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忙岔開話:“媽,還提那些老話做什麼?面對現實吧,你的孫子,是你韓家的血脈,也不得不認。我也認,我既然做了韓家媳婦,我也得挑起這個擔。爸,媽,跟你們說實話吧。韓寶來陽明山,實是爲他的兒子祈福,真不是爲了別的。”
韓父要是早些年,聽到這話可能肺都要氣炸,現在快到了耳順之年,火氣沒有那麼盛了,只是喝了一杯悶酒。張健趕緊跟老伯碰了一下杯,腆着黑臉說:“老伯生哪門子氣喲?我跟你說句不該說的話,韓寶來厲害着呢。其有四個是外國公主。以後啊,東瀛國的天王是你孫子,還有西班牙的國王也是你孫子,多威風。韓家血脈啊,世代忠良。”
韓父吧唧喝了一杯瑤王酒,雖然酒能化解愁悶,能澆滅心頭的怒火,但還是餘怒未息:“這畜生,都是他媽慣的。”
“慣得好!”張健這賊喝了一杯酒,話一拽一拽地,“老伯,人說韓寶來,五千年纔出一個,是武財神轉世,他近年來立下的豐功偉績,那是彪炳史冊的!咱不說別的,單說現在由我總設計的引長江水入黃河這一浩大的工程,我們一期建成了賈曲大壩,順利地將長江水引入了黃河,造福黃河遊數十萬平方分裏的土地。等我們四期工期全部完工,那時候,我國西部有救了,沙漠真的變綠洲。這是誰融資的?這是你兒子韓寶來!老伯,不是我說她們,不是韓寶來貪戀女色,是她們纏着他不放。對不對?你們還笑。我告訴你們,韓寶來不喜歡——”
“說呀,怎麼不說了?”沈園園推了張健一把,張健跟張培萌碰了一杯,傻笑着說:“你我更清楚。我想說什麼,你不可能不知道啊,鬼精靈啊。”
“園園姐,再給他一耳光。”劉豔梅大約聽說了,韓寶來當年把沈園園推給張健,張健捱了沈園園一記響亮的耳光的故事。不過,這一耳光打得也好,打醒了張健,男兒當自強,他改了專業,報考了海同濟大學,成功地拿到了土木系建築設計博士學位。
沈園園嘻嘻哈哈地說:“量人別量鼻涕公,我沒眼光,你有眼光。好妹妹,別拿我開涮了,以後啊,多施捨姐姐幾個。”
“園園姐,你這不是打我臉嗎?”劉豔梅擰她的臉蛋,沈園園嘻嘻哈哈往曹雲娜懷裏躲,沈園園不說她的唐人神企業,是王子豪的產業,在全國工商界也是首屈一指。沈園園在小香河村的投資也很大,她的放養野豬火腿直銷歐洲,得天獨厚的材質,讓它譽滿歐美。今晚,張健也學着西班牙的廚師,當衆削火腿,這火腿還沒到五年,只能涮火鍋喫,那厚重的臘香味,嚼在嘴裏的肉乾味香郁,肉質酥軟適度。
張培萌叫板張健的廚藝:“小黑哥,你這是西餐,還是餐?”
“韓式,韓式。”張健喫韓寶來的菜喫得多,他是照葫蘆畫瓢。
“不能叫韓式。容易讓人產生歧義。”王子豪當然知道什麼是韓式菜。
“忠義菜。這是國際化的忠義菜。韓寶來倡導忠義二字,他眼裏可以沒有愛情,但必須有忠義。”張健是最懂韓寶來的人之一。當年韓寶來神經錯亂,竟然把女朋友託付給他的尻子兄弟。
紫蘭抿着脣笑道:“他身的江湖義氣,還一度挨批。不過,現在好了,他的卓越表現,幾乎聽不到對他的批判聲。因爲央常委班子所有成員,看到他內心的恐懼和焦慮,都憂心忡忡想幫他解脫。其實他的人緣相當好的,他不會故意整誰,他總是古道熱腸,見誰都是稱其長輩,當祖宗供着的,有求必應,人家都叫他善財童子。”
“我早知道他內心苦,既勞心又勞力,他是一個報喜不報憂的人,在外面吃了什麼苦頭,從不拿回家說;在學校得了什麼獎,他是歡天喜地拿回來顯耀一番,那時候,你只覺得他得意忘形。我當然也是敲警鐘的,喜在心裏,嘴還不忘告誡他:不要驕傲自滿,下次還要拿獎。他爸爸從不給他獎勵,反而挑理:拿了一個班第一,又不是全校第一。你要是拿了全校第一,你還不飛到半天雲裏去了。等拿到全校第一,還是不屑一顧地說,沒什麼了不起,學校纔多大,離全國高考狀元相差十萬八千里。”韓母眼眉含笑,滿滿的回憶,大夥跟着笑。
韓父嘿嘿笑着道:“這小子從小有異稟,我是知道的。我最怕他心浮氣躁,驕傲自滿。因此,我刻意要打壓他,不給他心高氣傲,目無人的機會。你不哼着他,他那小霸王的架勢,能給你惹出大禍來。他從小愛抱打不平,看不慣那些欺負人的事情,特別愛打架。有時候,我看他身有傷疤,我不便問他,我讓他媽媽問,他媽媽根本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兩老是互相齜齷,言語之,處處透露出對對方的不滿,兩老磕磕碰碰生活着,也是其樂無窮。
“好!王老的錚錚鐵骨,我早有耳聞,我當年也敬重你父親。你父親於寶來是有知遇之恩的,當年送王書記我是親眼見過那感人場面的。你父親是一個好官。來,子豪,我們喝兩杯。”韓父聽王子豪如此說,頓感豪氣滿懷,爲王春林擊節叫好。
王子豪畢恭畢敬地敬了韓父兩杯酒,可能他不勝酒力,臉馬發燙發紅,但本人卻口吐真言了:“韓叔叔,我們兩家越來越親。我給你吐露一個天大的祕密——”
沈園園紅着臉掐了他一把,其實沈園園的兒子是韓寶來的血脈,王子豪還知道說話:“我姐姐王子蓉與寶來生的寶寶叫韓容華,差不多滿四歲了,生得天資聰慧,深得我父母親的喜愛。”
“竟有這等事?!”韓父臉色陰陽不定,本想罵一句小畜生,但罵名還是落到自己頭,他幹瞪着眼。
王子豪忙說:“我姐姐是喝過洋墨水的,她拿的是麻省理工大學的博士。她思想觀念開放,她的寶蓉半導體圓晶體管可以與英特爾並駕齊驅,年銷量超過了千億美金,去年在納斯達克市,今年我姐姐成功問鼎亞洲女首富。你看,我姐姐的公司現在主宰了國內國際的手機芯片、電視芯片、電梯芯片、pc機芯片,甚至還有機器人芯片。因爲我的機器人集團,現在用的芯片是她們公司專門研發的。我哥哥子傑的數碼立體動感集團也與人姐姐提供的強大製作技術支持有關。”
韓母搶過話頭:“好啊,好啊,你們姐弟仨都了不起,都爲國爭光。”
韓父有一點怏怏不樂,張健真怕還嘣出什麼大煞風景的話,忙岔開話題:“老伯,你這水平,你出山做個省長關係不大。我相信憑你一身正氣,兩袖清風,肯定那些只知道撈錢的貪官當政要強。”
這個馬屁拍得好,韓父原來也是一個胸懷大志的人,他自以爲當政只要清正廉潔行了,很是自負地說:“我做公路局工會主席快滿一屆了,那真是沒挪用公家一分錢,所有我經手的款項、工會的錢物,我都發放到位,不滯留一分錢。但凡工會搞什麼活動。我首先要公開招標採購品牌貨,讓職工拿到的東西是正品貨。我不拿一分錢回扣,我也不容許任何人拿回扣……”
“得了吧。給一個項目給你做做,那試出真金白銀來了,你做得下嗎?還在這裏吹牛。幹一個工會主席,半夜還爬起來算賬,要是主抓一個項目,我看你整夜別閤眼了,你這把老骨頭拆散了,也難免漏洞百出。”韓母不失時機地嗆了韓父一句,韓父雖然面紅耳赤,但也是給噎得無話可說。韓父一輩子也沒有經手一個工程項目。
紫蘭摟着婆婆的肩膀,嬌憨地說:“媽,你和爸爸喜歡互相拆臺。其實,爸爸年輕的時候也有雄心壯志的,看爸爸的書法作品知道爸爸當年是多麼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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