想法。韓寶來知道石玉華無法解脫，要是她能放下這段情，韓寶來離開她兩年，她本可以找一個同學或別的公務員嫁了，她卻依然守身如玉。
“死去元知萬事空。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死有什麼味道。我摸摸你的臉，好細膩啊；我摸摸你的腰，好小巧啊；我摸摸你的——”
“痛——”石玉華現在感覺疼痛難忍，不給韓寶來亂碰。當時在慾火難禁的時候，哪知道痛？
“怕什麼痛？死了不是更痛？”韓寶來看她下面還有血漬，拉起她的手，“我幫你洗一洗。買一點補品，給你補一補。明天還是生龍活虎。我叫你不要玩過火，你偏不聽，我有什麼辦法？這個東東破了，並不代表人生完了。這個東東破了，只是說明美好生活纔剛剛開始。”
“你還會管我的死活嗎？”石玉華可憐兮兮地望着他，韓寶來背脊透着涼風，對啊，跟他過牀的女人，他有善待她們嗎？如卓依婷，如蔣曉菲，如賀鴻雁，如宗小天，如東瀛三公主，如蕾歐娜貝諾……
“喂，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想始亂終棄？”石玉華推了他一下。
“我這些年像是喫錯了藥，怎麼老是感覺雲裏霧裏，一點不真實。我是做春夢，還是真的？”韓寶來一時糊塗了。
“我掐你一下，你知不知道痛？”石玉華真掐他的胳膊，韓寶來茫茫然地搖了搖頭。
“呸——裝，不痛，你看你都給我掐紅了。”
韓寶來傻愣愣地搖了搖頭：“我真的是做夢？我怎麼一點不痛？”
“你裝，你裝，教你裝！”石玉華撲在他身，亂掐亂咬，這一刻，韓寶來起碼是她的，她現在根本不要求韓寶來去哪兒，即使去她家，她也不提了。她只想這一刻成爲永遠，讓時間即刻停止也行。她說一同殉情不是開玩笑的，多少殉情的情侶，便是頭腦處在半陶醉狀態，只想讓此一刻成爲永恆。
韓寶來說了一句讓石玉華透心涼的話：“我奪走了你的第一次，我怎麼補償你？”
“混蛋……”石玉華爆粗口。韓寶來自知，他把愛情看得太世俗，他並不懂愛情，可是人家懂，愛情需要什麼補償？以前別的女人，韓寶來都會給她們想要的好處，但石玉華卻如此生氣，不知道怎麼哄她了。怪不得方小舟說他情商很低，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愛她。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石玉華，他隱隱約約覺得石玉華是自己人，第一印象覺得兩人一定會發生點什麼。兩人在一起，是特別的親切，什麼東西都可以託付的一個人。
韓寶來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我在小香河蹲點的時候，有一個劁豬公偷人家的老婆，結果給人捉住了。人家要拿他浸豬籠。我當時只想到救人，沒想到這習俗的偉大功用，應該說是警醒我。可惜我覺得這草菅人命的陋俗應該廢除。我現在想想，應該浸豬籠，否則我們傳統的家庭都要面臨解體了。”
石玉華撲哧一笑：“哪你應該浸多少回？”
“我偷第一回給浸了，以後不會再有第二回。我第一回沒有受到懲罰，所以賊心不死，繼續殘害良家婦女。我死有餘辜啊。浸豬籠之法，能維護我們傳統家庭的穩固。我是有罪的，我打破了這個傳統。許多家庭面臨解體，這對孩子最不公平，很多單親家庭的存在，對於孩子的成長將會成爲一大社會問題。”韓寶來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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